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闲在自家坐 祸从天上来_一曲广陵断肠人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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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闲在自家坐 祸从天上来(2 / 2)

侯川低着头一声不吭,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当年自己在魏国受的是国士般的待遇,要不是他心中记挂自己是个汉人,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说不准伯侯的爵位早就有了。可现在在自己的国土,却无人明白他的大义,竟还被吴章这样的兵痞小人奚落。

“另外我听说,你给程祥的女儿瞧病,一瞧就是三年。三年啊,天天去他府上,你还敢说跟他只是泛泛之交?”

侯川弄不明白吴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很谨慎回道:“瞧病的时候,程乐师大多都不在府上,我们交集的很少。所以只能算是相识,并没有深交。”

“只是相识?”吴章颇为玩味地看看侯川,“程祥是受咱们太学院邀请来京师交流乐器曲艺的,他并没有从洛阳走近路直抵南京,反而南下先来了荆州,你说这是为什么?”见侯川默不吭声,他接着说道:“而且到荆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你见面,这又是为什么?”

侯川直接选择了沉默。他仔细捋了捋今天这件突发的事,实在弄不明白吴章这绕来绕去的问话到底想要问什么。所谓言多必失,所以自己干脆装傻充愣。

“说说,你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没见面。”

“为什么?”

“崔将军的女儿得了急症。我错过了见面的时间。”

“崔将军的爱女被人投毒,这个事我知道。啧啧,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太巧了?”

侯川不愿再纠结去挖空心思琢磨吴章的想法了,太累!所以干脆把自己当成哑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就是缄口不言不接你的茬!

见侯川不言不语,吴章停顿一会,忽然问道:“敢问候郎中,程祥死于何时?”

这话倒把侯川问愣了。昨天晚上,荆州城内所有的仵作、郎中二十多号人一起验的尸,众人达成共识后的结论早就呈送给了吴章,为什么现在他还要多此一问?

侯川简短回道:“酉时六刻到亥时二刻之间。”

“那么候郎中是几时离开的将军府?”

一听这话,侯川心中顿生警觉,斟酌半天回道:“大概是酉时初。”

“那又是几时回到你的药铺呢?”

“应该…过了亥时吧。”

“噢,那这中间有整整两个时辰,候郎中去了哪儿啊?”

问到这里,侯川彻底明白了吴章的意思。他不再跟着绕圈子,直接说道,“吴将军是怀疑我杀了程乐师?我没有。我跟他无冤无仇,干嘛要害他?”

吴章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侯川啊,侯川。昨天晚上你们二十多号人可是一致认为程祥是自然死亡。你现在用这个‘杀’字,是在质疑自己下的结论?还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程祥是被人杀死的,却隐瞒了实情?或者说,这一切就是你一手策划实施的?”

侯川吓了一跳,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他瞬间明白,这是吴章设计的文字陷阱,自己不小心给装进去了。可这时候他却没法辩解,害怕再说错什么不但不能自证清白反而会越描越黑,落下更大的口实。

“候郎中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真被我猜中了?”吴章戏谑地望着侯川,“要不然我帮着你回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也不管侯川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娓娓道来,“昨天将近酉时,你离开的崔府,去了合盛昌。要了两角酒,一盘豆腐、一盘牛肉。酉时二刻出的店门,直接去的城南的大湖。路上你还买了一包酥饼、一堆胭脂水粉、三个竹筐,扯了两尺的蓝布,还有一把砍刀、一捆麻绳、十六个鸡蛋。酉时七刻你到的南湖边,然后就消失了。你告诉我你去了哪儿?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用的?”见侯川依然低头不语,吴章接着说道,“亥时一刻你再次出现,从南湖直接回的家。戌时一个时辰,没有一个人见过你。而巧的是,这个时间,正是程祥死亡的时间。”

侯川心中发颤,暗想难道他们早就开始怀疑我、监视我了?可是,若是那样,昨晚干嘛不把自己抓起来,验过尸干嘛还放自己回来?可这要是他们事后调查的,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调查的这么详细,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从南湖到程祥住的驿站,步行大概三到四刻钟,如果坐马车,一刻钟足矣。但不管哪一种,你都有杀害程祥的充足时间。侯川,告诉我,昨天戌时你究竟在哪儿?”

戌时在哪儿?侯川自己当然知道,可不能说啊!只要还没到关乎自己生死的地步,这事就真的不能说。

侯川一脸纠结,吴章则笑意盎然,他感觉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这时几个白羽卫禀报东西没搜到,他也完全不在意,依然不紧不慢地戏耍着侯川。“候郎中,把那块玉珏交出来吧。那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你这么看重!”

侯川彻底懵了,怎么又扯上什么玉珏了?他突然想了起来,昨天验尸的时候,遗物中确实有一块玉珏,形状很别致,为此自己还多看了几眼。可看过就放回原处了,自己真的没拿!侯川大声辩白。

吴章冷笑一声,“你是倒数第三个验尸,你之前的人都记得那块玉珏,而你之后的两个人验尸的时候却压根就没见过玉珏,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会是谁?那间屋子除了你们二十多人,就只有我们白羽卫,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进出过。那玉珏怎么就不见了?你别告诉我,是鬼偷走的!”

“可…可万一是我后面的两人说谎呢?”

吴章轻蔑说道:“那两个人都是仵作,而且,你应该不知道,所有有官职的人从出事到现在都聚在一起没有回过家。他们脱光了让自己人查,已经自证清白。候郎中,你打算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侯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原本一个装饰用的玉珏真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可它丢了以后反而让我们有了线索。我们在程祥随身携带的长琴侧面竟然发现了暗格,而且大小、样式跟那块玉珏严丝合缝。看来那块玉珏很重要啊,上面是不是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侯川知道,既然吴章认定了自己杀人,现在做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但有一点他深信,自己没杀人,早晚官府会还自己一个清白。大不了,最终就把那件事说出来。所以他并没有反抗,机械地任由两名侍卫套上枷锁。经过刘掌柜时,他忽然眼睛一亮,今晚还有一场花酒呢。他可不是贪杯迷恋女色,而是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好兄弟。这两个人不仅脑子好使,人缘也广得很,他们一定会替自己想出好办法。他意味深长看看刘掌柜。作为一直跟在侯川身边的人,瞬间就明白了主家的意思。等一众人离开,他撒开脚丫子往聚贤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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