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前想着又吃了口糖葫芦,平南王立刻道:“管家,还不安排上菜,客人都吃糖葫芦了看不见么?”
随着一声上菜,下人们端着山珍海味便走了进来。项前看了面前的一道白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和旁边的鲍鱼,野山鸡,野猪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平南王居然知道项前爱吃肉。
一旁的盛柔给项前夹了几片白菜放在碗里,职业化的微笑让项前感觉浑身不自在,不敢乱动,生怕夏雨知道了。
项前夹起一片白菜放入嘴中,浓郁的鸡汤味舌尖留下。
平南王开始介绍道:“这道开水白菜,不是用一般的水,是把上好的白菜切成小块,投入滚水中疾速捞起,再放入微温的鸡汤中浸泡八个时辰,让它们充沛汲取鸡汤的养分和香味,然后捞起在滚水中冲刷掉清淡,倒进紫砂锅,加净水文火慢细炖,直到将要熟透时,疾速翻开盖子撒上葱花,然后盖严盖子。所以你吃的时候嘴里都是鸡汤的味道,实际你看不到这熬了鸡汤的八只鸡,这八只鸡被弃之如敝履,甚至有一只已经烂掉了。有一天这第一盘白菜被吃完了,你想做第二盘白菜,又开始用这八只鸡,这时候剩下七只做出来的就会变了味。”
项前算是听明白了,老皇帝当年得到了族里其他八位长老的支持,带着大家一起打下了这江山,后来老皇帝上位之后,封这八位长老为王爷。其中有一位被杀,原因是谋反,但是坊间传闻,谋反是假,老皇帝为了稳固统治,吞掉他所有的势力是真,从那刻开始,剩余七王除了秦王就都对老皇帝颇为不满,因为秦王的妹妹是老皇帝的生母,也就是现如今的秦太后。看这样子,想反的王爷不止一个,于是项前便说:“王爷,我不做开水白菜,因为如今有人想偷走我的这个锅,锅没了,无论是鸡也好,还是白菜也好,都没有容身之所。”
平南王叹了口气:“成王败寇。”
“平南王请放心,只要锅在,白菜和鸡都可以更好地生存,大家还是需要保护住这个锅,至于鸡有过什么想法和做法,那都不是很重要,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您说呢?”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天下。”
平南王的态度,让项前觉得困惑,平南王明显已经准备了很久,甚至策反了嫣然的管家,明明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么这件事情里,嫣然的父亲又是什么角色?这么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这么久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这三言两语就放手?不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来今天的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项前向平南王讨要了个宝贝,就离开平南王府向夏王府走去。
路过一处大宅子,项前看着门头牌匾上书写着“嫣尚书府”,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倔强,孝顺,信守承诺,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姑娘,不禁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轻叹一口气,项前继续走了下去。
全然不觉,身后有一个女孩子在不远处看他。
“小姐,你这么喜欢项公子,就去表白啊,你这么好看,哪个男人能不喜欢你?”如果项前在这,就会发现,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就是嫣然的侍女,也是刚刚提醒他注意安全的青衣侍女小翠。
“他就不在乎,确保他安全就好,咱们该回家了。”嫣然知道,前面就是夏王府,项前定是想找夏雨去了,与其跟着难受,不如回家落个清静,反正项前已经安全了。
项前走到了夏王府门口,无论他怎么喊,门口的侍卫始终不让他进去,他报夏雨的名字被拦了出来,侍卫说是夏雨是他们小姐,他们小姐可不认识要饭的,夏雨始终是没出来,项前觉得,夏雨定是不在家,这些侍卫不认识自己罢了。
于是项前就走了。
……
第二日,早朝。
项前是太子的挚友,在皇宫里虽然项前没有官职,但是没有人会小看这个男孩子,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成长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当然,今日之后,便是皇帝。
“今日早朝,两件事,第一件事审哀家孙儿遇刺之事,第二件事局限登基大典,本来登基大典应该等上些时日,但是此时边疆告急,国不可一日无主,事急从权,今日便登基。”
“太后所言极是!”嫣尚书刚治好病,休养一阵之后恢复了些许,就着急来上朝了。
“是啊!”众卿家在大殿议论纷纷。
“带上来。”项前第一次坐在皇帝宝座上,发号施令。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一个穿着囚服戴着枷锁的人被押上大殿,大家仔细分辨着已经没有人形的犯人,半晌后,终于是有人高喊:“嫣尚书府的管家!”
