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脸上写满不信,这种事他们往常都只在别人瞎扯的故事中听过。有将领指着杨希怒喝:“大胆,你可知军师在朝中是什么身份?军师认真问你事情,你却如此糊弄我等!”
杨希被这么一吼,感到手足无措,他想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却一时思绪慌乱,不知该怎么证明。
另一个将领向那个将领说道:“如果杨兄弟想要欺瞒我等,大可编造一些靠谱的谎言,但他这么说了,或许确实有特殊的经历在其中。”那个将领听完,拱手说道:“刘将军所言极是,是属下唐突了。”
杨希看了看那个被叫做刘将军的人,他便是军队的主将。
司徒复向杨希说道”:“杨兄弟的经历竟然如此离奇,我们也想亲眼见证。这样吧,我们这次去往南宏城增援,杨兄弟也是宏城人士,现在估计也迫切想回到宏城,我等恰好同行。依我看杨兄弟就跟着我军,在抵达宏城之前的这段时日之内,禁止饮食,让我等见证一下奇迹,如何?”
杨希闻言,立刻点头同意,跟着他们去宏城要比自己一个人走方便许多,如果自己单独走的话,可能要不了多久连方向都会丢失。司徒复见状,于是让络腮胡带着杨希跟在他们身边。
军队每天前行二十多公里,一晃之下已经过去三天。而杨希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确实没有进行任何饮食,却依旧生龙活虎,甚至经过三天的日晒,他的肤色依旧雪白,没有任何被晒黑的迹象。而杨希自己也偶然发现,来到军队的第一天夜晚,身上和脚上的伤口全部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血迹还在,就仿佛没有受过伤。
这天下午,“报告刘将军,司徒大人,各位将军,前方不远处就是荒原,荒原里面满是黑水。”前方探路的士兵回来说道。
“黑水?”刘将军看了一眼杨希,面带疑惑道“待我等前去察看。”
不一会,军队抵达了荒原边上。还没看到荒原当中的状况,众人却先闻到了一阵腐臭气息。
杨希跳下马,小跑到路边,荒原中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他眼前。
依旧是看不到边际的“海”,但是,三天之前还是黄色的泥海,现在其中的水却变成纯粹的黑色,仿佛看不到底的漆黑深渊,而刚才所闻到的腐臭气息,随着靠近泥海,也变得愈加浓烈。
军队也来到了荒原边上,众将领看到荒原中的“黑海”,纷纷下马凑上前来观察。
司徒复让人拿来瓦罐和绳子,将瓦罐绑在绳子上,扔下水中打满一罐水,然后提上来,让众人离远点,接着把瓦罐放到地上,提着绳子使其向一边倾斜。罐中的黑水泼出来,落到地面上,如同黑墨水一般把地面也染成漆黑色,同时散发出一股更浓烈的恶臭,这罐黑水给众人的感觉像一罐腐烂的血。
杨希捏着鼻子,满脸震惊,瓮声瓮气地说:“哎呀咧是个啥子水,咋比茅坑滴还臭捏?”
刘将军说:“这种气味几乎和血肉腐烂的气味一模一样,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将如此宽广的水域都变成这种黑水,并且气息还如此浓郁?”
“荒原的这一部分属于中部偏东边,而我等最近得知的关于荒原东部水域的消息也在两天前,途经一个县城时,在其中打听到的。当时县城中有民众才从荒原刚回到县城,他们所描述的荒原,还是一片黄泥海,而且那座县城离这里还有一天路程,因此我们得到的关于这边荒原的消息,大概是两天前的荒原。”司徒复分析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所以,我们所能看见的这一部分荒原积水,或许在两天之内就全部由黄泥水变成了这种带有浓烈腐臭味的黑水,此外,还不知道荒原其他地方,我们看不见的荒原西端有没有变成这样。”
“这种黑水来路不明且诡异,需要向皇上禀报。我等现在的首要之事是去支援南宏城,关于此处水域的情况,我等暂且放下,交由皇上下决定如何处理。”刘将军说道。
司徒复闻言,点了点头,拿出笔墨写下一封信,然后叫来一队亲信骑兵,让他们把信护送到皇城。接着,军队在离荒原较远的路段继续向宏城前进。
军队绕着荒原走了整整四天,而众人所见过的荒原,哪怕是最东边的泥沼状的荒原,里面的水也是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水。
时间在军队日复一日的赶路中流逝,从军队离开荒原“黑海”到现在,过去了五天。大概还剩两天的路程,这批支援宏城的军队,就将抵达目的地。
这天上午,军队与以前一样,在向宏城前行着。
司徒复打开地图,说道:“再前行大约还有五公里之内的距离,就会抵达临原郡,那是在南宏城管辖下的最北方的一座郡城,我等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宏城管辖境内当前的敌情,知己知彼。”
众将领颔首。杨希心中激动起来,不久后,就可以和儿女们重逢了,不知道他们在城里生活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们?那天的仗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可能那些反贼已经被杀完了,他们回已经到杨家村了吧。
这时,前方侦察的骑兵回来了,“前方的路边上发现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躺着,浑身带血,不知生死。”
刘将军面色一肃,下令加速前行,没多久,众人就看到了前方的路边上躺着一个人。众人在不远处停下,然后纷纷下马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