“不知道。”听到殷慕玦的名字,沐晚夕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不见,“说有事了。”
商千飒挑了下眉梢,探究的眼神看她脸上的神色,神秘道:“你们吵架了?”
“哪有。”沐晚夕皱眉,不肯承认。
吵架?
那算吵架吗?
好像用“冷战”两个字形容比较贴切。
“真的没有吗?”商千飒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比较相信她的表情。
“不相信算了。”沐晚夕将盘子塞进她的手里,“这里很闷,我出去透透气。”
“哎……”商千飒想叫住她,可是沐晚夕走更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宴会厅。
酒店很高档,走廊都装饰的非常奢华大气,地面铺着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沐晚夕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只是在经过一个虚掩的房门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下。
“小慕慕,你的红包还真够大方的。”
是尉迟微的声音。
她不是在外面迎接宾客吗?
殷慕玦冷清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微姐满意就好。”
“满意,非常满意……”尉迟微轻盈的声音掩不住笑意,“不忘我昨晚牺牲色相!”
——昨晚!
沐晚夕立刻想到昨晚殷慕玦衣领上的唇印,犹如迎头一棒,猛的一痛。脑子在瞬间就空白了!
居然是尉迟微!
昨晚和他在一起的尉迟微!
今天是尉迟微的婚礼,可昨晚殷慕玦还和她……
恶心,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恶心了!
沐晚夕跌跌撞撞的转身跑向了电梯,转身时没注意撞到摆在门口的盆景,也顾及不得,走进电梯里,飞快的按住关门键。
房间里的两个人敏锐度都很高,殷慕玦立刻道:“是谁在外面?”
“我看看……”走出来的是尉迟微,视线扫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没有人影,就要转身时目光看到倒在一旁的盆景,泥土都洒在了地毯上。
刚刚这里是有人的。
是谁?!
“是谁?”殷慕玦欲走出来。
尉迟微立刻走回房间,关上门,“没人,只是不知道谁带的一只狗打翻了花盆而已。”
殷慕玦鹰眸微眯,半信半疑。
日翌到冰衣。沐晚夕狂奔出酒店,心跳的跟快,好像做贼心虚的人是自己一样。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手指忍不住的捂住怦怦跳的心脏,脑海里不断划过刚才听到的对话,还有那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唇印,心里难受极了!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忘掉吗!
尉迟微喜欢殷慕玦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他们有什么关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们对不起的是尉迟微的丈夫,与自己根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恶心,不堪。
因为……
“啊!”沐晚夕想的走神,一个不小心高跟鞋崴了,直接跌在地上,痛的皱起眉头。摊开被擦破的掌心,鲜血一点点的渗出来,心里越发的觉得难受。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的倒霉。
“沐晚夕,你怎么样?没事吧?”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温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手,顷刻间就掏出手绢包裹住她的掌心,用力的按住防止血液流个不停。
沐晚夕抬头看清楚清和的容颜,“纪南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开车经过,发现路边坐个很熟悉的身影就想下车看看,没想到居然真是你。”纪南寻视线落在她的掌心上,眼底流动着担心,嘴角的笑也是淡淡的。
“我,我没事。”沐晚夕抿唇的同时缩了缩手,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
纪南寻好像没察觉一样,关心的语气问:“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说着双手已经扶住她的肩膀,沐晚夕勉强的站起来,膝盖也磕破了,鲜血缓慢的流出来,沿着她纤细的小腿像是一条很长的蜈蚣,依附在白希的肌肤上,狰狞恐怖。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上车,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沐晚夕犹豫不决,想到殷慕玦说的话,不要和纪南寻单独相处。可他明明就和尉迟微纠缠不清,又凭什么来要求自己!“我没什么地方要去。”
“那我作主。”纪南寻温和的笑容犹如春风抚过,花开万树。
*
半个小时后,公园的木椅。
“嘶”沐晚夕痛的想要抽回腿,可纪南寻用力压着,另一只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为她擦药。
“别动!忍一下就好了!”纪南寻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宠溺。
沐晚夕咬唇,蓄长的手指很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看着纪南寻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的平静与温暖。
“没事了。”纪南寻用绷带裹住她的膝盖初,放下她的裙角,站起来时脱下自己米色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出来都不知道带一件外套吗?现在天气多冷啊!”
沐晚夕已经冻的唇角发紫,双手搓着手臂,笑容迷惘,“没事,谢谢你。”
纪南寻坐在她的身旁,视线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不客气。”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气氛莫名的沉闷,尴尬。路边的树叶枯黄,一阵风吹来叶子孤孤单单的离开枝头,漫天的飘舞缓慢的落在了地上……
“纪南寻……”沐晚夕兀自开口,侧头视线看着他多了几分复杂与挣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纪南寻没有去看她,视线落在地面枯黄的叶子上。
“我有一个朋友,有个男人不喜欢她可是非要和她住在一起,与此同时还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我朋友不喜欢他,可是在知道那个男人和其他男人反生关系后觉得非常恶心和难受,是怎么回事?”
纪南寻侧头温和的视线变得深幽,似乎要将沐晚夕清澈的眸子看透看穿,“你朋友?”
卷翘的睫毛被风吹的颤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目了然,手指暗暗的攥了一下,害怕被纪南寻看出自己的心虚,故作镇定的点头:“对啊!是我朋友,我的好朋友。”
纪南寻垂下眼帘,嘴角扬起浅显的笑容,“她是有洁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