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鹿一死,千金大姐就失了身...失了神。
根据我的主观感受,千金大姐至少得有三百斤。
当年我在葫芦山因为经常吃不饱饭,带着小妖们开展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爱国拓荒大生产运动。我亲自下场搬了一个月的石头,对重量还是很有体会的。
把千金大姐背出地牢,比搬一天石头还累。
现在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而我坐在她身边气喘吁吁。
我知道这样说听起来有一点点暧昧,但是我们真的是纯洁的。
韵韵和卫赤棉一起愁眉不展。我帮千金大姐看过了,她身子无碍,就是虚得厉害。
方师伯问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韵韵想也没想,道:“我们要回青石峡,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方师伯点点头:“去是肯定要去。问题是,我们去了之后,能做什么?”
韵韵看看我,眼神迷茫而惶惑:“我也不知道...”
我问过小护士是不是可以请咸鸭蛋他们帮忙。小护士说肯定不行。他们能来凡间放放风吃个火锅什么的已经很出格了。若是真的牵扯到世间的因果之中,那绝对会遭天谴的。
虽然我和韵韵最近功力突飞猛进,但是要我真的上阵和魔族对砍,我觉得我可能还差点意思。
一帮人仔细计议了一天一夜,毫无结果。
早知道还不如打个麻将,至少可以娱乐一下身心。
第三天早上,我们正坐在千金大姐的床边剥麻辣小龙虾,她终于醒了。她很茫然地看了一圈,一把抢过我给面前的碗一口干掉:“饿死我了!”
我欲哭无泪—那是我剥给韵韵吃的,剥了好久才剥出这么一小碗。
千金大姐撇撇嘴,很不满意:“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操起我的碗就往锅里舀。一舀就是一大碗,连壳都不剥,就往嘴里倒:“辣味有点不够啊!”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我和黑猫愣愣地看着她。我相信他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这真的是一只狐狸精吗?”
千金大姐当然是狐狸精,还是九尾天狐。我见过她的九尾。
至少从背面看是的。
茹阿姨虽然长得不是很阿姨,但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她递了一瓶酒给千金大姐:“润润喉。这闺女!搁我们那儿做媒的得踏破她家门槛!一看就知道好生养!”
一盆带壳小龙虾吃完,千金大姐噌地跳下了床:“走!回青石峡!”
韵韵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起身收拾东西。茹阿姨看看方师伯:“你...你也要去?”
方师伯点点头:“是。你在这里好好看家。待我得胜凯旋,就回来娶你。”
茹阿姨“哇”地一声哭了,声音像打雷一样:“叫我怎么舍得我的心肝宝贝啊~”
场面有些古怪。几个小辈赶紧出门等着。
房间里的雷声不绝于耳。
“心肝宝贝~一定要安全回来!我要给你生孩子...”
普通的雷声就够吓人了,茹阿姨的雷声还附带鸡皮疙瘩效果。我在外面瑟瑟发抖。
过了半个多小时,方师伯终于出来了。一脸的依依不舍,一脸的口红印子。
我们如释重负,赶紧出发。
坐船,坐飞机,坐火车,走路。五天之后,我们又回到了青石峡入口的传送阵前。
老奶奶,吉德铿,劳当迈,还有544,554,564....武家的一众数字,以及韵韵那些做小买卖的师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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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韵和方师伯是破门而出者,而且立过誓言不再回来。
他们站在传送阵前,感慨万千。
青石峡的千百年来的规矩,破门而出者,概不许再踏足青石峡一步。
五百年前的赵之寒惊才绝艳,被整个青石峡公认为继往开来之人。破门之后,也再未回归。
吉德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金色闪耀,朗声道:“青石峡祖宗成法,凡破门者...阿嚏!”
他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他拿那黄纸擦了擦鼻子,很惊讶道:“呀!祖宗成法打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劳当迈一声长笑:“我等习武之人,焉可拘泥那些陈规陋习?依我之见,不如我们一起唱个歌然后回家吃饭吧?我起头啊!更多选择更多欢笑尽在麦当劳~”
吉德铿大怒,一把将沾了鼻涕的祖宗成法丢在了他的脑门子上:“放屁!唱得跟号丧似的!听我的!小呀么小二郎~昂昂!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老奶奶怒喝一声:“你俩都闭嘴!”朝方师伯抱歉一笑:“老方你莫要介意,你走之后这俩货就没一天正常过。”脸一红:“要不还是我来给你唱吧?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方师伯虎目含泪:“小芳,你这又是何苦?”
这一刻,他好像已经忘了他的红颜知己茹阿姨。
我们不敢打搅四位老人的雅兴,只好偷偷去问小银剑现在的情况如何。
小银剑摇头叹道:“绝大多数的魔族已经被关在了囹圄阵中。那天和师父遭遇的魔族应该是囹圄阵发动之前攻出来的先头部队。师父受了点伤,不过我们也已经清空了附近的魔族。现在就是不知道囹圄阵中情况如何,大家都十分担心。”
韵韵朝他笑了笑:“原来我还担心魔族势大,青石峡未必能守住,弟子恐怕死伤狼藉。现在看来,总算还好。”
小银剑点点头:“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这绝不是我青石峡一家之事。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许多修仙门派赶来相助。一露寺和龙虎山来的人最多。连东瀛巫人,也来了三个大巫师。”
四老演唱会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结束,我们终于又踏入了那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