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打卡坐班。
吃好早饭,李道山坐在石墩上嗑着瓜子,等着香客上门,收取微薄香火钱。
时至响午,也没见几个香客。
但正是谷雨季节,附近村民忙着春种,哪有空来上香?
来道观上香的人,一般有三种,一种是诚心信道之人,经常会来道观上香火,这类人是道观较为稳定的客人,也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对道观贡献值很小,但是稳定,这也是白云道观这么多年没有倒闭原因之一,还有一种就是钱烧得慌的,钱多好忽悠的富家太太,她们都是来看相的。
昨日的那三位美妇人就是属于第二种钱烧的慌的。
第三种,就是平时不烧香,不拜神,出事就临时来请神的,这类人也是道观的大客户。
这时,正当李道山百无聊赖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疾呼声:“小李道长...小李道长...”
李道山一听,嘴角弯起了弧度,心中一喜,来单子了。
进门的果然是大客户。
好家伙,吃国家粮的。
来人身穿缁衣,头戴缁帽,腰间口一口黑鞘长刀,脚踩黑色皂靴。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行步间虎虎生威,有股威风正气凌然的味道。
来人李道山认识,白云镇的捕快班头,黄良吉,合作过几次。
他来找李道山,那一定是白云镇上又发生了怪事了,涉及到鬼神之说了,他非修道之人,遇到这种事,不是他一个普通的武夫能解决的了,所以只好来道观求助李道山。不然像他这种人,不在勾栏听曲,就是在去勾栏的路上,来道观上香,这不是浪费生命吗?
李道山看着黄良吉一张国字脸,上面了写了一个大大的钱字,一想到此人行径,不由玩笑道:“哟,这不是黄捕头嘛,今日个藏香阁的姑娘休假了?”
黄良吉嘿嘿一笑道:“小李道长,熟归熟,你这样说我,我还是要告你诽谤的,黄某可是白云镇上有名的正义之士!”
李道山深表赞同,点了点头道:“嗯,黄捕头,是个正义的实干家,是可怜那些藏香阁的姑娘们吃不饱穿不暖,过去送些温暖。”
黄良吉浓眉一挑,双手一拱道,“咱就是喜欢小李道长的一本正经。”话锋一转,“不过黄某来找小李道长,有件事需要请小李道长帮忙。”
“什么事呢?来,黄捕头快坐下说。”李道山摆了摆手,让黄良吉坐下说。
“最近出现了件怪事,镇上附近村子,几个年轻的秀才都死了,没有任何凶杀的痕迹,他们死后表情都似乎都很快乐。”
“快乐致死?!”李道山从黄良吉的话里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一时间来了兴趣。
“小李道长用的这个词很到位,好像是那么一回事。”黄良吉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点了点了头,拧着浓眉道。
“嗯...照你这么说来有点古怪。”李道山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若有所思道。
“目前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他们死的太诡异了,不像是寻常的案子,像是妖邪作祟。”黄良吉很无奈摊了摊手,又接着道:“所以想请小李道长帮帮忙,去看看。”
“去看看倒是可以,主要是我这手里还有事呢,今日下午我还要打算钻研佛经呐。”李道山脸上有些为难的说道。
神特么的佛经,你一个修道之人,学什么佛经。黄良吉心里嘀咕,像他这种混迹官场的人,那还不知道,李道山的潜台词。
去可以,得给钱。
“此时若能解决,有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
他今天就是来请李道山的,知县下了死命令。
由于钦差大人和国子监那边一个大儒要来云州查探,这会白云县正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知县向绣衣司那边没要到人,此事若是继续拖下去闹大了,知县的乌纱帽恐怕保不住。
毕竟,有诡异出现,可不是小事,没处理妥善,那可是要掉帽子的,所以知县让他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把李道山请去,所以开口比以往出价高了不少。
“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是手上有事要办。”
黄良吉一听这话,虽然字里行间没有加钱二字,但是每个字缝里都是加钱二字。这是个啥道士啊,太懂商业那套了,看来这次只能喝汤了,于是咬了咬牙,把人请过去再说,随后脸上的笑容爬了上来,道:“二百两。”
他哪知道,李道山以前干干销售的,这套玩得可是贼溜贼溜的。
黄良吉内心狂骂李道山这个黑心玩意,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一户人家四五年的基本生活开销了。
“黄捕头,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主要是为了黎明百姓,带路!”
黄良吉:“......”
“靠,要是上面没来人,我才不找你这个黑心的家伙。连口汤都分不到。”黄良吉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