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君山之会_夕阳王朝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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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君山之会(2 / 2)

满溪春一旁听过此言,知道林清溪尚在人间,忙问继先道:“继先,你是不是见过林师姐?她还活着?”

继先知道隐瞒不住了,望向陆霜云,吞吞吐吐道:“她......”

此时,满溪春心里已经明白,走到陆霜云跟前,正色问道:“姓陆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大师姐在哪里?”

陆霜云端正鞠了一躬,道:“清溪她现在很好。”

“大师姐真的还活着?她在哪里?”莫问津激动不已。

陆霜云又闭口不言了。

继先问道:“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沉默半晌后,吴处边忽然道:“你是不是把她怎么了?你还我大师姐。”说完便要冲上来打。

满溪春一把拉住她,“三师姐,别冲动。”

莫问津声色俱厉道:“陆霜云,快说出大师姐的下落,不然我们绝不放过你。”

南瑶兰见要出大事,便急忙上来劝解,“三位姐姐,林姐姐这次确实没来。”

莫问津道:“那让他赶快说出师姐的下落。”

正在僵持时,小岛东南方向飘来一艘船只,临近岛岸时,船上有人喊道:“云哥!”

陆霜云听到喊叫,转身从晚亭望下去,却见船上正是林清溪。

陆霜云立刻紧张起来,喊道:“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林清溪下了船,从下面小道上来,小道被隐藏地极好,且又陡峭,寻常人很难发现,而林清溪看起来却很熟悉此路,显然,她走过此路。

林清溪爬上向晚亭后,莫、吴、满三人一起拥上来,抱住她涕泗横流,不能自已。

莫问津埋怨道:“大师姐这么多年不回大酉山,为什么不给我们来封书信呢?”

吴处边也道:“就是,大师姐真狠心。”

林清溪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向她们解释,心中的苦她们未必能明白,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各种苦痛、委屈和煎熬全都默默忍受,面对三位师妹的怨怜之言,只有双目垂泪。

满溪春看着林清溪,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亦有同命相连之感,便劝慰道:“大师姐,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林清溪扶起三人,向侯立在一旁的陆霜云道:“云哥,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就一个人来了?”

陆霜云见林清溪一人千里追袭,驾舟上岛寻自己,心中又担心又感动,见她们师姐妹四人重逢之情景,又对当年之事心生悔恨,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林清溪,满心的关切都凝结在眉宇间,被林清溪一问,忙正色回道:“清溪,我必须要把此事查清。”

林清溪对陆霜云双目凝望,含情脉脉道:“云哥,难道我会阻拦你吗?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分担,把我置于何地?”

陆霜云惭愧道:“可是我担心你,况且你不宜过问此事。”

林清溪道:“这么多年的风浪不都是一起度过的。”

继先走过来道:“陆大哥,林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林清溪见到继先,凝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道:“事隔多年,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千士隐道:“霜云,你若有困难,不如告诉给大家,或许大家能帮助你。”

陆霜云眉头一凝,“这......”

千士隐知道他心存疑虑,便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无需疑虑。”

南瑶兰道:“能喝得上我南瑶兰茶的人都是可以交往的,陆大哥不必担心。”

陆霜云只好道:“好吧。”

于是南瑶兰引众人回舍,细说此事。

回到屋中,林清溪道:“三位师妹,当年榕树林之战我被蒙古兵俘获,是云哥救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东躲西藏,逃避金刀门的追杀,最后隐居南海硇洲岛上,若不是云哥照料,恐怕我早就死了,所以请你们不要误会他,别把他等同其他金刀门的人。”

继先也道:“就是就是,陆大哥绝对是好人。”

莫问津三人便不再说什么了。

继先疑问道:“陆大哥怎么会躲在那块大石后面?真是吓了我一跳。”

千士隐道:“你有所不知,那本来就是他和清溪的藏身之地。”

继先奇道:“这却是何缘故?”

千士隐眼中流露出一道怅惘的目光,道:“个中缘由还是霜云来说吧。”

众人目光投向陆霜云,陆霜云正襟危坐,面色却略带一丝伤感,道:“这事要从陇西四刀奉命入川说起。当年,金刀门威震陇西,傲视中原武林,历代掌门人均追随夏国君主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后来蒙古欲破坏金夏联盟,但知道金刀门对西夏至关重要,兀良合台便暗中收买了我大师兄王向天和二师兄游龙地,我和三师兄林秋风被他们蒙骗,一起害死了师父高占山,于是在王向天的操纵下,金刀门投靠了蒙古,成了蒙古的走狗。”

吴处边听言,嗤之以鼻,道:“撇得倒干净,王向天是如何挑唆你和林秋风干下欺师灭祖禽兽不如之事的?”

