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美了?”
宋仁宗和赵旸父俩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色』。
“不可能!”赵旸紧皱着眉头,一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我给他寄了不少『药』材和补品,他写信跟我说吃了,他吃了,怎么可能出事。”他之前担心苏美会像历史那样在四十岁病逝,所以特意给他准备了不少的『药』材和补品。
“太殿下,苏相公真的了。”张茂实把刚才收到信件递给宋仁宗。
宋仁宗接过信,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唉,苏美可惜了。”
赵旸从他爹爹手中拿过信,认真地从头看了一遍。苏美是在五天前的半夜病逝的。
信中写到,这三年,苏美的一直不太,经常生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小病不断。
就因为是小病,所以苏美自己有太过在意。再加,他心情不,一直郁郁寡欢,又不地吃『药』,导致他的越越不。
前段时间,苏美又受了风寒,反反复复的发热。原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事,想到他这次有挺过去。
至于赵旸送给苏美的『药』材和补品,他一直都有吃。他觉得自己的不错,必要吃太殿下送给他这么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哪怕他生病了,他有吃。
五天前的白天,苏美已经退热了,脉相变平稳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事了,想到半夜他突发热,病情一时间变得非常凶猛,大夫想尽办法救治,但是还是无力回天。
赵旸看完心,心中十分气愤,又十分心疼惋惜。
他气苏美不把自己的当作一回事,不听他的话,不吃他送的『药』材和补品。
三年前,苏美在离开汴京前,赵旸对他再三叮嘱,让他平日里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吃他送的补品。苏美答应的地,想到转去了外地,就把他的话抛之脑后,真的是气死他了。
他心疼惋惜苏美年仅四十就病逝。苏美是一很有才华的人,虽然在政事的能力有他的才华出众,但是他是一非常优秀的人。
“三年前,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平日里保重自己的,一定要吃我送给他的补品,他答应我地。这三年,我每次写信给他,让他不要忘了吃我送的补品,结果他完全有把我的话听下去。”赵旸真的要被苏美气死。
“苏美心思敏感细腻,三年前被贬,或许是他郁郁寡欢的原因。”宋仁宗很喜欢苏美的文章和诗词,从他的诗词中就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是比较脆弱的。
“我就担心他会因为被贬而变得阴郁,所以在他临走前,我故意说我需要他,希望以后能跟他学习写文章和诗词,让他到了外地做事,争取早点调回汴京,他答应我了,想到……”赵旸越说越又气,越说越无奈,“我真的想到他完全有把我的听下去。”
“苏美在外地任职,政绩不理想,或许又因为这原因,他才会抑郁。”苏美的病逝,宋仁宗觉得太可惜了。“他自己想不开,你再怎么叮嘱他用。”
“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地做事。”赵旸对于这种内心敏感脆弱,又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真的是有什么感。如果他不是因为欣赏苏美的才华,他才会这么费事地关心他,可他倒,表面答应的地,结果转就把他的关心嘱咐丢到一旁。
这种不把他人的关切放在心的人,真的很让人恼火。
再说,去外地任职,一开始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顺。要苏美下定决心做事,一定能克服各种困难,就像欧阳修他们一样。可是,他见有困难,就抑郁不开心,这样怎么行。
宋仁宗见儿又生气又心疼,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每人都能像欧阳修他们那样,苏美还是太敏感脆弱了。”
赵旸越想越气,气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我气他不爱惜自己的。”
见儿气得火冒三丈,宋仁宗赶紧拍了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气用。”
赵旸忽然想到了范仲淹,他担心范仲淹跟苏美一样敷衍他。
“范仲淹他真的的,事吗?”如果范仲淹跟苏美一德行,表面装作把他的话听了进去,暗地里不吃他送的『药』材和补品。“他不会像苏美一样骗我吧?”
“这倒有,范仲淹很听你的话,把你送给他的『药』材和补品全都吃了下去。”
赵旸满脸狐疑:“真的吗?”苏美还是跟历史一样病逝了,他有担心范仲淹会像历史那样在外地病逝。
宋仁宗看了一眼张茂实,张茂实立马会意,恭恭敬敬地对赵旸说道:“太殿下,范相公在外地很,有出事。”
“骗我?”
“小人不敢欺骗太殿下。”张茂实说道,“范相公很听您的话,很爱惜保养自己的。”
“范仲淹一直想要回到汴京做你的先生,他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宋仁宗安抚地说道,“你要相信范仲淹。”
听到宋仁宗和张茂实这么说,赵旸心里便放心了不少。
“那就,有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如果范仲淹像苏美那样辜负他的心意,他真的会被气死。“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汴京?”
