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醒来时用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自已在哪儿,身体的大部分泡在水里,他微微动了下身子,首先的感觉是头疼,模糊了眼睛的液体自额头流到嘴角,是血腥,他伸手去触碰额头,手没有问题臂膀有些许撕裂的痛,但应该没有大碍,触手的是一片粘稠,来不及处理伤口,他用手背抹去眼皮上血,侧着头,让血从侧面流下来。
环顾四周已经是一片狼藉,舱内被海水浸泡着,及到沙发的高度,桌子上和架子上的东西已经翻落了下来,漂在水中。
这船是在海里打了个滚。
定位和导航的装备是被他故意拆下来的,自然不能用。
海事对讲机里传来的嘶嘶拉拉地响声,导航系统的电池还能用。
自动排水阀的马达高频率地转着,楚恒掀开身边的地板,透过海水看到了船底有一个桅杆直径大小的洞,水正咕咕地涌入,和底舱的排水阀较着劲。
楚恒猛然警醒,自己有脱离了危险了吗?
这船似乎停在平静的水面,外面也听不到呼啸的风,是脱离了风暴的范围,还是在风暴眼里。
如果是在暴风眼里,楚恒想,那么他可能还在南违四十度左右,如果是离开了暴风,楚恒心里一紧,这异常的平静说明他回到了赤道附近。
楚恒顾不得疼得要裂来的头,在腰间摸索这手持对讲机。他将频道调到澳国海事救援的专有频道。
他知道yev可能会监听这个频道,但他必须知道自己在哪,自由与禁锢,百分之五十是几率,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是看他楚恒是否还能得到老天的眷顾。
楚恒动了下身子试图站起来,胸背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楚恒闷哼了一声,头上冒了冷汗,他咬着牙,扭动了下颈,腰,又动了动腿,初布判断脊椎没有问题。估计是肋骨断了。他解开外套,掀起贴身的衣服,见胸前的皮肤泛红只是皮肤表面充了血,没有肿起来的迹象,发没发炎现在还不好判断,但至少断掉的肋骨没有戳破内脏。
楚恒稳了稳身子,用手肘支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右腿吃不住力,膝盖的部分是麻的。像是被夹板固定了一样不能回弯。他用左腿撑着自己,拖着右腿,挪到了操控台前在椅子上坐下,防水外套的里面已经是汗湿一片,他颤抖的手,拨弄着台式电台,将它调到十六频道。又将备用电台打开,调到军事频道,重新启动了ais,和导航系统。雷达上没有任何显示,定位系统一直回复找不到信号。
他妈的,楚恒暗自骂了一句,我就和你赌这一局,输了这局我就和这条船一起去给楚晚秋陪葬!
他用力的摩搓着手里的手持对讲机,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求救信号
”mady,mady,mady,costalguardgostalguardgostalguard,myboatismasalegre,mylastpositionis41.degreesouth,125degreeeast,myboatwashitbyhurrieaffe.
navigationsystemsarenotwork,boatissinking,solocrewonboardwithheadinjure,ribsandonelegbroken.
needimmediatelyassisst
mady,boatmasalegremaydy.“
楚恒的求救是直接发给澳国海岸救援的,他大要描述了船只名称最后的位置,遭遇的风暴名声,船只和人员损伤程度,他不确定现在的船是否已经入了澳国海域,但是下了决心的,不成功便成仁。
信号发出,楚恒将额头埋在手心里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怎么样,他心跳得发慌,振得自己的耳鼓痛。
他抬起头,看见一手的血,他摸着额头的皮肉,在台子过上的柜子里拿出急救箱,对着急救箱内盖上的镜子清理。
额头上被开了一道五六厘米的深口子,清洗了大部分淤血,里面隐隐透着白色的骨头。楚恒干吞几片止痛片,对着镜子用自动缝合器把伤口钉好,用绷带把纱布固定在缝合的伤口上,用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眼下,嘴角的伤。用弹力带把胸背牢牢缠住。每一次呼吸,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离上次呼救过去了不到三分钟,海岸救援那里没有回应,他就把台式的电台调到海岸救援的频道,又发了一遍。
信号刚刚发出去,忽然海军频首里传来不是很清晰的声音。
楚恒微调着军用频道,把声音放大,里面传来一连串缓慢而又平稳的警告。
“你们没有经过我军的允许下进入到我国海域,请马上返航,请马上返航,否则我们将不排除使用武力驱逐的可能。这是我们发出的最后一遍警告,请马上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