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晚了,他们应该都睡下了……”祁琛揉揉惺忪睡眼,扯住沈清嘉的衣带,将她拉进了些,哑声道,“再说……新婚之夜让下人侍候新郎更衣……太不成体统。”
“……”好像也对,沈清嘉面红颈赤,只得蹲下去帮祁琛脱鞋子。再次硬着头皮伸手,触到祁琛腰部的时候,她感受到他身子猛的一僵,在他腰间捣鼓了半晌,也没捣鼓出个一二,沈清嘉表面淡定,实则内心咆哮,这什么破腰带?怎么这么难解!
她是真的不会解腰带还是故意为之?祁琛感觉有些不适,再这样下去,真的就谁也别想睡了!
祁琛尴尬的咳了一声,忙支起身子:“笨丫头,是这样的。”
祁琛捏住腰带垂下的一端,轻轻绕了几圈,还没来得及等沈清嘉看清,便解开了。
听到他叫自己笨丫头,沈清嘉很不乐意似的,嘟着嘴凶他:“转过身去!”
喜床很大,祁琛忍笑向里挪了挪,刚好给沈清嘉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身后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之后便万籁俱寂,过了不久又响起了少女恬静的鼾声。
“啧!”祁琛在快要入眠之际挨了一脚,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叹了口气,坐起身看着沈清嘉,这小丫头的睡相简直令人发指!他不忍把她弄醒,只是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看来,她真的对我一点防备也没有……祁琛忍俊不禁,他忽然觉得自己疯了,竟会觉得她有些许可爱……
小心翼翼的下床,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儿,一阵木轱辘的声音渐渐隐去,祁琛也随之消失在了夜色里。
……
“三哥,你为何不杀她?”祁瑄仿佛听到了什么怪诞诡奇的事情一般,有些茫然不解。
早有人给他透风,说新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以为祁琛已经把人处理掉了,谁成想,那个沈清嘉现在竟然还毫发无损的睡在他三哥床上!
“留下活口未尝是一件坏事。”祁琛慵懒的靠在轮椅靠背上,笑的令人胆寒,他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用指节笃笃的敲击着轮椅的扶手,“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沈清嘉并非站在皇后那边,我们不妨利用她……”
祁瑄双手抱臂,眉头紧锁:“可你不杀她,不就正中了皇后的奸计吗?皇后早就视你如眼中钉,不杀了她,‘克妻’的诅咒便会不攻自破,到时……”
“好了!”祁瑄还没把话说完便被打断,祁琛闭目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摆摆手道,“我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沈清嘉的事,我自有分寸。”
祁瑄张张嘴,再看向祁琛,发现他早就摇着轮椅走远了,终究是话未来得及脱口,他气急败坏的紧了紧袍袖底下的拳头,拂袖而去。
我明天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能把我三哥迷得神魂颠倒!
……
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扎耳。
“谁!”沈清嘉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眼睛里面雾蒙蒙的,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祁琛关门的手一顿,他忘了他的屋里现在多了一个人,随即安抚道:“别怕,是我。”
得知祁琛回来了,沈清嘉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做噩梦了吗?”祁琛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在沈清嘉身边和衣躺下,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没有,只是刚才听到外面有走路的声音,我……”沈清嘉还想着狡辩,越说声越小,很明显是底气不足。
分明很害怕,却嘴硬不肯承认,“外面是护院,我进来的时候还碰见过。”祁琛捏着她小巧的鼻尖,越发觉得她可爱了,“别怕,有我在的。”
沈清嘉低低应了一声,鼻子一酸,一股脑钻进祁琛怀里。这次,祁琛并没有对她大胆的举动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很温暖,很舒服,仿佛她早该在他怀里一般。
“夜深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