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露一口气讲了一大串,喘着气静静的看着潘听白。
潘听白亦转过头来与她对视,思考了一会,说道:
“沼泽人吗?”
“你还知道沼泽人?”安清露有些惊讶,她原以为潘听白一副傻乎乎地主家儿子的样子。“可以这么理解,但沼泽人是没了原来的人,有新的人代替了他。而镜中人是现实人被关进了镜中,镜中人不知道自己在镜中。”
“要这么理解的话,现实人也不清楚自己在镜中,他依旧会和往常一样,工作,吃饭,睡觉,直至死亡。”
“这就是这个问题的不同之处,回到刚才,现实影响镜中,现实死亡,镜中亦死亡,但互换身份,意味着真正的现实人在镜中,那他受到的是现实法则,还是镜中法则?若是原来的镜中人在现实死亡,他难道也会随之湮没吗?”
“死不死亡我不知道,但说他是不是同一人,我认为他说了不算,我们也不能定义,若是他身边人说是那他就是,更何况没人可以认出他来,不是嘛?”潘听白微微一笑。
“那这对原来的人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有人替他在生活,在欢笑。”安清露仿佛不给潘听白思考时间,连续不断地发问。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现实还是镜中,对他来说都一样,至于对称,我想很快会适应吧。”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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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呢,这也是个破绽呢。”安清露似在遗憾。
太阳向着更西处倾斜,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教学楼挡住。他们聊了这么久也没见医师醒来,似乎连姿势都未变换,桌上积起了水渍。
时间也不早了,再待下去老师肯定怀疑,潘听白觉得自己好多了,便提出离开。
路上燥热无比,他们遂往着靠河的绿荫小道走。岸边一排柳树,枝条都垂到了水里,在微风下荡起一圈圈涟漪。树与树之间荆棘丛生,是怕学生太过靠近岸边而失足落水。蝉不知疲倦地高歌,吹嘘着夏天,传到耳边却令人烦躁。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不一会便又到了上次与苏予馨对话的地方。不知不觉都一周没见过她了,潘听白这么想着。
“你好像有心事?在想苏予馨?”安清露见他皱了皱眉,冷不丁来了一句。
“啊?哪有?我只觉得这桥可是约会的好去处。”
“是嘛?”
安清露意味深长一笑,看的潘听白有些发怵。
“这桥隔开了校内的水与外面的水,两头水位都不一样呢。”说着潘听白探出头去向下望。
突然他定住了。
“怎么了?”安清露有些奇怪。
“你看两头水位不一样的。”潘听白指着下头说道。
“不是有隔板,当然不一样。”
“不对的,是有隔板,但两头不会差多少,你看外面高出太多,一直在向里面灌水,这落差起码一米。”
“会不会是上游在放水。”安清露依旧一脸随意。
“怎么可能,上游在施工,早把水位降下来了,这不正常。”
听到这,安清露才收起了淡然,也学着潘听白探头去看。顿时她没了刚才的随意,变得凝重起来。
水还在上升,已经快要没过河堤,一刻不停地朝着桥内侧倾泻,潘听白感觉在看瀑布,愈来愈急,也越来越宽,前头挡浮萍的铁丝网早已被冲垮,一角给打上了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安清露走下桥,伸手试了试水,突然脸色大变。
潘听白不解,走上前去。只见安清露脸色苍白,似有疑惑,喃喃自语。
“不应该啊。”她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潘听白丈二摸不着头脑。
安清露拉起潘听白的手往回退。
“是水逆,这里要被淹了。”
“这里?哪里?”
“整个学校,不,更大,这条河全部流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