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风暴挂起来,掀起眼底的寒光。
他下楼问保姆,保姆一脸懵,他出去一看,安悦然的车不见了。
呵呵,安悦然,你可真是好样的,演得够逼真,他差点儿就信了。
盯着长长的宽阔车道,风暴无声停止,却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开车离去的安悦然,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荡。
从东到西,都快开出市区了,她把车停在一座小公园里,下车坐在湖边。
就算正值酷暑,晚上的风还是凉的。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给瞳瞳洗衣服的时候还溅了一身水,风一吹,透心凉。
冷风吹了一阵,安悦然站起来,转战酒吧。可看着舞池里扭动的蛇一样的躯体,她越发觉得,这群夜猫子跟没有灵魂的猪肉有什么区别?
厉北城不喜欢她喝酒,瞳瞳也不喜欢酒味儿。
安悦然又默默走了,并果断拒绝好几个男人共舞的邀请。
走出空气浑浊、憋得心口微疼的酒吧,呼吸着晴朗夜空下的新鲜空气,安悦然望着坚定永恒的驻守阵地的星子,她想: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重生一回,如果还过得潦倒痛苦,重生的意义何在?
于是,她驾驶宾利返回厉家。
别墅内安安静静,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
厉北城一夜没睡,圆桌上,玛歌庄园珍藏的干红见底,圆环似的酒瓶底,只浮着一层稀薄的淡红色液体,雾里看花一般。
忽然,刚刚睡醒的瞳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爸爸,妈咪去哪儿了?”
瞳瞳醒来,第一件事就去安悦然的卧室,他敲门,没人应,他伸出小手,试探地推开门,屋里没人!
瞳瞳满脸失落,看着让人心疼。
“爸爸,妈咪是不是又跟你吵架了!”瞳瞳委屈地不行,一边抽噎一边问厉北城。
瞳瞳还太小,他不懂他跟安悦然的纠葛,也许,他该趁此机会让瞳瞳明白,安悦然不配当他的妈咪?
可是,儿子的眼珠一串串地往下滚,厉北城只得无奈改口说:“妈咪今早工作忙,她去公司了。”
瞳瞳明显不信,他看到桌上的红酒了。
如果没吵架,爸爸为什么要喝酒?
顺着瞳瞳的目光,厉北城也看到自己留下的把柄,他面不改色地说:“爸爸昨晚失眠,喝酒助眠。”
“爸爸,你骗人!”
任厉北城骗技高超,还是被瞳瞳机智地识破了。
“瞳瞳,爸爸没骗你。”厉北城重复一遍。
“你们父子俩吵什么呢?”这时,安悦然围着围裙推门进来。
厉北城:?
“妈咪!”瞳瞳如同离开巢穴太久的小猫,朝安悦然扑过去。
把瞳瞳揽进怀里,她轻车熟路地抚摸瞳瞳后脑勺。
“怎么了这是,爸爸欺负你了?”安悦然问,还皱着眉头看着厉北城。
“爸爸欺负我,他还骗我说妈咪去上班了!爸爸真坏,故意看瞳瞳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