林清溪见吴处边言辞激烈,忙替陆霜云辩解,“吴师妹,云哥不是那样的人。”

陆霜云低头自我嘲笑道:“她说的对,欺师灭祖本来就是禽兽不如。”然后稍稍稳了下情绪,接着道:“事已至此,我和林秋风只能听命于王向天,后来兀良合台派我们四人入川,为蒙古作哨探,王向天一向高傲自大,到处张扬,肆意贬低川中各派,到成都不久,便引起各派围攻,于是在桃源派静隐师太的带领下,与金刀门展开比武,号称成都大战。”

众人问道:“后来如何?”

陆霜云道:“若论实力,我们四人自然敌不过川中各派,大败一场,不过王向天勾结金佛派,埋伏在成都城外的榕树林下,偷袭了回程途中的桃源派。”

说至此,莫问津已经情绪激动,愤恨难忍。

陆霜云扫视了下桃花四剑,道:“金佛派埋下了霹雳火雷,把桃源派炸得伤亡惨重,静隐师太也......”陆霜云望着莫问津不敢往下说了。

继先道:“这么说来,金佛派才是罪魁祸首。”

吴处边哼道:“他不过想为自己开脱罢了。”

陆霜云羞容满面,“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贵派原谅,只是想原原本本说清此事,告诉你们金佛派佛面蛇心,你们要小心他们。”

莫问津自然明白这些,但又丝毫不愿原谅陆霜云,只是微微吭了一声,不作表态。

陆霜云却领会了莫问津真意,心中便释然一些,接着道:“现场一片狼藉,王向天认出负伤惨重的清溪,便将其带走,欲交给兀良合台请赏。林师兄怜悯清溪,劝王向天先治好清溪之伤,于是便让我为清溪疗伤送饭。”

莫问津惊讶道:“林秋风?他替师姐求情?”

陆霜云道:“你们不知,其实林师兄并不坏,他颇有才华,而且姿容非凡,又生性放荡,是西夏国文武兼备的一流才俊,最受师父喜爱,西夏亡国时我和他不过十四五岁,他虽天资聪颖却尚不懂世故,被王向天利用做出那等事后,心灵备受打击,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才自甘堕落的。”

继先道:“原来是这样,我几次与他交手,见他并非那种邪恶之人,看来王向天害人不浅。”

众人追问后来之事,陆霜云道:“起初我只是按照王向天吩咐每日给清溪送茶饭,后来便对清溪动了情,况且我不愿再继续忍受王向天的摆布,便动了想要带清溪逃走的想法,可是当时我不敢。”

继先问道:“你是怕王向天发现?”

陆霜云难为情道:“算是吧,当时凭我自己,肯定是逃不走的,但我不知道清溪怎么想,这么大的冤仇,她怎么可能会答应我呢?”

满溪春道:“男人都这么窝囊,既然敢喜欢为什么不敢问?若是怕就别喜欢。”

林清溪接过话道:“后来我看出她对我动了情,便想利用他逃脱,于是我们就一起逃走了。”

莫问津奇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走的?不是说逃不走吗?”

陆霜云道:“是林师兄帮我们逃走的,我求他帮我们,他劝我打消此念,但最后他还是帮助了我们,偷偷放走我们,让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继先长叹道:“林秋风的良心并没有泯灭,现在的他是身不由己啊。”

“是啊,欺师灭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内心之痛别人很难体会。”陆霜云道。

林清溪走到满溪春身边,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眼中泛起一段柔波,对莫、吴、满三人深情道:“逃出来后,我最惦记的就是你们三个,四师妹还小,平时师父又娇惯她,发生这样大的事,最怕她有闪失,可是我是实在不能回大酉山了,王向天发现我们逃走后,立即前往酉州追赶,若我们回大酉山,半路必被截住。”

