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想知道什么?”南平公主和刘玄意对望一眼,他们俩深知眼前这位王叔的能量,长安城的大事小情很少能瞒过他,此刻他想知道的应该是他们皇家内部的事情。
“你出长安前可见过高阳?”李元婴问南平公主。
“见过了,高阳妹妹听从王叔的意思,在家闭门谢客,驸马也足不出户!”南平闻言放下筷子,一脸肃穆。
“有没有去大慈恩寺见二嫂和兕子?他们对李治什么态度?”李元婴又问。
“也去过了,见到兕子妹妹了,妹妹知道我同驸马出来游玩欢喜的不行,只是皇后娘娘一直不肯见我。”说道这南平公主皱皱眉头,有些闷闷不乐。
“她们对李治神态度?”李元婴追问道。
“要说态度,我不好说,不过驸马告诉我武媚娘进宫前九弟还能见到兕子,武媚娘进宫后连兕子都见不到了。我去找兕子的时候她都不愿意提九弟的事儿。”南平公主想了想说。
“可去终南山见三姐?她对李治什么态度?”李元婴再问。
“九弟登基后,平阳姑姑不让李家的见她。去了也是见不到。”南平公主这次回答很干脆。
“霹雳堂和凤军不支持李治,长孙老狐狸和褚依人弄权,李治确实不容易,难怪他要下这么一招臭棋。”李元婴从南平公主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再加上蝴蝶商行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心头也多了一些凝重。
“王叔,树欲静风不止,高阳和房遗爱想靠足不出户避免纠纷,恐怕有人不愿意,萧鋭告诉我,有人在针对吴王兄,吴王要是有个好歹高阳公主未必坐视不理。到时候,就,就,”刘玄意说到这里连说几个就字,觉得后面的都不好出口,忽悠灵光一现,“就恐怕会像卢承庆被褚遂良褚依人揪住小辫子不放手,接二连三的收拾,不断地打压,这都打压到洪州做长史了。”说完,是连连摇头,言语间对褚遂良很是不屑。
“卢承庆在洪州城?”李元婴眼前一亮。
“在,听说一如既往地认真做事儿,完全不像降职到洪州的样子。”刘玄意撇撇嘴,满脸不理解。
“你还带了什么好酒没有?给我尝尝。”酒至半酣,坛中酒见底,李元婴笑着问刘玄意。
“好酒算不上,最近在这洪州城搞了一些猴儿酒,今天正好带来一坛,要本要跟公主痛饮,王叔来了就先给王叔尝尝,刘福,你去隔壁舱把酒拿来。”刘玄意吩咐管事去取酒。
管事刚要去,李元婴叫住了他,对刘玄意说:“你去拿吧!”
“好,好。”刘玄意先是不解,转念之间明白了李元婴的意思,起身离开。
“丫头,这几年有没有去过王家?”李元婴问南平公主,也并没有回避刘家其他人。
南平公主闻言泫然欲泣,低头不语。场里的气氛骤然下降。
“刘玄意不让你去王家看孩子?”李元婴声色欲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王爷,可是冤枉我们家少爷了,是王家,王家不让公主见孩子,我们家少爷上门理论都被赶出来了!王家的倔头不是白叫的。”刘福见状连忙解释。
“是吗?”李元婴看向南平公主,脸色很不好看。
“王叔,不关驸马的事儿,驸马对我很好。驸马一直对我很好!所有事儿对我都很好!”南平公主也是连忙解释,别看这个王叔年纪不大,父皇驾崩后对她很好,要不他也不会以商行的名义用那个药方带着她赚钱。
李元婴长出一口气,又坐回到座位上。端起杯默默喝了一杯酒,然后缓缓开口:“丫头,以前还在宫里的时候,二嫂不止一次对我说她很后悔,后悔把你,还有丽质几个丫头教育的很知书达理、很孝顺,孝顺到别人伤害你们都不会回家诉苦,不会自我保护,说她教育孩子不如杨妃,高阳不是她亲生的,却是视如己出,把高阳教养的性格泼辣,会自保,嫁到房家后没受婆家气,房遗爱对他言听计从;二哥也曾说,他很后悔在王家和刘家之间选择王家,唯一的安慰就是刘玄意对你深情不改。他一直想对你们俩说,苦了你了、苦了刘玄意了。”
隔壁舱里哐啷,不用去看就知道是什么掉地上碎了。刘福闻声赶紧跑进去看。
南平公主泪如雨下,高高在上父皇把什么都看在眼中,也知道她的苦楚,虽没直言,但是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丫头,二嫂不见你是觉得对你有愧,她让我给你带话,要你跟刘玄意好好的。再说王家算什么?迂腐之家;王敬直算什么东西,心胸狭窄、不通人情世故,臭硬;再看看刘玄意,心胸开阔,为人洒脱豁达,明事理,通人情,做事儿懂大局,知轻重。”
“王叔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得好好敬王叔一杯。”刘玄意眉梢带笑地走出来,举举手中的酒坛,开心得不得了。
“好。”李元婴拍手叫好。
又喝了几杯酒,李元婴又说:“年后我会回长安城一趟,找王崇基谈一谈。至于高阳的事儿我知道了。我看洪州城景色也不错,要不你们就别着急回长安城过年了,留在洪州吧!”
“王叔,我同公主商量过就在洪州过年,至于回长安的事儿,等那边安定下来再说吧。”刘玄意闻言大喜过望。
南平公主也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