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被捉妖道士盯上，将你活活炼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苏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追问道:“那这凡间道士有多厉害？”

她忽然凑近他，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你觉得凡间道士能不能收服一个千年老妖精？”

纪寒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低声说道:“你可以试试，至于你救我？这本就是我的地盘何须你救？毁了我的尸骨，我都还未找你算账。”

顿了一下，纪寒指了指她的身后，淡淡道:“你的魔宠出问题了。”

苏颜一噎，听到他提及绵绵，转身去看小云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绵绵身上的柔光正渐渐消失，一团白雾慢慢散开，像是璞玉终于褪去了尘埃，白雾消散之后是深紫近黑的一团紫光。

变成鹅蛋大小的紫光，光亮渐微，看起来奄奄一息。

苏妍盯着那团微弱的紫光，不知为何心生万分恐惧，飞快的跑过去，手足无措的看着它，伸着手不敢轻举妄动。

“绵绵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初见云朵绵绵时，苏妍就感受到从心灵深处涌来的熟悉感，亲近感。

那是几千来从未出现过的感觉，所以她随意逗弄了它一下，就哄骗它跟随自己。

现在它奄奄一息的蜷在角落，身上的光芒变得格外黯淡，苏妍的情绪瞬间变得十分不稳定，一个法术全失的她跟个废人有何区别？

一直以来她仗着自己有法术懒散惯了，现在失去所有她忽然茫然了。

纪寒看着她焦急的走来走去，状似不经意的询问道:“你很关心他？”

苏妍神色怔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纪寒转过脸，淡淡道:“我对妖魔鬼怪都略知一二，它这样子像是灵力枯竭，回到了原来的形态，补补灵力，多休息就行了。”

苏颜瞬间自责不已，就因为自己不能使用法术，才让绵绵不停为自己消耗灵力。

却忘了，一个连人型都不能维持的精灵能有多少灵力？一时之间苏妍百感交集。

她看着桌上的杯子，举起它往地上砸去，找出一块碎片狠狠割下手腕。

汩汩的鲜血冒出，流淌着丝丝魔气，苏妍迅速把手伸过去，让鲜血一丝不落的流在绵绵的身上，用血滋养着直到它身上的光芒不再消散。

她是异于神魔间的，她身上流淌的血液，全身的骨头都带着魔气，而这幅肉体却又带着神仙的仙气。

神魔不可共存，可不知为何三千年来她却从未感到不适过。

好了之后，苏妍回过头，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在愈合了，困惑的看着他“我好像从不明白神仙到底想做什么？”

纪寒看着她，不解的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也是，你不明白，你又不是他，当然不明白了。”

苏妍突然黯然神伤，怅然若失坐在椅子上。

“你觉得过去的记忆重要吗？”

“什么记忆？好的坏的？若是记忆都不完全你又怎么算是完整的人？”纪寒轻嗤道，随即语锋一转。

“今日别过吧，我是牧云国的虎烈将军，你明日可上府找我。”

听着纪寒不温不冷的话，苏妍失笑。

“你走吧，我们总归会在见面的。”

纪寒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子走到窗前，顿了一下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妍。”

“好，我会记得你的。”纪寒从窗前一跃，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等他走后，苏妍站在窗边，盯着被黑暗笼罩的天空，陷入无尽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