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1000米体测,阳光一直是系里的第一,他也一度为自己跑的快而沾沾自喜,可到今天他才发现,那根本没有一点可骄傲的!
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他痛恨自己的太慢!
......
他是怎么晃回家的,阳光没有一点印象,他只清楚一点---他难受,浑身难受,心最难受。
开门进了屋子,咔哒关上门后,阳光既懒得开灯也不想洗澡,直接抹黑回了房间,腾的一下倒在床上。他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就只想在床上好好躺一躺,找个能支撑自己的地方撑一撑,他真的有些累了,身心俱疲。
如果...他喊出声了,她会不会就停下了?如果,他再勇敢一点,结局是不是会不同?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喊她呢?她又凭什么为他停下呢?
为什么在他跟自己说好要放下她的时候,缘分却又那么巧妙地安排他见到她了呢?虽然他更加确认了他对她的心意,可是他已经决定要放下了不是吗?现在整这么一出是要闹哪样?命运就这么喜欢捉弄人?
埋怨由愤怒中生出,更多的却是对缘分安排的无可奈何。
于是,阳光开始无情绯议缘分。
操,这该死的缘分不就仗着老子喜欢她吗!喜欢她怎么了!喜欢她就可以这样玩弄老子情绪吗?还大街上追车,路上的人都以为他有病,纷纷诧异侧目,丢死个人了。
绯议归绯议。
可他心里明白,倘若时光重来,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追上去。
黑暗中,阳光翻了个身,把脸深埋在枕头里,紧闭的眼睛掩盖了情绪,却依稀看得到他蹙的很深的眉沟。
※
春运,既表示票价可以适度上涨,也代表全国各个站点“人山人海”,不分男女老少,全都一窝蜂的挤,进的进站出的出站,谁也不让谁,就一现场版的‘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这一幕,让深陷其中的曾晓痛苦不堪,本来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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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不高,下了高铁,放眼望去,站台里全是各式各样的人头攒动,混杂着广播和各色方言,的确熙攘!
春运的味道。
曾晓有些呆滞的眨眨眼,怕了似的咽了口口水,用力拉了拉背包带,步子一迈便随着人流涌向出站口,不一会就隐没其中。
好不容易挤出了站,曾晓边走边搜寻夏梦的身影,犀利的眼神扫过拥挤的出站口,最后在站台刷票出站的铁栏杆外看到了正伸长脖子往站台里张望的她,曾晓一咧嘴笑了。
还是去年见时的长头发高马尾,皮肤很白,却是也没怎么出过门的带有些病态的白,神情也略显憔悴,眼袋深的...简直了...无法形容,一看就经常熬夜没休息好。
曾晓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眼睛危险的一眯,有些不喜。
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吗?真当年轻是资本就肆意挥霍不注重身体?有没有脑子!!身体是革命的第一本钱,不知道吗?这么些年的书真是白读了!
但现在还不是曾晓发作的时候,毕竟她大老远跑来接她,不能扫了她兴致,所以曾晓决定现在先放她一马,等回家了再说教她。
只一瞬,曾晓便控制好了情绪,展露出的是百分百见到老朋友的开心和喜悦。
“梦梦。”曾晓走近喊夏梦,朝她挥手。
夏梦闻声回过头来,见来人是曾晓,整个人又惊又喜,激动的大叫,“啊啊啊,晓晓。”
一把扑过来,搂着曾晓的脖子不愿撒手。还是曾晓好说歹说才使夏梦卸下她的爪子,领着曾晓先回家。
曾晓和夏梦一路说笑着出了高铁站,等到她看到夏梦那辆白色爱车时,她觉得自己等会怕是笑不出来了。
她有个奇怪的毛病,只要是在部队坐车,不论路面有多颠簸,空间有多密闭,她都不会晕车。可是一旦不是因为部队需要,只要是密闭结构的,哪怕车的性能再好,也会一坐车就跟要了她半条命一样,晕个彻底。
所以曾晓自上了夏梦的车后就一直蔫蔫的,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阵阵眩晕感。夏梦也知道曾晓的这个怪毛病,一路上都是想着法的讲笑话逗乐,力图转移曾晓的注意力。其实当她第一次知道曾晓有这种坐车区别时,她也很震惊,感情这是把在部队坐车不晕的情况,都积攒起来放到平日里一并发作了!
太神奇了!
