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时候,我在准备考研,每天早出晚归,待在图书馆里。在宿舍时总是摸着黑,听着舍友们细微的鼾声洗漱。
可在很闷热的一个晚上,我回来见宿舍里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看见舍友围坐着桌子悄悄讨论什么。
“你们怎么还没睡?等我?”我打趣道。
“小静!你总算来了!”同宿舍平时最吵闹的那个女孩带着一脸焦急跑到我跟前。
我突然感到不对劲,心里不由自主的恐惧。
“怎么了?”
“丽丽被她男朋友拿着一把刀劫走了。”
这段时间,确实听舍友说丽丽(也就是我的那个舍友)在和她男朋友闹分手,这本来很常见,我没想到会极端到这种程度。
“你们倒是报警啊,是不是傻?”我看着她们心里又急又气,在包里翻手机。
“她男朋友说如果我们报警或者给班主任打电话就会对丽丽下手,也会把我们一块给办了。”
我听着她的话,还是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给班主任说了。
班主任从家里赶来,给舍友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在我们都以为电话不会被接的时候,听筒里终于传开了舍友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老师急的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答,只是刺耳的尖叫。
4
老师挂了电话,一脸烦躁与担忧,拨通了一个号码,转身去了窗台。
我兜里手机震动了一下,看见有一条微信弹窗。
“友好路天桥”
是用舍友的微信发过来的。
老师很快打完电话,我把信息给她看了一下。
我们一行人匆匆来到天桥下,被撕心裂肺的声音引到一个成人合抱粗的柱子后面。
见到的是被绳子捆住手脚,在地上疼的扭曲,打滚的舍友。
我们走近看到的是怎样一副人间惨像啊。
我似乎能听见舍友皮肤上传来轻微的丝丝拉拉的灼烧的声音,可能是被从右边泼的硫酸,舍友右侧脸以及脖颈的皮肤已经被烫的皱在了一起,身上的衣服被烧成了焦黑色与皮肤相连,大片被烧红的皮肤还带着肉眼可见的水泡与水泡破裂后的白斑裸露在空气中。
班主任脸色都吓白了,但毕竟是大人,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在医院,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舍友被烧焦的衣服带着撕扯下来的皮肤和头发扔在门口,门内是电视剧演不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医生说她被送来的太迟,烧伤的皮肤已经全部坏死,只能进行植皮手术。
三个月后,舍友再一次回到学校。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从此刻意用披着的头发挡住右边的脸。不管春夏秋冬,总是围着围巾,上课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吃饭也会拒绝我的邀请,等到没人了才独自去食堂。
就这样独来独往的熬到毕业,她就回了老家,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爱情确实是令人向往的,憧憬的,但在爱情的末路上,我们一定要有一份理智,懂得去放手,懂得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