“范仲淹那边还有事情做,最快要年底才能回汴京,最慢要明年了。”
赵旸想了想说:“我待会写一封信给他,让他给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回。”
“范仲淹不敢不听你的话。”
“爹爹,苏美的事情要怎么办?”他再怎么生气,苏美已经了。
“通知他家里人,派人跟他家里人去把他接回汴京。”宋仁宗道,“朕会赏赐一东西给他家里人,恢复他的原职,让他风风光光地下葬。”这是宋仁宗能为苏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赵旸点点头说:“能这样了。”苏美因为贬去外地而郁郁寡欢,那么接他回汴京,恢复他的原职,对他说应该是一非常的结局。“唉……”
宋仁宗听到儿的叹气声,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小孩不要唉声叹气。”
赵旸伸手挥掉宋仁宗的手,幽幽地说道:“我是替苏美可惜。”苏美的『性』很温和,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汴京里有什么吃的和玩的,他会第一时间买送给他。“他才四十岁啊。”
“是啊,他才四十岁。”宋仁宗叹息一声,“人不在了,我们在这可惜用。”
赵旸又叹了一口气。
“旸旸,你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嬢嬢,让她转告苏美的夫人。”苏美的夫人是曹皇后闺中密友。
三年前,苏美被贬去外地。他舍不得妻儿跟他一起去外地吃苦,就让妻儿留在汴京,还让妻儿等他回。
“,我现在就去跟嬢嬢说。”
坤宁宫里,曹皇后得知这件事情,是不敢相信苏美就这么病逝了。
“苏美才四十岁啊,他怎么就……”曹皇后语气沉重,“这让蕙兰怎么接受?”苏美的夫人杜蕙兰,是杜衍之女。曹皇后和她不仅是闺中密女,还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非常,如同亲姐妹一般。
“嬢嬢,你安慰吧。“除了安慰,有其他法了。
“苏美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曹皇后皱着眉头地说道。
“太过敏感脆弱了。”文人的心思都比较敏感,还是非常清,一旦事情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法接受,然后自怨自艾,活活地把自己作死。
曹皇后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蕙兰。”
“嬢嬢,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出一趟宫吧。”苏美和他的夫人非常相爱。现在苏美突然病逝,怕他夫人接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
“天『色』已晚,今天不适合出宫,明日午我去苏家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
曹皇后把春玉叫了进,给她一令牌,让她立刻出宫去苏家,通知杜蕙兰苏美病逝一事。
因为苏美的突然病逝,用晚膳时,赵旸和曹皇后都有什么胃口。
用完晚膳,赵旸又陪了曹皇后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东宫。
在回东宫的路,曹许见赵旸心情还是不,就劝慰他说:“殿下,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太难过。”
“唉……我是又气又难过,毕竟……”说到这里,赵旸有再说下去。
“殿下,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你再难过用啊。”曹许见过苏美,但是听了苏美的死因后,他对苏美有半点同情。“像他这样受不了一点打击的文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文人最是用,遇到一点困难就承受不住,然后寻死觅活的。“说到底还是太用。”
曹许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刻薄,但是说的非常对。
“殿下,你该做的都做了,是他自己不爱惜,你必要愧疚。”曹许虽然跟在赵旸边才两年,这两年他们朝夕相处,他对赵旸的『性』还是有了解,他知道赵旸对苏美的死,除了可惜和难过,还有对苏美的愧疚。
“我猜到他被贬去外地会郁郁寡欢,甚至有可能会死,所以在他临走前,才会那般叮嘱他,为的就是让他地活着,然后平平安安地回到汴京。”赵旸是想救苏美,但是还是有救下他。“以他的才能,再过几年,他还是能回汴京的。”
“殿下,你尽力了。”
“唉,算了。”他再怎么替苏美可惜,苏美不能活过。
“殿下,你不是不太喜欢文臣吗,为什么对苏美的死这么难受?”
“我是不喜欢文臣对武将的打压,对辽夏的屈服,但是他们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赵旸『色』认真地对曹许说道,“不少文臣还是有治世才能的。而武将们不是全都是可用之才。治理国家,不是靠文臣或武将就能治理的,而是要文臣和武将同心协力才能治,明白吗?”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了阿许错误的信息,让阿许认为文臣毫无可取之处,而武将要强于文臣。
曹许第一次见太殿下这么严厉地对他说话,一时间吓得有愣住了。
“阿许,我要的是文臣和武将同心协力,而不是文臣于武将,或武将于文臣,你知道吗?”
曹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殿下。”
“阿许,文臣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堪。”赵旸抬手重重地拍了下曹许的肩膀,“以后在看待文臣面,不要一味地嫌弃,学学人家的可取之处。”
“啊?”曹许傻眼了,“学习文臣的可取之处?”