所有人齐齐看向嫣尚书,又看了看太子。
太子喝了口茶,徐徐说道:“我在从昆仑回来的路上,这东西突然带人截杀我,给我和夏郡主下药,导致我和夏郡主命悬一线,好在有神人相助。”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朝堂众大臣前前后后的跪了下来。
盛旭日继续把脚放在了龙椅上,继续抿了一口茶:“一个小小的管家,为什么敢做这样的事情?我相信这事情不是嫣尚书做的,嫣尚书床上躺了这么多年,而且我和夏郡主当时出事的时候,症状和嫣尚书这几年是一致的,我只能认为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到底是谁?是谁伤害了太子?诛九族!”平西王立刻跳了出来。
太子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而对管家:“招出同党,饶你家里妻小老人一命,否则,一起陪葬。”
太子的眼神变得坚定,字字铿锵有力,尤其是陪葬两个字语气极重。
管家看向平西王,又看向平南王,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平西王又跳了出来:“你个乱臣贼子,太子让你招,你看平南王做什么?”说着就想招武器杀了这厮。
太子一看,已经差不多了,暗暗笑道:“平西王别着急啊,他现在就是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平西王一听是个哑巴,立刻就放心了许多,但是对上了怒发冲冠面对他的平南王,这眼神里像是要杀了他一样,平西王退却了。
“拖出去,择日诛九族!”太子淡淡道,像是在谈论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大殿里侍卫拖着已经昏厥的管家,拖向大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西王吓得腿都在颤抖,立刻跪了下来高声呼喊。
众大臣诧异的看着他,太子此时并未继承皇位,但是所有的老油条立刻反应了过来,一齐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旭日看了一眼平南王,此时他也识趣地跪下叩拜。
“爱卿平身。”
盛旭日不再玩世不恭,而是正襟危坐:“众爱卿啊,方才不过是个插曲,现在是正事,花国国内太子篡位,短时间应该对我没有威胁,但是罗国就不一样了,乘着先皇驾崩,多次骚扰我边疆,众爱卿以为如何?”
礼部尚书道:“太子即将继位,此时罗国来犯,恐生变数,此时适宜和对方和谈。”一群文武大臣看了看太子,看了看平南王,看见两位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讨论起和的好处。
大元帅兼兵部尚书秦塞走了出来:“尚书此言差矣!罗国素来与我不和,征战不断,此时我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对方料定我必不敢战,所以才敢进犯,此时,我们就需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臣建议,战,臣愿领兵。”太子和平南王不表态,让众位大臣完全捉摸不透,于是他们又开始说起了战的好处。
“各位王爷怎么看?”太子突然出来一句:“江山是各位王爷和先皇用家族性命换来的,我想听听各位王爷的看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在盯着平南王和夏王爷,等着二位王爷作表态。
夏王爷何等聪明,虽然从不干涉任何事物,但是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看了看太后对秦塞的表情,就知道皇帝想要什么答案,于是他说了一个字:“战!”
“退朝!”
说完项前直接走了,留下全场愣住的文武大臣,甚至还有有些猝不及防的太后。
下午便是登基大典。
好一个万人空巷的京城,都想目睹原太子,即将成为皇帝的盛旭日,同样也包括盛旭日以前常去喝花酒的头牌。
项前在人群中找到了夏雨,和夏雨相视一笑。
大殿枯燥无味,直到晚上才结束。
项前和夏雨一齐回到了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