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楚箫庭说。
“你跟师兄们经常外出办事,没听说吗?”张崒山小声问。
楚箫庭探着头低声说到:“偶听大师兄和二师兄提起过,大师兄只说是掌门已有安排他人参加。我们五人中好像二师兄参加过两回,之后他也不再参加。”
“大师兄呢,他没参加过吗?”张崒山问。
“没听说过,大师兄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他上了五灵山后应该没参加过吧。”楚箫庭说。
“哦,是啊。这么多年也没人说起过。”张崒山回忆地说。
这时候进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了。二人再不搭话,低头吃起面来。
“伙计,岭峰镖局怎么走?”那楚箫庭吃完站起来问到。
伙计走了过来,摸摸脑袋说道:“好像是出门西边走,第三个巷子口。”
“多谢。”二人出门儿往西去了。
两日后早晨,盟城东边的主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有挑担赶路的,有赶着车送货的,更有闲来乱逛的。这一张张或苍迈、或世故、或风雅、或清新的脸庞,夹杂着各种说话声、吆喝声、马嘶声,让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这条繁华大街以高大的城门楼为中央,两边的屋舍楼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楼、典当、药铺、杂货铺、布料店、肉铺、小吃店、早餐店等等,真是应有尽有。距离大街上两侧的各个铺面前,空出三四人的过道儿,街道的中间还有两排临时的摊位,什么胭脂水粉、发簪头巾、丝巾腰带、手帕手绢、笔墨纸砚、雨伞斗笠、杂耍小玩意儿......各巷尖儿和巷尾还有肉包子、花卷儿、麻糖、糖人儿、干果、水果、豆花、卤煮、瓜果、蔬菜各类小吃......五环八门、玲琅满目。整条街都张灯结彩,五彩缤纷,嘈杂热闹,名副其实的大都市。
穿过繁华的大街来到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正中间远处的东城门建的非常宏伟。一座三层的“山”字形中央城楼坐落在宽阔的城墙上,城楼那高耸巍峨。城墙都是用大型的岩石修砌而成,高约六丈。中央城楼下是敞开着的朱红色大门,城门能容两驾马车并排通过。城门的左边,厚重的城墙前并排的深深刻印着某种古老而又特别神秘的十二个符号。这些符号是血红色的,看起来有些恐怖,令人生畏。符号周围没有任何人走动,仿佛大家都害怕接近这些符号。
而朱红色大门右边不远处,背靠城墙搭建了坐宾看台,看台正前方是一擂台,周围有穿统一服装、佩戴统一兵器的看护者。难道这就是东部的参赛分会点?而城门左边看台前,立有三个公告牌。人们都聚集成三堆儿,正观看英雄会的参加名单和初步的对阵顺序。
“快看,震北虎......铁狼......还有华山的陆明冲......”
“这华山派可是连续四年饱览了前三名了......”
“是啊......”
“快瞧,今年有昆仑派弟子参加了!”大家都哄堂起来。
人群中,有一身背弓箭的年轻人。他衣服破旧,但还是算干净;头发凌乱,但系有发带;身材瘦弱,但刚正挺立,他的脸有些黑,身体有些疲惫。他不看公告榜,而是盯着人来人往的城门,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城外走进一架马车。一个高大的头目率领十几个喽啰押送着。这大头目肩扛一把厚重的大刀,笑嘻嘻得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城门的守卫。
这守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看了,黑老大快快把货物送到管事那里。”
“一定,一定。”黑老大边回答边向前而去,走出丈许回头扔给守卫一袋钱物。
这时候,那青年悄悄地跟上了这黑老大,这个青年便是炀仪。而这头目就是之前他在五灵山遇到的与五灵弟子打斗的那个狰狞大汉。
只见这一行人穿梭在大街上,大约走了六个街口拐进了一个大户人家的侧院的巷子里,不一会儿侧门开了,有一些人出来把货物抬了进去。之后黑老大他们走了,他们分成两拨,黑老大带着五六个亲信去了酒楼,剩余的人赶着马车出城去了。
这酒楼有二层,虽然不算大酒楼,但也有些气派,看来这几人是来痛饮的。上了二楼,坐下喊小二点了一桌菜,又上了两坛好酒,就大吃大喝起来。
坐在黑老大身边的一个亲信边喝边说道:“老大,喝完了酒咱们是回去还是到处逛逛?”
另一个亲信色眯眯得笑道:“当然是到处逛逛......逛逛......哈哈。”
黑老大厉声道:“逛什么!今天只喝酒,不逛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启程去东边拉货。就知道逛窑子,猴崽子。”说完反而笑了起来。
那身边的亲信接着说道:“上回五灵山虽然失手,但咱们这趟送货的任务老管事不是挺满意的吗,老大不必生气。”
“哼!这都怪山上打猎的臭小子。让爷爷丢了脸面,还被一个老头儿管事瞧不起。”黑老大大口地喝下一碗酒,发着脾气。
“秃头山的冯老大屠了山下的小村子,应该就是那臭小子的家,也算替咱们报仇了。”那身边的亲信赶紧递上好话。
坐在不远处的炀仪听的清清楚楚。心想,终于知道谁是真凶了。他曾冷静地想过:屠村子的人不是这黑老大一伙儿,因为那天他们跑掉的是另一个方向,也没有时间返回去。所以炀仪一直都跟着他寻找线索,有几次差点就给他来上一箭,还好自己忍住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个秃头山的冯老大!不过这黑老大既然和冯老大是一丘之貉,那他也别想逃过这一箭。
那亲信又说道:“这冯老大一直在咱们山寨西边的秃头山上很少下来,要不是老大你邀他一起去办事,怎么能得到那么多好处。”
“哼!这冯秃子,那五灵山弟子也是他杀的,我们赶到时成了替罪羊。他只管拿好处,咱们可遭殃了。唉!他奶奶的!”黑老大大骂。
“老大消消气,消消气。”亲信说。
“现在五灵山一直在找我们的晦气,大家可都要小心一点。”黑老大提醒众人。
“老大,我敬你。”坐在黑老大对面的手下站起来敬酒。
“来,干了!”黑老大回应到。
“老大,咱怕啥?不是有华山和天盟会罩着嘛!”这手下牛哄哄地说到。
“说的对!他奶奶的!”黑老大说。
“老大,真要出了事,他们能帮咱们吗?”身边亲信提醒说。
“咱给他们办了那么多‘好’事,能不管咱?”黑老大又干了,放下酒碗陷入了沉思。
手下的人还都沉浸在痛饮的欢快之中,一个个呲牙咧嘴、笑容满面。
“大家快吃饭,吃饱回去休息,这几日不要乱跑,等把货物运完,咱们回华山地界,咱们都回家去看看。”黑老大边说着边督促大家吃饭。
显然这黑老大有些害怕了。又吹嘘一会儿,都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不到一个时辰,一伙儿人出了酒楼,叽叽喳喳的向城北门而去。到了城门,那黑老大还和其中一个守门的头目打了个招呼。
“黑老大,又喝美了吧,这是回山寨去?”守门的头目说。
“是啊,回去准备明天出发用的东西。”黑老大答话说。
又客套了几句,黑老大领着手下出门向西北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炀仪也跟出了城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