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就帮他解决掉,多善解人意。
沈飞不像我这般没心没肺,开口跟我说:“周未末,过两天我就要出差了。”
他一句话,搅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哦,”我装作毫不在意,“什么时候回来?”
沈飞眼神一黯,跟我说:“你不问我为什么事离开?”
“我问不问你都要走。”我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事实本该如此呀,我为什么要大惊小怪?
沈飞笑了笑,无奈的摇头:“你这个女人……”
“我?怎么了?”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个家伙今天还真是有点奇怪。我凑近了些,问他:“嘿,你不会想让我对你耳提面命,说不许你看别的女人,不许你跟小护士女医生搭讪吧?”
沈飞红了脸,推了推眼镜:“我平时可没有看别的女人,也没跟其他小护士女医生搭讪。”
我眯着眼睛看他,轻哼一声,小样儿,平时你在医院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就算你没这贼胆,还不许别人包藏祸心么?
沈飞气急了捏我的脸:“你还不信?”
“就是不信,你掐红了我还是不信。”我一巴掌打掉沈飞的手,这家伙,捏的人脸上生疼:“干嘛,想杀人灭口。”
沈飞泄了气,争不过我,有些沉闷:“周未末,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挺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有的时候总认为是我出的那件事,把你骗到手了。”
我有些不高兴,什么叫骗到手?我就那么像无知少女专门被他拐骗?
“你在怪我没有把咱们俩的事儿告诉舒冬?”我斜眼看他,如果他敢说一个“是”,我就要好好跟他谈谈了。
沈飞摇头,说:“周未末,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那么单纯的人,单纯的能够毫不设防的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而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太透彻了,什么都不去争,什么都不问。好比缘分,缘分来了你不会挡,缘分走了你也不强求。单纯和透彻,是两个极端。”
我笑了,问他:“你爱上了单纯的周未末,还是透彻的周未末?”
沈飞像是认了命,靠在椅子上微微出神:“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天出了法院大门,有一个人为了我哭。”
“可那个在法院门口哭的是单纯的周未末,还是透彻的周未末?”我不死心的再次确认,因为这个答案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或许单纯的是周未末,而那个透彻的周未末,只是舒冬的拟态罢了。有一段昏暗的日子里,我曾在自己性格的潜意识里模仿舒冬,学她的淡然,学她的无所谓,学她的通透,可说穿了,我毕竟不是舒冬。
所以……我大概是想肯定他爱上的是舒冬还是我。
“我?”沈飞苦笑着将盘子里的肉拨进涮锅里,“大概是对单纯的人没有抵抗力吧?周未末,其实我是个很复杂的人,不过我宁愿在你面前,我是单纯的。”
我好气又好笑,他是在夸我,还是在变相的夸自己?
“这家店气氛不错,下次还来吧。”我岔开话题,自己实在是不适合某些沉重的谈话,还是轻轻松松的好。
沈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再提别的什么了。
吃完饭,我往嘴里灌茶水,省的待会儿回所里一身涮羊肉味不说,嘴里还一股肉桂味。
“下午还回医院么?”我看沈飞这家伙有些沉默,只好开口打破僵局。
沈飞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对我说:“上次你去找我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个姓郝的大姐?”
“不记得。”什么好大姐,坏大姐我也没见过。
“你再想想。”沈飞拧着眉头跟我说话的样子其实挺像杨涛的,我看着他这笑模样就笑起来了,沈飞捏捏我的脸,问我:“笑什么笑什么,不许笑!”
“就笑就笑!”我越发猖狂,可怎么感觉我俩就跟小学生似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拉着我说话的老大姐,忍不住问沈飞:“不会是那个母亲心脏病入院,老公携款潜逃的大姐吧?”
沈飞点点头,想到什么似的又摇摇头。
我一挑眉,朝他勾勾手指,等他附耳过来,我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到底是不是你给我个准话呀!话说一半多难受!”
沈飞的眼镜差点让我拽下来,他连声讨饶:“她母亲心脏病入院我知道,她老公是不是携款潜逃我就不清楚了。”
我松开手,像大姐大一样拍拍手:“嗯,早说,我不就知道了嘛!”
沈飞嘴角抖了抖,无奈的看着我,像是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说吧,什么事儿?”
沈飞小声嘀咕:“原来你还知道问呀。”
“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见,又问了他一遍。
沈飞笑起来,捏着我的脸:“说不过你呀,行不行老婆大人?”
我的脸上腾的烧红了,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胡搅蛮缠:“干嘛干嘛。”
“没事儿。”沈飞笑了笑,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已经替我们结了帐,“这两天她总问你是做什么的,我就跟她说你是律师助理。郝大姐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总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医院去一趟,她说自己有事找你。”
我想了想,问他:“有没有郝大姐的联系方式?”
沈飞想了想,从钱包里找出一张从病历本上撕下来的纸递给我:“这个电话号码,不过她每天都会去医院伺候老人,我想她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