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远而圣洁。她在想什么?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一直是华心中的女神,那一份柔美和悠然是梦中的港湾。这些年,华不停地在寻找一个能够真正代替欣的女孩,但是太难,欣的生命和气质混合着太多东西,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而此时此刻,华担心自己讲诉的往事,会加重她的负担,他爱欣更逾自己的性命,怎能允许用自己的苦难去阻碍她寻找痴候已久的幸福呢?
华重新把欣搂入怀抱,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看看表。凌晨一点半了,于是轻声说:
“走吧,送你回家。”
华醉了。喝了整整一夜的酒,喝吐过,吐了再喝,这间暂时租来的小屋,凌乱不堪,就象他此时的心。
华记不清是如何送走欣的,只记得俩人不断地在漆黑的楼道里前行,狭窄的楼壁压迫着他们,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后来又接过吻吗?好象是,好象是个绵长而痛苦的吻。
“明天,明天你还是我哥哥。”
“明天你还是我妹妹。”
“明天。”
“明天。。。。。。”
如果不是兄妹呢,他不禁想。如果不是兄妹就不会相识、相知,这注定一生的痛苦便无从演来,而孕于痛苦中的短暂却灿烂的幸福也就再无依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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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便不是兄妹,他们俩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华的眼中,欣高贵、轻盈,不食人间烟火,在她的面前,华感到自卑。四年前放荡狂想的那一篇《浅浅的雪》,其实就是为欣而作,也是为自己的自卑而作。那篇文章,是华对自己感情生活的悲剧性预言,也是对自己一生的悲剧性预言。为了避免麻烦,他略去了一切对现实的描写,用模糊的形象、暧睬的对白、虚幻的场景和如梦的意境,来挥洒内心的苦闷。通篇文章,只有感觉是真实的,那份压抑和忧郁,那份对恋情的彻骨的绝望,也许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吧。当写到最后一句:“我觉得很孤单,就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时,华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曾为此大病一场,昏睡中仿佛真的置身雪野,孤孤单单,无人相伴。
今天,当把生命中这最后一个秘密交给欣,他的灵魂便重又濒死了。这是带有死亡气息的秘密,唯坟墓可以接纳,华却终于坚守不住,妥协于脆弱的感情。于是华开始厌恶这一切,由厌恶而至憎恨。
是他亲手破坏了他们之间和谐、默契的关系;是他将好不容易筑固起来的亲情毁于一旦。以前诅咒命运,现在的华,诅咒自己。于是他喝酒,不为麻醉,而为惩罚。
在惩罚自己当中,华看清了自己的命运:非痛苦不能伴其一生。
他不再自怨自艾,有的,只是憎恨自己的生命。华用点着的香烟,去烧灼被她咬破的肩头,一下、两下。。。。。。皮肤“哧”地一声轻响,化为青烟,尤如魂魄。华不觉疼,只笑,忆起曾见欣着白衣素裙雅如浅雪,故化名浅浅入书,便在心底默诵起来:“浅浅,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女孩儿。有时候,她故意逗我生气,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哟,真的生气啦?”我不理她,她就咯咯地笑:“咱们才认识几天哪,你爱上我啦?”。。。。。。
华一直是深深爱慕着欣的,却永远没有勇气、更没有资格承认。心总在爱而不能的漩涡中沉浮,就象小说中的主人公,每一回伤害,就是一回更远的放逐。
有时候面对,比寻找更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