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躲着,看沈老爷子的人无情地将他已经烤焦的身子推进活里。
你知道,肉体被烤,是什么样的痛苦么?
他死的很痛苦,但他却一声不吭。
我这才知道,他爱你有多深。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死了,至少你爱他。
我死了,又有谁会来怜惜我呢?
我跟着你的宝宝,把他带走了。
我本来是打算将他送回你手上的,可是沈家戒备太森严。
而后,你消失,沈老爷子心脏病发。
我只能带着你的宝宝四处流浪。
他一天天长大,在我看来,他的眉眼,都是你的影子。
我过得极为穷困潦倒。
然后,我遇见了我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
她说她叫小丫。
她是个大黑道。
比我要大得多的黑道。
她说她喜欢我没有了手臂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说她喜欢我一个大男人为孩子换尿布急的满头大汗的可爱模样。
她对我很好,她带我重新杀了回去。
我又做起了房少。
她对孩子也很好,很讨那孩子的欢喜。
有一天,那孩子喊她妈妈。
我很生气,重重打了孩子一巴掌。
从此,孩子看我,总是眼神闪烁,透露着畏惧。
你知道吗?那是你曾经看我的眼神。
我知道,我会渐渐老去,我会变得不再*不再血性。
可是,我的眼底,永远只有你的倒影。
我以为日子会平静地过下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沈少居然还念着我这个废人。
他抓走了孩子。
而那时,小丫和孩子在一起。
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小丫会死。
小丫总是那么的强势,那么的乐观。
她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极大,手还是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哭了。
她是为我死的。
我对不起她。
我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这一生,我把爱给了你。可是,我欠她太多太多。
我突然不知道,黑道混的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的侄子找上门来。
当年,章*背叛了我。我手刃了他。
如今,到了我还债的时候了。
我疲惫地告诉他,可以把位子让给他,我只求和小丫葬在一起。
他同意了。
他告诉我,他会以“房老”的名字在道上混。
我不想再管那么多。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
我亲爱的秋蓉,在我死之前,我仿佛又看到了你,那么轻盈地穿着一身白裙,拂过我的脸,然后,你微笑地步开。
你是我眼底所有的倒影。
别了,我一生唯一的爱。
正文第三十五章辅导员
每个班主任或者辅导员心里都有一本小本本:哪个学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型,哪个学生是家庭困苦需要关爱型,哪个学生是英勇能干独挑大梁型……但惟独有一种学生,所有老师提起来都会头疼不已:调皮捣蛋特立独行型。
这不,江淼淼辅导员正对这样一位学生进行“思想教育”。
“伍从云同学,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连续半个月都没有来上课吗?”
“你不是我妈妈也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我的行踪?”
“我是你的老师,了解一个学生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是我的义务!”
“你的义务又不是我的义务,说完了没有?我可以走了吗?我的女朋友还在外面等我陪她去吃饭。”
江淼淼忍着额头的青筋,努力压制下挥拳头上去一顿咆哮的念头,只好表情抽搐地让男生出去了。
“辅导员怎么这么难做啊!”江淼淼无奈地叹息,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不轻不重地揉了会。
她成绩普通,因为大学期间一直在做勤工助学,和老师们的关系都比较好,大学毕业之后就留校做了辅导员,原是想大学的生活会比较单纯简单,不会有太多钩心斗角,和学生们待在一起心会比较年轻,可是……
“江老师,哪个不长眼睛的学生又惹你生气了?”
一个穿着一身闪亮亮的服饰,翘着兰花指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听到这个声音,江淼淼更深地叹了口气。
最大的烦恼不是一些不懂事跟你对着干的学生。而是,这个三天两头殷勤地来看她的男人。
他是校长的儿子,不是学校里的老师,却总是跑到学校来,和这个女老师,那个女学生关系讲不清楚的。
虽然江淼淼一早就拒绝了他,但他却一点没感受到淼淼的否定似的,跑的更勤了。
“怎么一大早就有猪跑到办公室来啊?”
正当淼淼不知如何对付这个男人时,有人出手相助了。
淼淼感激地看了过去。
居然是——他?!
亮闪闪的男人怒了,束成高高的马尾的头发颇为“艺术性”地一甩,兰花指傲慢地指着身前的人。“你算那根葱!居然敢说我是猪!”
那人噙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底全是戏谑之意,拉长了语调说,“我说的是——一大早就猪哥就来办公室了啊?”
这下子校长儿子是怒不可遏了!校长复姓诸葛,校长儿子最恨的就是有人喊他“猪哥”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校长儿子一生气就会结巴,这不,脸涨得通红,手指更是难看地胡乱点着那人的鼻。
“静候佳音。”那人却只是潇洒地鞠了个躬,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校长儿子跺着脚,恶狠狠地摔门而去了。
淼淼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你还是去校长那里认个错吧。”
淼淼也很矛盾,这件事怎么都是因她而起。
怎么能让一个不怎么熟的人担了去呢?
那人却只是笑笑,摇摇头。“不会有事的。”
他笃定的模样让淼淼感到疑惑不已,忧心忡忡地还想再劝劝,那人却径直拿了课本,站在门口一笑。“下堂是我的课,我先走了。”
淼淼只好勉强笑了笑,目送他离去。
然后跌坐在椅子里,长叹。
这一天,淼淼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生怕校长找上门来。
把她开除了。
或者把那男人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