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一丝希望,他也不可以在能选择的时候放弃。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一定很美好。但是,她曾经向他传达的是:无论那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他都要留在这个世界,哪怕苟延残喘、狼狈不堪,都要留在这个世界——只有待着这里,才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落入了古代神话中的八寒八热地狱:穿过怒雹冰饕,踩过锋如刀剑的寒冰;又穿过人间火、檀木火、太阳火、末劫火,全身皮肉绽开如同红莲。
......
一段未读的聊天记录:
“已经迟到13分钟了!!![○?`Д′?○]”
一段没有情绪的语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蒙黑。人却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在街上或是地底下,而是摆了个“大”字,赤条条地躺在一片山林里。
在脑子开始转动思索状况之前,身体有了更早的反应:全身没有一处伤痛不说,气力饱满的程度,连暴睡了18个小时也没有这样良好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话说睡那么久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好身体和好精神吧?)。
“复活?”尽管十分不可思议,源明空的脑海中还是立刻钻出来了这样的想法。
“啊——好高兴,好高兴。”
总之应该要先高兴一下。
“梦?走马灯?似乎都不是。”
源明空做出如此判断的依据是他心脏处聚集的热量——炽热。
在他的左胸口处有一个赤红色的烙印。
烙印整体呈圆形,主体是一朵莲花。这朵莲花既不是粉色、白色,又和纯洁搭不上关系。它通体暗红,仿佛是肺动脉中流淌的血液,然而,它又毫无液体的柔软之感,从花瓣到花芯全都是风格诡异的荆棘,不仔细观察,即使是当作张开鼻子喷墨的章鱼也不为过。
这是“痛苦烙印”。
源明空盯着自己的左胸口,许久没有动静。
据说,它就是200年前塌山南移的根本原因。
“赐予人们‘烙印者’的身份,让人们拥有利用痛苦的能力,真正成为异能的使用者而非觉醒者。”这就是史书中对“痛苦烙印”的主要描述。
“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源明空不禁苦笑,“复活也好,‘痛苦烙印’也好,全都来得莫名其妙。谁做的这一切?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现在在哪里?200年前就已经消失的‘烙印者’在现代应该怎么生存?”
“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大冬天的连一件衣服也没有,还在这么一片山林里,我难道是来上演‘复活后的100种死法’的吗?”源明空欲哭无泪,“虽说‘我死了’的信息肯定已经传遍了周边,但爸妈应该是能接受我的突然复活的吧?唐葵应该也能接受,毕竟——”
“我不是人渣!我这只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理性的思考去路而已!”
“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