“阿许,你是我的伴读,日后会是我最重要的心腹,我希望你能有文臣的治世的才能,要有武将的勇敢忠诚。”赵旸语重心长地对曹许道,“如果你一直对文臣抱有这么大的敌意,那你日后怎么能文武双全?”
“殿下,我……”
“阿许,你不要让我失望!”
曹许闻言,心头一凛,随即双手抱拳向赵旸行礼:“殿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殿下对他寄予厚望,他日后一定会地学习文臣们的治世才能,不会松懈对武艺和兵法的学习。
见曹许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赵旸满意地点了下头,夸赞他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曹许『色』道:“殿下,你放心,日后我一定地和您跟着晏先生学习。”
“这就对了。”赵旸笑道,“我们回去吧。”
“是,殿下。”
次日早,赵旸难得有睡懒觉,陪着曹皇后去了一趟苏家。
得知苏美病逝,整苏家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之下。
杜蕙兰昨晚听说这消息后就昏了过去,等她醒,整人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她见到曹皇后看望,一点反应都有。她这人像是失去了灵魂,麻木地靠坐在床。
曹皇后看到友这副悲痛至极的模样,心如刀割,抱着友忍不住哭了出。
赵旸见苏家每人都非常悲伤,就出言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太过悲伤。
有了官家,又有了皇后娘娘和太殿下的探望,苏家人恢复了点精。
曹皇后为皇后,不能长时间在宫外待着,安慰了杜蕙兰一番才回宫。
在回宫的路,赵旸曹皇后:“嬢嬢,苏美的儿怎么样?”昨晚,苏家收到苏美病逝的消息后,苏美的儿连夜前往苏州接他父亲回家。
“和苏美很像,很有才华。”曹皇后刚说完,就明白了她儿的意思,“旸旸,你是想……”
“苏美的儿如果是可用之才,日后我会重用他。”算是全了苏美,算是了却他和苏美之间的遗憾。
“是可用之才,你可以用。”
听到曹皇后这么说,赵旸心里就有数了。
“苏美被爹爹恢复原职,按照规定,苏美的儿能得到他爹爹荫补,赐进士出,我让爹爹安排他进翰林院吧。”赵旸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先让他在翰林院学习,等欧阳修他们回,我他们谁愿意带苏美的儿。”
“你这安排很。”曹皇后知道儿这么安排的苦心。
“苏美答应我的事情有做到,那就让他儿帮他做吧。”
“等他孝期满了,你再安排他做事。”苏美去世,按照规矩,苏美的儿要为他守孝三年。
“,不过嬢嬢你可以跟苏家那边说一声。”苏美突然病逝,苏家失去了主心骨,把这消息告诉苏家,会让苏家人有安全感。
“我会跟蕙兰说。”曹皇后微微叹了口气,“希望蕙兰能挺过。”
“兰阿姨怕是要过一两年才能缓过。”突然失去最爱的人,有一两年是缓不过的。
回到宫中,曹皇后和赵旸先去了福宁宫,跟宋仁宗汇报下苏家的情况。
宋仁宗听了后,又是叹息一番。
赵旸把对苏美的儿的安排跟宋仁宗说了说,宋仁宗二话说就答应了他这安排。
跟宋仁宗汇报完苏家的情况,赵旸就回东宫了。
晏殊早就去东宫了,一直在等赵旸回。
“先生,抱歉,我回晚了。”
“太殿下言重了。”晏殊知道赵旸是去了苏家,关心地道,“殿下,苏家现在怎么样?”
“我和嬢嬢去了后,他们了点。”赵旸说道,“苏家等接回苏美再办丧事。”
“唉,美这孩可惜了。”苏美在晏殊眼里就跟自家侄一样,对于他的病逝,晏殊心里很不受。
赵旸不想再说苏美的事情,说多了会更难过。他转移话题询晏殊:“先生,你昨日跟太学的教授聊得怎么样?”
“臣把太殿下的意思地跟茂叔说了,他很赞成您的安排。”晏殊笑道,“他让您给他一段时间,他会做此事。”
赵旸闻言,满意地点了下头:“那就。”
“殿下,过段时间,您可以亲自去太学看看。”晏殊说道,“如果茂叔做的不够,您再地跟他说说。”
“行,那我过段时间去太学看看。”赵旸原本打算过段时间去太学看望苏轼和苏辙。“先生,我们读书吧。”
“是,殿下。”
今日,曹许非常专注地听晏殊讲课。他既然答应太殿下会学习,自然要做到。
午时,完课,赵旸就带着曹许去坤宁宫用午膳。
从陈氏进宫后,宋仁宗就再有过坤宁宫,有和曹皇后用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