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田胜英有些失望。
“声东击西,转移视线。”苏政若有所思地盯着床上厚厚一摞文件。
张克想了想,点点头:“很有可能!我一直在怀疑,契索涅夫弄那么大动静出来,谁都知道他在找萧强,那么就算萧强确实是他的接头人,现在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下,他还有什么办法交换情报呢?而且在明知道有我们监视下,还大张旗鼓地去找萧强,这从道理上是讲不通的。根据这个思路,我觉得,我们一开始的追踪方向就错了!契索涅夫的接头人,有可能是个中学生,也有可能就是在十五中,但是他没有办法从我们眼皮底下收到情报,所以故意把事情搞大,让我们把视线集中在萧强身上,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十五中进行监控,找机会和真正的接头人交换情报。”
“这样说来,他以前的奇怪举动,就能够解释得通了。”苏政默默地想着,也点头认可组长的判断。
“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问题,没有哪个情报人员会这样儿戏。”田胜英仍然没有释怀,情报人员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所在国,那又像契索涅夫这样的,在历来情报界中,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例子。他有个预感,萧强一定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张克笑了笑:“没有关系,明天还有个机会印证我们的看法。”
在他们对面的房间里,契索涅夫像一条困兽,双眼凹陷,不停地转着圈,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咬牙切齿地咆哮。
中国情报部门盯得太紧了,他一点也不敢去和鼹鼠接头,如果因此而暴露了内线,不光是他会被枪决,他的亲人也很有可能被送到西伯利亚。
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可恶的中学生身上,找机会将东西从他那里拿回来,是花钱收买还是抢劫都比暴露内线要可靠得多。
他并不知道总参外事局已经把目光对准了萧强,在他看来,萧强的异能并不为人所知,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还是个常常旷课的坏学生,中国的情报人员眼睛再毒,也不会认为他有什么危险,自己正好光明正大地和他接触。
比较麻烦的,倒是如何在中国情报部门的注视下,将这个小子劫持带走。
最好的情况是对方自觉自愿跟他走,但这明显是奢侈的愿望,那么,在迫不得已之下,动用武力也是在所不惜!
“萧、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汉字。
现在唯一立功赎罪的可能,就是把这个身负特异功能的男孩绑架回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做到!
他回到床边坐下,拿出一本信纸,没有密码本,没有发报机,也没有了书写药水,他不得不采用最可能暴露的信函方式,向上级说明情况。
“尊敬的祖母您好,我在中国的旅行十分愉快,这里有很多漂亮的风景……在旅途中,我找到了一块很好看的石头,本来想带回来给您看,可惜不小心丢失了……中国的同志接待都很热情,让我没有机会再回去寻找。我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些世间,看有没有机会再把那块石头捡回来……契索涅夫1987年10月19号”
他重新检查了一边内容,叹了口气,将信件塞进信封,也没有封好,就出门交给了宾馆,委托他们代为寄出。
反正中国人也会检查他的信件,就让他们帮他把信封贴好吧。
不出十分钟,这封信件就到了张克手上。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接过头了,但情报无意丢失,所以才被迫滞留于此?”
张克等人相继看完了信,面面相觑。
这是圈套还是实话?
所有人脑子都一团混乱,他们开始感觉到,契索涅夫是他们所接触过的最狡猾的特工了,不断地布下一个个阵,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东西遗失了,根据他的行动来看,是指那个叫萧强的学生吧。
可是,他有必要说得这么清楚,让我们也知道吗?
不过也难说,要不然无法说明他为何对于萧强有这么大的兴趣,紧追不放。
张克头痛地揉着脑袋,这个该死地契索涅夫,真恨不得把他抓起来,居然比一向狡猾的美国特工,还要滑不溜手。
“好了,不用多说,让他们把信件寄出去吧。至于那个中学生,我们明天就知道是不是他偷了契索涅夫的东西。”他看见田胜英张嘴欲言,伸手制止了他。
不要被小花招晃了眼。
张克紧皱着眉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契索涅夫一定十个极其狡猾的特工,目的就是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我一定会逮到你的!
他握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萧强懒洋洋地坐在借来的竹椅上,正对着窗户,这里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医院大门。
现在已经是接近傍晚,风有些微凉,从窗户吹进来,倒灌进萧强的衣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关上窗户。
林怡还没有来。
“我看起来就像个怨妇……”萧强喃喃自语。
他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满怀希望地等待那个娇巧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大门。
昨天老妈很晚才来给他送饭,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又总是对着他看,眼神很奇怪,瞧得他心里直发毛,还有意无意地问他,有没有认识一个外国人。
萧强唯一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