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了。
秋夕倒是下意识地没有去想,万一这景象的时长,很长呢?
摸摸怀里剩下的那只碎镜片,秋夕深吸一口气,迈脚走了出去。
她脚下一个踉跄。
虽然一直都注意着,警惕极了,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迈空脚步。
这扇光门外的景象是正常的,她的眼睛没有疑似散光的情况出现。
但拜后头那扇门竟然有个不算矮的台阶所赐,她摔了一跤,刚刚被她怀疑是鬼魂的人们,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头一次懂得了希望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什么感觉。
但手下的地板还该算光滑的,就算她把手抠破,恐怕也不会抠出一条缝隙来。
秋夕慢慢爬了起来。
刚刚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人流继续淌了起来,秋夕汇入其中。
刚刚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出来的那间等候室,门是红褐色的,没有门把和钥匙孔,仿佛只是一面纯色的涂鸦。
颜色在墙面上贴着,那一面褐色没有涂到墙根,在还有一截距离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她没好意思去仔细研究,但看那门的材质,似乎是实木的。
就那样直直地镶嵌在墙上。
怪不得她会摔一跤。
秋夕这下走的时候,都会稍微注意一下周围人的举止,他们的说话声也时不时传进她的耳朵里。
不过翻译器似乎没有那么大本事将所有人的话同时翻译出来,只是将她听到的最明显的声音翻译出来。
即使这样,秋夕还是越来越发现了这翻译器的问题。
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这翻译器就给自己音译出来了。
而且大部分都相当拗口,但根据原声,照着翻译器给的音译那么念一句,虽然舌头要打结了,但好像念得也挺像。
但她并不能因此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扇签文要自己去的绿色门似乎要到了,秋夕不再挂心刚刚听到的绕口令到底是什么意思,仔细地从一数到三,把脚挪到了那扇门前。
这扇门和刚刚等候室的门一样,都是直直镶嵌在墙上的。
要不是材质问题,简直就真的只是给墙涂了色。
再说,签文明明说门牌是绿色,可为什么,整个门都是绿的?
秋夕特意抬高了脚,她如愿以偿地顺利进去了。
门内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有一个长长的半椭圆柜台,柜台里头坐着一个支棱着下巴的人,他穿着黑白相间的制服,脑袋上还竖着一根天线。
除了打扮怪异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了。
秋夕稍微放一下心,但隔着点距离喊了一声“你好”。
那个人刚刚似乎在睡觉的样子,秋夕这么一喊,他头顶的天线亮了一下红灯。
那个人立刻就直起了背,带上了格式化的笑容:“您好?”
秋夕想到了森卡。
滑腻腻的感觉仿佛还留在脚下,她走在特监的时候,脚底有时会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那是鞋底接触到了地上半干黏液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