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问羊的主人……唔……”莱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之前那些学生说,没有人去问过那个平民,不去问也没关系吧。”
又是这样。萨尔斯心想,依旧说:“那我们可以拿到一手情报。”
“嗯,但这些事,总是有损体面。”莱恩还是有些犹豫。
萨尔斯闭上眼,慢慢睁开道:“我去。”
“你也不能这样随意,凡奇家好歹是有名有姓的贵族,去找平民帮忙还是有些……”
萨尔斯的手指从左往右,如连弹的钢琴键般上下起伏,“还是考验重要。”
莱恩看着好友,叹息道:“考验也不应该……唉,算了……你去吧,希望学院不要扣分。”
那位羊主人已经在旁边观察许久,他靠在门边,双手放在一起,如苍蝇般来回摩擦。见到萨尔斯过来,他飞速缩回家中,只在老旧的木板们后露出半个脑袋。
萨尔斯靠近,轻轻摇头,才没受到屋内泄露的闷臭的影响。这股臭气比羊圈里还要吓人得多,像是畜生的粪便与腐烂食物混合的产物,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闻到过类似的味道了,熟悉又陌生。
“别紧张……”萨尔斯刚开口,里面的人“砰”的一声关上门,整间房屋都好像在晃动。他伸出手指,轻叩两声,可其中没有任何回应。
莱恩眉毛上挑:“平民真是不懂一点礼仪!看来我们得去监察部检举他。”
萨尔斯回头道:“我暂时不想绞死他,他只是有些害怕。”
“犯罪就是犯罪,那怕是最下等的奴隶也要遵循秩序与规矩,更何况是平民。”
萨尔斯发出微弱的叹息,盯着莱恩的双眼:“好吧,我们等考试结束再去,毕竟之后可能还需要有人问他,我保证他会进监狱的。”
“不,不应该这样,那是很明显的冒犯,应该绞死而不是关押。”莱恩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这心软的毛病还是改不掉,这可不是骑士的优良品质。”
“我没有觉得受到了多大的冒犯,被冒犯的程度应当以当事人的判断为主。”萨尔斯很少在工作外和莱恩说这么多。
莱恩闭眼,单手做了一个简短的克罗斯狄亚式祷告,用一种带着怜爱与悲哀看着萨尔斯:“愿主宽恕你的任性。”
“愿主宽恕我的任性。”萨尔斯标准地重复一次莱恩的祷告,他不喜欢这样,但不照做的话,莱恩不会罢休的。
莱恩放下手,“按你的意思来吧,不过我劝你在考试结束后去教堂为你的任性告解。”
“我知道,谢谢。”萨尔斯转身,再次面对紧闭的房门。
“你总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幸好没有其他人,不然你很可能被认为精神异常。”萨尔斯说,“到下个地方去吧,很明显他不打算出来了,别浪费时间。”
萨尔斯轻叩老旧的房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我赶时间,不走的话我们得暂时分开了。”莱恩又提醒。
萨尔斯顿住,回身说:“好。”
他们一起向下一起事件的发生地走去。
周围似乎起雾了,乌鸦站在低垂的树上咯咯笑,不小心没站稳,差点被吹下去,树似乎被风吓着了,一左一右的摆动,发出惊恐的“喀嚓”声,不少树叶也不安的逃离,死死扒在风上不让自己被甩下,最后还是失去力气,一点一点挣扎,最后还是摔进乱泥里,被行人一踩就失去踪迹。
在那座破旧小屋消失在拐角前,萨尔斯回头望一眼那紧闭的破旧门扉
这时,他看见一名穿着新布裙,十一二岁的女孩在敲房门,敲了许久也没人没回应。她一跺脚,猛的像兔子一样跳起,掀起裙子左看右看,没看见污点才松一口气,不满的嘟起嘴,大声嚷嚷着什么话。
破屋的门开了一条缝。
萨尔斯停下:“我得回去一趟。”
“就算他把当时的状况都告诉你了又怎么样?”莱恩眉心聚拢道“为什么你对一介平民的目击证言那么关心呢?”
“你先去吧,我会跟上你的。”萨尔斯答非所问,大步往回走。
莱恩只好独自先去其他地方,途中不经陷入思考,怎么也无法理解萨尔斯莫名其妙且倔强的性子。他试图用骑士守则和神学去解释,却怎么也行不通。
或许怪人就是这样的,他也不是第一次,我纠结什么呢?莱恩加快步伐,反复告诉自己别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之后的调查中却总是心不在焉。他一直试图理解萨尔斯的行为,可除了加深自己的疑惑,并无其他效果。
【作者题外话】:要检测一个人的魔法造诣,最好的方法不是看他最多能驱使多少玛那,而是要看他最少能驱使多少玛那。
有两个不恰当的比喻,第一比喻是一盆水,盆沿代表人类的极限,除了实在没有天赋者,其他绝大多数人都能通过后天训练以及时间积累达到盆沿,可庸才只懂得如何将这盆水泼出去,而大师懂得如何把水变成冰,或者用水浇花、洗澡、滋养自身。第二比喻是傀儡,摆弄巴掌大的人偶很容易,但要使小指大小的人偶栩栩如生简直难如登天。这两个比喻虽然都不大妥当,却能很好代表玛那关于“量”的两种状况。
——卡拉帝骑《魔法基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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