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正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无奈的说:“温然,你若执意如此为父便听你的。如今天灾人祸,阿如也莫要在与温然争辩了。”
接着君主正便出了别院,院子里只剩下君温然和君如两人。
“如果我们要南下所有的铺子宅府都要贱卖,这个时候能卖到什么好价钱。”君如看着撑着头面无表情君温然叹了一口气:“姐姐,我知道你难受,可是现在这个世道外面相比南城要残酷的多。”
君主正贱卖了所有地契,卖了120两银票。
从当铺出来看到了粗麻衣的女儿,君温然背着包裹婷婷玉立的站在树下,她身旁的君如手持佩剑,拉着三匹马。
他们早已不在如从前,那个慈祥严肃君主正,性格温婉的君温然,可君如还是君如,她好似永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温然、阿如,我们走吧。”君主正上前去从君如手里拉过一匹马,三人出了南城。
寻这条小路,一路南下。路上躲躲藏藏倒是走得安宁。
银票换不了粮食,也没有粮食可换,他们一路摘着泛黄野菜充饥。
愈加南下,愈加荒凉。人早已走光了,留下的只是带不走以的尸体。
这个世道是臭的,满是尸腐味。这个世道是暗红色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被抛开腹部,复仇发烂的暗红色,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君温然和君如因为之前南下的事情争论不休,大吵一架。可直到真正南下了,所有的争吵都变成了无意义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不温不火。
一路上不知道路过了多少村子,村子里早已被搬空,余下的只有稻草盖的房子。
什么都没留下,在向南就到了战争的地方。他们三人路上碰见了一些士兵,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躺在担架上,不知道有没有命。
但他们无一都有一个特点,瘦的皮包骨头。
后来的后来,他们见到死人早已习以为常。
君温然在一天天的精神崩溃,她原以为只要南下一切都会好起来,可这一路上她见证了太多。
抛下孩童撒手人寰的母亲,瘦骨嶙峋的女人躺在地上,孩子抱着早已凉透的手臂,嚎啕大哭。
等待着他的只有死,在这连自己都顾不上的朝代,又有谁会去帮助他人。
还有太多恶,那天三人途经一座村子,村子只余一口大锅,锅旁像是动物的残骨。
君温然见有一口锅,索性就用那口锅煮了野菜,吃完之后。
她眼睁睁看着,君如从那森森白骨扒出来个不属于动物的头骨。瞬间毛骨悚然,吐的胃里只剩下酸水。
“吐蕃”那个侵犯她们王朝,杀着他们人的地方,被她当成了信仰,她艰信只要去了吐蕃,就一定会回到以前。
君如跟在君温然马后,看着眼前眼眶发黑,浑身脏乱的女子。突然眼前有了一阵恍惚,这还是自己那个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的姐姐吗?
灾难显示了人们的本性,激发出了人性中最邪恶黑暗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