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吼道,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却强霸人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皇帝凤眼轻挑,放声大笑,声音里满是寒意,“耻笑?谁会耻笑朕?谁敢耻笑朕?你那战功赫赫的外祖父?还是你那头上青青草原的父亲?”
皇帝冰冷的黑色眼睛里,藏着无尽的肃杀与疯狂,“你猜,他们知道后,谁会第一个死?”
“根据我朝律法,女子偷情当浸猪笼沉塘。”旁边的小太监尖着嗓子说道。
这句话压在姜棠的肩膀上,她的呼吸异常艰难,她的勇气一点点被消耗掉,直视皇帝的目光越来越短。
“现在,”皇帝又笑了,白白的牙齿闪闪亮,“你知道了。为了保护知秋,朕只能杀了你了。”
皇帝挥了挥手,姜棠感到一股暖流从脖颈流了出来。
“不!陛下,求求您,放了她吧,我求求您。”
顾知秋扑了过去,想要推开姜棠脖颈上的剑。
“她的命,不取决于朕,而取决于你啊,知秋。”皇帝蹲下直视顾知秋眼睛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顾知秋打了个寒颤,一行清泪绝望地流淌下来,“陛下,放过姜棠吧,我,我跟您走。”
这一句话顾知秋说得断断续续,蹲在她身旁的皇帝几乎都能听见她牙齿颤抖碰撞的声音。
皇帝眯着眼睛打量顾知秋,惨白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颤抖的肩膀,冷汗滴到锁骨上,修长的脖颈上凸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见过很多女人或妖娆或放荡的样子,但是没有哪一个像顾知秋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能在瞬间就撩拨起他的欲望。
尽在咫尺的美人,可太馋人了。
皇帝直接拦腰横抱住顾知秋,“朕准了。”
姜棠觉得脖颈处一松,侍卫移开了剑,她捂着流血的脖颈,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上。
“传朕指令到相府:顾氏才德兼备,绣工尤佳,苏妃娘娘想与其切磋绣工,特请其入宫三日。”
小太监得了口头圣旨,忙带着几个侍卫去姜府传旨去了。
皇帝抱着顾知秋从偏门出去,上了马车,一骑绝尘而去。
姜棠坐在地上,遍体生寒,愤怒和羞耻像两柄钝剑,一下一下地刺向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自尊和顾氏的命,又像针线一针一线缝住她的嘴巴。
前世苏妃娘娘也多次召母亲进宫,每次的理由都是切磋绣工,当时姜棠从未多想,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连个荷包都没绣过的母亲,竟然会绣工了得。
前世姜棠那个时候,正满心欢喜地沉浸在爱河里,她满心满眼都是沈夜宸,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母亲,母亲笑着说一切都好,姜棠便真的相信了,不曾想母亲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姜棠记得前世自己嫁给太子后,母亲很快就自杀了,想来母亲真的撑不下去了,看到姜棠有了归宿,就放心地去了。
姜棠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愤怒和心疼烧灼着她的心脏,这辈子,重活一世,她一定要让狗皇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