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就像毒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毒药。
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是期望着生的希望降临,却被预计中的死亡所折磨。
赵天明现在好像中毒了。
每一秒、每一分钟的等待,都让赵天明觉得人生坎坷。
赵天明非常渴望能赢,渴望他能替他爸赢一次。
赵花生他本来是可以享受美好的人生的,却把一辈子都押在了赌石上,把家庭,生活,未来,都给输掉了。
赵天明知道他在走他老爸的老路。
输与赢是两个极端世界……一刀上天堂,一刀下地狱。
突然,轰隆隆轰隆隆的切割机声音戛然停止。
赵天明的心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跳动,就像下毒前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噗通、噗通”地狂跳!
相比赵天明的紧张,其他人就要轻松得多了,赌石店里的人都伸着头往里看,赵天明的生活与他们无关。
如果赵天明输了,他也会和父亲一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切石师傅拿起原石,轻敲两下,他对这块石头的价值不感兴趣,甚至鄙视。
也许以他十来年切石头的经验判断这块石头一文不值。
石头落在地上,他轻轻一推,石头翻转,那一刻来得突然,也让人跳了起来。
赵天明紧张地呼吸着。
“哎,冰种飘花,还有运气。”
赵天明听到有人说冰蓝飘花,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让赵天明的心都飞了起来。
冰种飘花是指在无色或少色的底子上,飘着丝线状的绿色或者蓝色色彩的翡翠。
翡翠种水从高到低依次是:玻璃种最贵重、冰种中等、糯种翡翠、豆种翡翠、油青种都不值钱。
翡翠是唯一不能定性的奢侈品。
赵天明很惊讶,这说明父亲买的书里,讲得的都是正确的,不是胡说八道,这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挑选石头时,他从表皮判断,料子里有飘花,肉质细腻,切好后有飘花,肉质也很细腻。
他看了看这个料子,这一段是能取出牌子的位置,剩下的边角料也是能雕刻的小挂件。
可惜这块翡翠太小没有手镯位置,否则便更值钱。
因为翡翠雕刻,首选手镯。如果有一个手镯的位置,它将加倍的升值。
对于漂花,有的颜色较浅,有的颜色较深,漂浮不均匀。
较深的飘花部分很湿润,翡翠如果有水有色就很值钱。
“卖不?二万!”
赵天明听到有人问价,就抬头看了看那人,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像是个老师。
而在此时,切石师父也抬头问他,“小兄弟,出绿了,冰蓝飘花,还切吗?”
赵天明很犹豫,一刀上天堂、一刀下地狱,用在此时特别恰当。
现在已经算是切涨了,若是卖的话,能卖二万多。
一千元钱买的赌石料子,只切了一刀,就翻了二十倍,这就是赌石的魅力。
继续切,把这块料子切成明料,也许能值二十万。
但也许再切一刀,就切垮了,一文不值。
切,还是不切?
就在赵天明很犹豫决定是继续切或者卖掉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店老板,我找你找了半天,你怎么在这?”
赵天明回头一看,是齐生和刘蓝,还跟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绝美的女人。
这女人身材高挑,穿得也很清凉,吊带下是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脖颈上戴着一串翡翠项链,糯冰种的,棉很少,大约值个大几十万,可能是齐生包养的情妇。
店老板笑呵呵说道,“原来是齐老板和赵小姐大驾光临,不好意思,是我招待不周。”
赵小姐走过来,看了赵天明一眼,轻蔑的道,“喂,小屁孩,别挡路,好狗不挡道!”
赵天明很气愤,这个女人不过是齐生包养的情妇而已,怎么就敢如此霸道?
但是,赵天明还是决定先怂一波,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多生事端。
店老板又说,“赵小姐,这位小老弟是赵天明的儿子,赵天明在我这里花了不少钱,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进门者都是客,所以,也请赵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给他一线之地。”
店老板很会作人很低调,完全没有摆架子轻视赵天明。
人就是这样,越有钱的人姿态越低,这样你就不会生出一点仇恨,这样他们才能走得更远,走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