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将炮管下移,还没来得及开炮,弯刀已到跟前,张继操作军器做了个紧急转向,只见”嘶“的一声,弯刀穿破操纵室,旋转着直面扑来。
”当“的一声,弯刀砸在激活的戊土盾上,盾后的张继受力后移,后背重重撞在靠椅上。
弯刀一击不中,旋转着从另一侧飞回胖子处,戊土盾的护盾灵气此时暗淡了不少,本体也有些受创变形。
张继顾不上细看,对着眼前的劲敌又是一联十发炮弹,炮弹大体呈九宫格分布,按照时间加方位的精确计算,越往前去,十颗炮弹的组合就会越来越像一面墙向前推进。
欧阳刃握着飞回的弯刀,望着停下的军器,”这器修士,有点意思!“
看着前方未到的弹墙,上空中还有没落下的炮弹,欧阳刃从容地双手合十,开始运转灵诀,只见双手随着灵诀的运转,快速地变成暗红色。
而围着欧阳刃不停旋转的弯刀,也同步变红并发出赤色的光芒。
张继盯着前方,仿佛是从灵识中传来的一道刀吟声,只见弯刀颤抖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张继急忙引动灵识开启灵虚镜,紧盯前方。
只见视野中,灵化后的赤色弯刀,每隔十来米才短暂地在空间某点显现一下,变换方向后又消失不见了,如同蜻蜓点水般飞掠而来。
而张继呢,此时就像水下的鱼一般,只能看到点水的那一下,虽然军器重新开始后退,但无法有效躲避,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看来军器上的器修士再厉害,只要没有自保之力,被近身了与案板上的鱼肉无异。
凭借灵虚镜的缓视能力,张继根据“点水“的几处位置,判断出弯刀的大致轨迹,调整了一下军器方向,并将戊土盾激发到极致。
此时心里的不安,让他想到沉船遗迹中的画面,随即想到那把只蕴养了几天的混元剑,顺手也召唤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他无法左右的了,索性全神贯注于前方的二十颗炮弹上,有了缓视的帮助,张继便可以更加全面地掌握每颗炮弹的实时位置。
而欧阳刃这边,眼见对方在他的成名法术:浮云掩月刃下无法摆脱,仿佛已经能够预见结果般地微笑着。
至于近到眼前的炮弹墙,笑话一般,一个闪身就能轻易躲开。
欧阳刃正准备朝左侧突闪,突然发现左上方有两枚炮弹要落下来了,无妨,右侧呢?娘的更多,有三枚。
见到前面弹墙逼近,只能选择后退,不行,后面的炮弹虽然远一些,但为了防他逃跑,后方整整分布了五枚炮弹。
欧阳刃开始后悔先前的轻敌,干脆先全力下坠,下方总没有炮弹吧。
张继此时也不管什么弯刀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笑咪咪地观察着渐渐成形的半圆笼子,以及笼中想要下坠脱困的胖子,没关系,可以先引爆上层的几枚炮弹嘛。
只听见“轰轰”声响,顶层的炮弹在张继的操控下同时炸开,炙热的火焰与气浪瞬间在上方形成盖子般的形状。
其中往下的气浪将下方中部的几枚炮弹飞快地向下挤压,欧阳刃灵识感应了下,心中一惊,这炮弹怎么这么快就到头顶了。
接着便是炸雷般的声响,猛烈的爆炸中,欧阳刃头肩部受创,他一边咬牙加速下坠,一边遥遥感应着前方的弯刀,胜败在此一举。
这两边都是狠人啊。
很快欧阳刃便开始痛恨他先前下坠的选择了,这笼状的炮弹开始从上向下依次爆炸,他下坠的速度又赶不上爆炸气浪的速度,于是乎欧阳刃坠到哪,炮弹便炸到哪,直到炸完。
此时远处正在酣战的众修士,被连续震耳的声响吸引,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去。只见一胖修士像钻通道一般,从上往下一路下滑,而边上的爆炸火焰则包围着他,一路配合。
“娘的,这谁啊,这么厉害,炮弹都围成笼子了!“
”那里面是谁啊,这么厉害,这么炸都没死?“
“乖乖,这胖子是不是傻,钻到通道里面去干嘛”
“哼,你去你也得傻“一旁元楚灵修士讽刺道,今天突觉这器修士也挺顺眼的,长了我方脸面。
“哼,嘴硬!让我看看你这厮傻不傻“,二人继续厮杀。
一路挨炸的欧阳刃有些撑不住,赶紧召唤出师父赐给他的关山甲,平时以他的实力,在争斗比武中从来不屑使用,觉得有损道心。
今天这么一穿,顿觉这护甲真香,十几枚炮弹有远有近一路炸下来,欧阳刃还是受到了重创,身上的伤口密布像个破布袋不说,体内的灵元也被炸得四处翻滚,险些失去控制,但在意志力的坚持下,还在咬牙感应着弯刀。
远处弯刀最后突现在军器的右前方位置,快速穿透军器的外壳,刺向张继。
张继根据前面的轨迹有所预判,只见”咣“的一声,戊土盾剧烈振荡,紧接着又是“扑”的一声,戊土盾被穿透了。
张继被盾带向左边,而弯刀继续向张继的胸口飞来,危急时刻,张继全力激发混元剑撞向弯刀。
只听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弯刀被撞偏三寸,从张继的左侧肋下划过,穿透操纵室而出。
张继只觉一阵剧烈疼痛传来,并伴着火热的灼伤感,顿时鲜血快速流出。
张继快速运转灵元压制伤口,并封闭伤口处的几个穴位,止住了流血。
挥手召出金属性飞剑,手握混元剑跳出军器,驾着飞剑向后方飞离五十多米后,才站定观察前方情况。
只见那胖子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神情萎靡地服着丹药,嘴里不时还吐着血,手里倒还握着弯刀,身体却有些颤颤微微,看样子也是无力再战了。
“死胖子,姓甚名谁,有种下次再打过!”
“呵呵,我乃昊天宗欧阳刃,娘的你就是那个张继吧“
”你这死器修挺嚣张的啊,敢在我面前如此叫嚣,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哼!,彼此彼此!”
二人皆是不服气,无奈都有伤在身,一边鄙视着对方,一边慢吞吞地各自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