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摇头。
“那为什么?该不会又说:‘我不告诉你’吧?”
“呸,不告诉你!”欣破啼为笑。
起床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半了,两个人大吃一惊,奇怪于欢爱中的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
“还要给黄炜去买皮衣呢,我答应他一个多月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买了。”欣着急地说。
“是啊,再不买,贵州的春天就要到了。”华一句话,逗得欣咯咯地笑。
那边小明听见动静。隔着过廊和饭厅大声说:“起来啦?这个午觉睡得可真好!”
华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半大小子刚才可是听到什么。回想起欣那张小床摇撼时发出的吱嘎声,不禁心虚起来。
欣却若无其事地一边穿上外套,一边交代着:
“我们去前门买东西,冰箱里有剩菜,柜子里有方便面,你自己弄着吃吧——如果晚上要去小姨家,出门前别忘了关煤气和电灯!”
说着,向华做个鬼脸。
一路上,欣身子软软地靠在华手臂上,说话声音也充满了倦意,华低头在她耳边悄声地问:
“怎么啦?很累的样子。”
“还说!”欣嗔怪地转过脸来:“都是你害的!”
“我?”华瞪大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讨厌、讨厌、讨厌!”欣的脸涨得通红,娇嗔的口气终于点悟了华,他挠挠脑袋:
“你没怎么动啊,会这么累?”
“你以为我是死人啊?当然要动的!”欣又羞又气:“这种事情,女孩子也消耗体力的。。。。。。”
“可是我怎么很快就恢复了?”华挺挺胸:“你看,没事儿人一样。”
“你体力好,行了吧?讨厌,别问了!!”欣皱起眉毛,有点不耐烦了,华只好收起好奇心,把欣搂过来,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
“真的很累。”欣说。
“好吗?”华悄悄问。
(bsp;“嗯。”
买了皮衣出来,天已全黑,欣倦倦地依偎在华的胸前,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出奇的温存。
“早知道,就不要出来嘛,在家里休息一下。”华心疼地望着她。
“没事儿啦!衣服今天是一定要买的,要不,黄炜更得骂我啦。”欣说着浅浅地笑一笑。眼前仿佛能看见表弟那气鼓鼓的样子。
欣温柔的神态象是个小妈妈,华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怕你会累着。”
“不要紧。我们去那儿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吧。”欣指指前门箭楼街边的排档:“我爸爸说,以前他在北京读书的时候,经常在这种地方吃饭的。。。。。。”
“不嫌脏吗?这可是我们穷人常来的地方。”
“能吃饱就行,我还从没在这儿吃过东西呢,蛮有趣的。”
这的确可算前门地区一景:路边的一溜,全是红漆的铁皮房,顾客们坐在玻璃窗下的长条凳子上,迎面就可以看见窗户里十几个灶眼热气腾腾的大饭锅,锅里盛着各式家常莱,在头顶大瓦灯泡的照耀下,煞是诱人。
虽然按公历计算,早已深秋了,天却并不太冷,六七点钟的路面上,人来人往,在全靠流动客来维持繁荣的前门地带,已是相当难得——排档的伙计们倚窗叫卖,热热闹闹地,象岁末的庙会,颇有特色。
两人坐下来,随意点了几份菜,温热,味道也—般,却依然吃得兴致勃勃,有滋有味儿。华的兴致很高,他在心里解决了一个疑问——以前一直怀疑自己之爱欣,是处于一种偶像理想的支配,曾经深深惧怕有朝一日,欣身上笼罩的光芒斑落,一个现实中的欣,是否会令自己破灭了梦幻?
然而今天中午,华留连在芬芳的迷宫中的时候,他是完全放松的,当那一股股冲向的潮水覆盖和冲刷着他的身体、而他看见身子下面的欣也沉浸在令人眩目的快感中难以自拔时,他知道自己内心中的偶像已经在这样的冲击下消解无形,取代的,是真实的感情——和感觉。
他曾一度小心着,深怕自己会给欣留下不好的印象,故而每一回亲热,反都显得僵硬和慌张。但这次不同,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华只把欣当做个普通的女孩子,允许自己分心它顾、允许自己挑起那些相互追逐的游戏、允许任性着强迫欣依从于自己的节奏。。。。。。事后回想起来,两个人象是经历了一场抗衡的比赛,华在这场比赛中,赢回了自己。
“今天,我对自己特别满意。”
“为什么?”
“以前我爱你,更崇拜你,把你当女神、当公主一样去爱,生怕有一天,这偶像会破灭——可是今天,我是把你当做现实生活中的女孩去做的——”
“怎么样呢?是不是感觉极糟?”
“不,我发现我依然深深地爱你——这就是我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我没有欺骗自己,无论你怎么样、无论以什么形式,我爱你!这有多好!”
欣以沉默作答,可是她的眼睛却幻射着梦一样的光彩,在闪烁着耀眼灯火的夜色背景中,楚楚动人。
信:
离开那个大排档,周围有晚归人们匆匆的身影。在这喧闹着要收拾起一天繁华的街头,你偎着我漫步而行,把自己柔软的份量,信任地压在我的胳膊上,这让我感到自豪。
就有风吹起落叶,跟在我们脚前脚后,象一群快乐地拉手而舞的小小仙女,要托起我们的身子。。。。。。
有多么奇怪啊!是什么样的力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