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里面果然不止外面看上去的这样大。
她还看见有好几个船,都一下子发出透明的波光来,然后消失不见了,周围有几个人拿着一张网在那附近打捞着什么。
虽然这样想不太应该,但那仿佛在捕捉空气的样子真的很蠢,尤其是为了空气中看不见的东西把身体扭成麻花的时候。
不过,那条船走不久之后,又有别的船停在了它原本的格子上,这让秋夕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这停船的格子,不是有名有姓的。
秋夕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她找到一个停放方舟的空位,然后按照先前开门的方法去找方舟。
她记得那个搞推销的说,进入方舟是一回事,要把它带出来,就要逆着使用这开门的方法。
也许又是什么奇妙而需要自己总结的经验。
秋夕怕自己暗自憋劲的模样被别人瞧见然后嘲笑,她背过身,在那片格子里坐了下来。
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盘起腿装出打坐的样子,都会稍微正经一点,哪怕憋得脸红,别人也不会想太多。
她之间见过唐守这样的动作,于是有模有样地学了一个。
秋夕进了那片雾茫茫的空间,自己的方舟乖乖地躺在那里。
还隔着似乎很远很远的距离,但上头的东西仿佛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就好像看着很远处的一个熟人,回想起了他脸上的褶子和雀斑,以及戳进眼球里的睫毛。
那些都在眼前。
船好像在不停地旋转着展示自己,秋夕尝试着自己进去,而不是这样隐隐约约地望着,她想低头看自己的时候,就能看见自己还是坐在格子里的,而不是别的地方。
费了老大劲,又几经气馁,秋夕终于成功进去了那片地域,也踏进了方舟之中。
个中心酸若非亲历,几乎难以言喻。
几乎是在进入那片空间的同时,方舟就旋转着在眼前放大,好像被什么投掷而来一样。
秋夕抬手预备螳臂当车,但不料却没有任何预料中的感觉。
她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踏在了乌篷船的边上。
船上的帘子微微浮动,仿佛让自己去掀。
秋夕环顾周围一圈,这里简直像一片水银制成的空间,无论什么时候仿佛都可以用狭小以及宽阔来形容。
水银的色彩是逼仄的,但你实际行走的时候,却发现周围要大的多。
就像船内。
每前进一步,可见度就更大。
不过数十步,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大大的布告栏,和学院那里的地图布告栏很像。
秋夕看了一会,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小故事。
那是讲某一个人心胸宽广,他那原本只够住他一个人的房间,在某个逃无可逃的可怕雨夜,躲进了许许多多的,不同社会地位的避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