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在府衙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有府衙的差役上差。
“二公子早...”
“让二公子久等了!我等实在是不知道二公子来得这般早!”
差役们郁闷了,忍住心中想哭的打算,强打着笑脸与唐风打招呼,生怕唐风心中不痛快给他们穿小鞋。
同时,一众差役们心中也是非常气愤。
这谁办的差事啊这,有这么坑人的吗!实在是太过分了!
校尉大人与李邑令真是太不厚道了,心中不痛快你俩打一架争吵一番不就得了吗,又不是没干过,咋就只会折磨他们这些底下人呢?
唐风也很郁闷。
老爹这也太过分了,有这么坑儿子的吗?真是一点当爹的样子都没有!
府衙都没人开始上差呢,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晾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啊!
要知道他还没吃朝食呢!
唐府,正在逗弄着唐沐雪的唐骏打了一喷嚏,瞅了一眼坐在饭桌旁的妻子张氏,儿子唐武,唐雷俩兄弟,暗道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不过一想到从今天起李琢不会再继续堵自己的行踪,脸上露出了笑容,与一家老小讨论起今日的吃食来。
李琢压根没有想到唐骏会这么早将唐风送过来,当府衙的大门缓缓打开的一刻,他惊呆了,唐风满脸的怨恨与不满盯着他,像极了一个饱受委屈却无处发泄的孩子。
李琢跟差役们打听了一下,讪笑着招呼所有人到府衙后堂用朝食。
“贤侄,令尊可有与你说为何让你来府衙吗?”
“没说。”
唐风心中虽有猜测,可唐骏的确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心中所想是否正确。
“贤侄,听说你小时候曾得到高人指点武艺,舞得一手好刀法,可有其事?”
唐风不解,一脸茫然的望着李琢。
高人指点,舞得一手好刀法,跟把他从烽火台调来府衙有啥联系吗?
老莫头来边地了?
不应该啊!
就算老莫头来边地又跟把他从烽火台调回来有什么关系?
唐风越想越不对劲,疑惑的开口,“幼时学过几个春秋,当不得邑令夸赞,不知此番让我回来可与此有关?”
“倒也有些关系。”
李琢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唐骏说的,唐风自幼习得一手好刀法,一身的本领,鉴于目前的形式,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至于有多大的作用,唐骏没说,李琢也不敢问。
反正李琢只要校尉府的人参与到他接下来的行动中来就行了,至于有没有作用,人来了就行了。
李琢与唐风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个早上李琢便领着唐风将整个府衙逛了个遍,当然,除了李琢的住处。
日中一刻,李琢便领着唐风与一群差役二十余人出了军堡,直奔军堡外南十里的一座小村庄。
当下时值四月初,村庄大多人都在田地里劳作,偌大的村庄里只有几个六七岁的孩童赤着脚在村里跑来跑去,见一群带刀的凶狠的差役入了村,纷纷见了鬼一样,疯跑回自己家,将门狠狠地关上,瞬间,村庄彻底清净下来了。
唐风没有多嘴,安静的跟在李琢身后,直奔此行的目的地。
果不其然,老爹就是会坑儿子。
一路行来,李琢也简单的跟唐风说了情况。
就在他们脚下的这个村庄里,莫名其妙的死了好些个在此定居了好些年的外来户。
民不举官不究。
一夜之间死了六七个壮年,村里人人担惊受怕,不敢对外言语,连报官都是悄悄的。
李琢第一时间便堵了唐骏,唐骏哪有心思搭理这些,来过一次后便觉得头大,然后便总是各种各样的躲着李琢,实在熬不过去,便想到了在烽火台驻守的唐风,将唐风抛了出来。
反正是自家儿子,养子不就是用来替父分忧的吗?
别问为什么是唐风,唐骏实在不想吐槽,也不想去点评自家儿子。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村里南边最偏僻的一个角落。
唐风定眼一看,还真是偏僻,四五间简陋的茅屋,与村里其他的屋舍也隔了好些距离,茅屋四周杂草丛生。
进了一处茅屋,唐风便瞧见了屋中摆放着的尸体,粗粗看了一眼,竟有十多具。
仵作将尸体的情况跟唐风简单作了介绍,一共十三具尸体,八男五女,全都是被人用刀刃砍死,其中有四具尸体不一样,他们是被人用刀刃割破了喉咙致死。
唐风一边听着仵作的介绍,一边与李琢再次对尸体进行了查看。
大致情况与仵作说的没啥出入。
只是看那四具被人割破喉咙致死的尸体时,唐风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为啥这四具尸体都是上了年纪的,且死前还被凶手捆绑起来拷打了一番,其余的尸体看起来像是被乱刀砍死。
“邑令,可有查到这些人的来历与身份?”
唐风又不是专业破案的,可他也知道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然后可以顺着这条线摸排下去,说不定能寻到什么意料外的收获。
李琢:“......”别说来历与身份了,几日下来,甚至连杀人的凶器,动机,与见证人都没找到。
唐风:“......”不就是问了句死者的来历与身份吗!也没说啥得罪人的话啊!咋李邑令看他的眼神看起来幽怨极了。
“二公子,说起来都怪我等办事不力,时至今日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旁的差役见李琢不语,唐风无语,现场气氛越来越尴尬,硬着头皮上前抱拳施礼,略带自责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