“所以,他们便向东南而来,到了君山岛上暂避一年。”南瑶兰对三人道。

林清溪又道:“当日逃出来的时候只是与云哥相互照应,虽知他喜欢我,我却并未对他动情,在岛上一年,日日相伴,便日久生情了。在岛上我们每日和瑶兰、鹤翁采茶制茶,观湖听琴,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一日,湖上来了一艘船,上岛打听我们,仙翁便引我们到向晚停,将通往亭子的唯一小路用巨石堵住,掩盖我们的行踪,王向天带人搜寻一番后不见我们,便走了。”

陆霜云接过话道:“他们走后,鹤翁说此处已不安全,劝我们离岛再寻他处,我们便一路向南,到了硇洲岛。在荒岛上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莫问津惊道:“大师姐,你们竟然到了南海荒岛上,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呀?”

林清溪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那里挺安静,无忧无虑,就是常常想你们。”说至此,满溪春抱住林清溪,轻轻唤一句“大师姐”,眼泪夺眶而出。

继先道:“几些前,我就是在硇洲岛遇到的陆大哥和林姐姐,刚才我劈碎巨石用的那招浑天掌就是陆大哥教我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方知陆霜云之为人,便对他消除了抵触之意。

凌云霄听完后,问道:“既然你们躲到南海去,又突然回来,应该有什么要事吧?”

陆霜云道:“是的。”

继先问道:“何不告诉大家,我们一起帮你。”

陆霜云犹豫一会,道:“多谢,不过事关我亲生父母死因,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众人默然。忽然,南宫逸道:“敢问陆大侠是早就知道此事还是才知道此事的?”

继先也道:“对呀,如果以前就知道此事尚无妨,若是才知道此消息便要细细琢磨了。”

林清溪道:“十几日前,他忽然收到一封信,信中提到此事,他便说要去找王向天问明原委,我不同意,知道其中多半有诈,他便瞒着我离岛北上,我这才急忙追来。”

继先若有所思道:“你们身处孤岛,从未接触外人,这信是谁寄去的?”

林清溪道:“一个叫白采绫的人。”

继先惊道:“白采绫?那不是陆大哥的师母吗?”

陆霜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继先道:“曾经偶然一遇,多年前的往事了。”

继先知道陆霜云介意人多,便与他和林清溪去了隔壁房间,继先缓缓道:“陆大哥,现在就我们三人,可以说了吧?”

陆霜云仍然犹豫不定,吞吞吐吐不愿言语。

林清溪急道:“云哥,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相互知道的事情吗?”

陆霜云经不住二人逼问,道:“我爹娘的死和你师父静隐师太有关。”

“什么?”林清溪大惊失色,急忙道:“云哥,你不能相信那封来路不明的书信。”

继先也道:“是啊陆大哥,白采绫本来就心狠手辣,又恨你们入骨,说不定她是故意骗你上当的。”

陆霜云摇摇头,“不,我了解她,既然她费尽功夫找到我,绝不会是随意编的谎话。正因为我怀疑此事另有隐情,才需要向王向天问明白,这里面的事王向天知道。”

“可是你也用不着瞒着我呀!”林清溪的话关切之中略带抱怨。

陆霜云宽慰道:“事关你师父,我不想让你为难和担心。”

继先追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直接去找王向天?”

“对,只有找到他,才能查明此事。”陆霜云坚定道。

继先担忧道:“你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陆霜云道:“事隔多年,恐怕早已时过境迁了。”

“既然关系到我师父,我就更要去了,龙潭虎穴咱们要一起闯。”林清溪道。

继先也道:“我陪你们一起去。”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千士隐急忙推门进来,“不好了,蒙古攻城了。”

三人愣住,忙问道:“什么?”

千士隐把信递给继先,“南会知道凌大侠他们在岛上,飞鸽传书过来,说忽必烈已派大军攻打襄阳,樊城告急。”

继先大惊,接过书信匆匆一看,道:“快!去襄阳。”然后又向陆霜云和林清溪道:“陆大哥、林姐姐,你们先待在岛上,若襄阳那边做好准备,我再通知你们一起去找王向天,若军情紧急,你们就等我些时日,千万别冒险。”

二人答应下来。

继先告别千士隐和南瑶兰,准备离岛北上,潇湘剑客和徐朝忠四人请求跟随继先一同去襄阳。继先又嘱咐李芾和莲心顾全大局,提前谋划潭州守城之事,让桃源派众人先带着剑经和剑法回大酉山,自己便率着众人匆匆赶赴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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