夏梦也不知道曾晓是真没那么难受了,还是强颜欢笑,反正她每次讲个笑话说个段子啥的,曾晓都会被她逗乐,光看表面还真看不出来曾晓有什么不舒服。
那可能就真的不难受了吧,她想。
......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回到住处,夏梦刚打开门,曾晓就从她身侧冲了进去,只见她环顾一圈室内布局后,就直奔卫生间,然后就听到里头水龙头被打开传来的哗哗水声。
夏梦亦步亦趋的跟着曾晓走到卫生间门口,皱着眉,紧盯着卫生间门的眼神里露着说不出的心疼,看来她还是太大意了,晕车就是晕车,怎么会因为她的几个笑话就不晕了呢!她真蠢,怎么就那么容易信了晓晓是真的不难受了呢?
夏梦耷拉着脑袋,她很自责,晓晓都那么难受了,她还要给她讲笑话,逼着她强颜欢笑。夏梦扁着嘴,眉头皱的愈发深了,只一会,就手忙脚乱的去厨房给曾晓倒热水。
倒好热水的她依旧坐立难安,目光焦灼的盯着卫生间的门,好在没多久曾晓就拉开门,夏梦见了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曾晓在卫生间里确实是吐了个天昏地暗,还好她中午没吃什么,不然之前在车上就撑不住了,当时没扫梦梦的兴致,不过现在这...估计也不用掩饰什么了,她应该都知道了。还是早解决完出去看看梦梦,小妮子肯定自责坏了,得好好安慰才成。
想到这,曾晓忙掬了捧水洗脸,一抬头看到盥洗台镜子里的自己,竟觉陌生。镜子里的人前额的头发被水打湿不少,脸上的水顺着皮肤纹路一路向下。她努力看才看清,脸小小的,麦黑的肤色,太久没打理的眉毛有些杂乱狂生,实在说不上好看。
凹进去的眼窝里,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她一扯嘴角,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咧嘴笑,原来这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啊。
曾晓突然间就笑了,扯了擦脸巾擦脸,后又用力拍了拍脸,让脸看起来没那么僵,她打量了一番,觉得并无不妥之后,放松似的吐了口气,抬手关了水龙头,才拉门出去。
谁曾想,拉开门一抬眼就看到夏梦紧张兮兮的样子,曾晓愣了愣,随后便看着夏梦安慰一笑,朝她走去。
“我没事,这么紧张干嘛!”曾晓乐了。
见后者没说话,她又补充道:“真没事,不信你看。”
你看,曾晓就是这么一个人,所有的都自己扛,还反过头来安慰她。她以为她是铁打的吗?难受就直接说出来啊,干嘛那么考虑她的感受,她又不是外人!
可就是因为她不是外人,所以她才那么顾虑她的感受不是吗?夏梦心里暖烘烘的,特别感动,可她不敢立马开口说话,她怕她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不想让曾晓看到她哭的样子,好不容易聚一起,就是要开心不是吗?
但不回也不好,怕曾晓误解,权衡之下,回了个“嗯”。
这声“嗯”在曾晓听来就是压抑着情绪的回答,综合夏梦现在的表情,她知道夏梦没之前那么自责了,便打着哈哈找她要饭吃。
“梦梦,可以呀,混的这么好。抱大腿抱大腿。”曾晓拉着夏梦一起坐到沙发上。
夏梦见曾晓嘻嘻哈哈,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回:“行啊,来呗。包养你,不成问题。”,说着还将脑袋扬起一脸求表扬的猫样。
曾晓手一勾,靠在她的左手臂上,嬉笑着:“那大佬,你家小白脸饿了,能给做饭不?”
夏梦一听做饭这个事吧,就开始冲曾晓假笑,“哈哈,做饭啊,嗯,这是个技术活啊,嗯,大佬目前还没学会这个技能,一切尽在熟悉中,熟悉中。”
“哈哈哈哈,哎,夏梦,你不是电话里跟我说你早就烧的一手好菜了吗?哈哈,哎呦,你现在这是...嗯?”曾晓老早就猜到她不会做饭,故意说这事逗她,没想到还真逗上了。
“哎呀!”夏梦羞怒,想将曾晓推开,但曾晓嬉皮笑脸的没让。“那外卖拿回来放微波炉里热热不也包含我的劳动嘛!就勉勉强强算是我做的了呗,不许笑。”
“成,哈哈,不笑不笑,那我们点外卖?夏大厨?”曾晓继续逗着她。夏梦只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嘲弄,撇着嘴轻“哼”一声,傲娇的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于是两人的晚餐就这么解决了。
这一晚,吃完饭后,她们俩就窝在沙发上边看着电视边聊天,天南海北的聊,电视基本充当背景音,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