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啊!起这么早呀,”刚一拐进菜市场,门口的阿妈就给他打招呼,“进我店里吃碗馄饨呀!”
“李大娘,我可没钱噢!”春常在摸着头,嘿嘿地傻笑着。
“这说的,你可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哪!恩人吃口饭怎么有收钱的道理!快来,我给你端过来了!”李大娘一脸笑容的给春常在端来一碗漂着虾米和葱花的馄饨。
春常在一口吸进去两三个,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大娘,不说别的,你这一碗馄饨上的了满汉全席啊!”
“呵呵呵,你这嘴真能说,”李大娘笑得花枝乱颤,“你还记得你救的我的娃吗,小李军,他现在可真是变了一个人,都快比你高了!”
“哦!那可太好了,他来了吗?”
李军是春常在刚来人家救下的第一人。那天正值十年难遇的大雪天,a市大雪封山,车马难行。李军离奇地离家出走,不知去向。全市公安搜索了一周都没头绪,后来哭成泪人的李大娘想尽办法,找到他的侦探所,让他帮忙。春常在披上那件褐色风衣,拍了拍大娘,只说了一句:
“小李两天后就能回家!”
果真,两天后李军安全回家,但是完全不记得那一周都发生了什么,当地部门询问许久也没什么头绪,就草草结了案。而这一切缘由只有春常在明白。
他拨了拨碗中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虾米,看上去像是母子的关系。他嘿嘿嘿一笑:“都是天下父母心啊!”
“可不是呢,你也真是神!警察都查找不到的人,硬是让你找到了!”李大娘伸了伸大拇指。
“运气运气,我混吃混喝多了,关系也多。”李大娘哪里知道,这早就不是阳间的案子,而只有他这异瞳使者才能管的了!
“大娘,和您打听个事儿啊?”
“你说就行了,我这卖早点的,还有能帮到你的!”
春常在嘿嘿一笑,指了指另一条街的方向。
“那个新开的龙哥金店,您知道吗?”
“那个呀,我可听说这店可不干净,多少带了点邪气,先后来了三个人,没人能盘得下这个店!”
“是因为价格吗?”
“不不不,邪门就邪门在,每次价格谈拢了,可人就来不了。一人半路出车祸,人昏迷了几天,啥事儿也没有。一人家里有急事儿,要连夜搬走。更离谱的是最后一个,股票跌停,拿不出钱。可一不租这店面,股票就立马回升!你说邪门不邪门!”
“那这业主是谁啊?”
“早些年有过一场大火,业主烧死在里面,没人来继承。后来拆迁办改造,就收归国有了,由政府公开招租。但是这么几次折腾,价格也定的很是便宜。那不,现在这龙哥,可不就是跳楼价买入的。”
“那这龙哥什么来头,咋就镇的住呢?”春常在眯起眼睛,露出很是好奇的眼神。
“谁知道呢,可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地痞流氓也没少有过命案呢!”
“哦,那就有意思了!”春常在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干蹦,随手丢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又是飞跑起来。
“大娘,这是饭钱,我先走了!”
李大娘看着远处的身影,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孩子,都说不用了!跑慢点,别摔着!”
“不会不会,一会儿我可还有大活呢!”
春常在边跑边紧了紧那件褐色风衣,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两枚刻着“白煞”的袁大头,轻贴上嘴中默念道:
“鬼魅让行,白煞显形!”
只见春常在霎那间眼睛如岩浆滚动,鲜红如血。他世界在他眼前变了模样,一切都开始解构,阳间之物变得暗淡下去,世间怨气和幽魂变得无处可躲。他眼神如炬,当下沉重了几分,心里默念:
“事出无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