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无声地看着佟贝贝,冲伸手,佟贝贝默契地把手递过去,秦岭抱了抱:“嗯。”
佟贝贝出了身薄汗,鼻尖湿润,正要擦,秦岭抬手替擦掉了,同时问:“做完了吗?”
佟贝贝:“嗯,好了。”
秦岭搂着纤细的腰,拍了拍,耐心道:“先去洗澡吧。”
佟贝贝观察着秦岭的脸。
秦岭温声道:“怎么了?”
佟贝贝回视,问:“出么事了吗?”
秦岭:“我脸『色』不好?”
佟贝贝又看了一眼:“不不好吧,平时不太一。”
秦岭温温吞吞道:“哪里不一?”
佟贝贝:“你今看起来有心事。”
“没事。”秦岭又拍了拍佟贝贝的腰,“去洗澡吧,别着凉。”
佟贝贝出来的时候,秦岭已经帮把落地窗前的瑜伽垫收起来了,正坐在沙发前削苹果。
佟贝贝带着身馨香的水汽坐过去,秦岭当即抬眼。
佟贝贝拿起盘子里切成块的苹果吃了一口,扬扬眉,看秦岭:“嗯?”
秦岭示意:“过来。”
佟贝贝边吃苹果边绕过茶几坐了过去,刚坐下,秦岭倾身侧头,凑到佟贝贝颈间嗅了嗅,鼻尖轻轻地蹭了蹭,说:“好香。”
佟贝贝怕痒地躲了下。
秦岭在脖子上亲了一口,接着把手里削好的半个苹果递了佟贝贝,佟贝贝接过。
秦岭收拾着茶几上的果皮垃圾盘,随意的语气,跟佟贝贝提道:“前两贾瑞有事拜托我,请我吃了顿饭。”
佟贝贝听着,点点头,吃着苹果。
秦岭:“事情简单,我答应了。”
佟贝贝:“嗯。”
秦岭:“来我们吃饭,聊了点你大时候的事。”
佟贝贝:“嗯。”
啃了口苹果,嚼着,边吃边问:“聊我么了。”
秦岭回头,看看佟贝贝:“聊到那会儿你拒绝了一个你连写两年情书的男生。”
佟贝贝有印象,点点头:“嗯,然呢?”
秦岭收拾好茶几,往靠坐,闲聊的姿态。
道:“没然了,随便聊聊。”
接着问:“两年,你都没个机会,这么‘无情’?”
佟贝贝随口道:“有点,不过我那时候基本谁都拒绝。”
秦岭:“为么?”
佟贝贝:“我不想谈恋爱。”
“为么不想谈?”
秦岭已经知道了原因,但想听的伴侣亲口说。
佟贝贝耸肩:“没有么具体的为么吧,就不想谈。”
顿了顿,“那时候年纪不大,对感情的想法有点极端。”
秦岭引导着:“极端?”
佟贝贝吃着苹果,说:“嗯,我那时候觉得感情这种事虚无缥缈,挺说不准的,不信。”
“所以谁追我我都拒绝,我自己没有喜欢谁追求谁的想法。”
“现在呢?”
“现在啊,”佟贝贝想了想,“现在还好吧。”
想了想,说:“至少没以前那么消极了。”
秦岭听出话外音:“还不信,吗?”
佟贝贝啃苹果的动作顿了顿。
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莫名,不像秦岭平时会跟聊的东西,但没有多想。
“大概吧。”答得含糊。
秦岭提了一个假设:“如果我们没有结婚,只普通认识,没有相亲,我追你,跟你表,你会拒绝我吗?”
佟贝贝想都没想:“会啊。”
秦岭:“因为‘消极’,因为‘不信’?”
佟贝贝点头。
秦岭接着道:“现在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佟贝贝啃苹果的速度变得缓慢。
边吃边想了想,缓缓道:“没这么快吧。”
秦岭心口一沉。
佟贝贝又跟着点头道:“我接受啊。”
秦岭的心口跟着提起。
佟贝贝进而道:“我们夫夫,都已经结婚了,我没那么差、算还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你会喜欢我,早晚的事吧。”
秦岭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一时没品味出来。
直到佟贝贝跟着说了句:“不过我们这种感情,刚刚你说的我写了两年情书追我的男生的感情不一。”
佟贝贝:“我们这种感情算细水流长培养出来的,这种我就挺相信的。”
佟贝贝:“追我的那种算‘爱情’吧——明明不认识我,不了解我,却能因为见过我几就说喜欢我。”
“这种我不信的。”
秦岭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佟贝贝说的们会培养出来的感情跟以前对婚姻感情的理解一,属于在相处中培养出来的较为稳定平的感情。
这种感情比起爱情,更像一种亲情。
佟贝贝不信的那个,准确说“爱情”,再精准一点,就现在对佟贝贝的感情。
秦岭顿时有种心口被剜了一刀的刺痛感。
忍着那些刺痛,注视着佟贝贝,问:“如果我对你的感情不你说的前一种,而第二种?”
佟贝贝一愣,脸上顿时『露』出莫名。
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嘴里的苹果,眨眨眼,『露』茫然:“第二种?不会啊。”
秦岭的目光锁着佟贝贝:“为么不会?”
佟贝贝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们关系的态度跟我对这段婚姻的态度一的。”
言下之意:既然一,我都没有喜欢上你,还在跟你培养婚感情,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而且还爱情?
噗——秦岭心口又中了一剑。
秦岭默默捂心口,还没放弃,说:“假设我现在爱上了你。”
佟贝贝啃了口苹果,平静地回视秦岭,依旧闲聊的语气:“别了吧。”
“那都小年轻喜欢搞的。”
“我们一个28,一个33,加起来的岁数都够一只腿迈进棺材了。”
“还稳妥点吧。”
佟贝贝又说:“我不想要爱情,不需要。我要的稳定的关系,成熟的感情。”
秦岭的胸口扎满了剑,血都流了一地了,还在挣扎:“我问你的态度。”
“我爱上你,你会拒绝我?”
佟贝贝啃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一声声音,这一声落在秦岭耳朵里,就像审判席上被法官握在手里的审判锤,随着接下来自己听到的话,一下下敲在心口。
“会拒绝啊。”
“我不喜欢这。”
“别不喜欢。”
“你千万别,我会生气的。”
“可能还会跟你离婚。”
清吧。
离开一个多小时、声称回家陪老婆的秦岭去而复返。
不但复返,还在坐下闷声让酒保上了一杯度数不低的酒。
楚怀严扭头:“怎么了?”
秦岭没说怎么,只在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摆到吧台上推过来,端起酒,酒杯伸过来,直接碰了碰,碰完仰头,一饮而尽。
?
楚怀严:“你干嘛?”
秦岭仰头喝完,杯子带着力道地搁到吧台台上。
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浑身上下冒着寒气,沉沉地道了句:“我失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