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永安县城。

“我说小道士，你到底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别挡住我做生意。”一处卖朱砂和符纸的摊头。老头看着一个小道士走到摊前，起先热情的招呼了一阵，但小道士始终置若罔闻，只是翻拣着看了看东西后就站在摊子边上，既不走也不买。搞的老头差点以为是啥时候得罪的对手专程来找事的，不过如果真是找事的，这就这么站着未免也太温柔了点。

就在老头和张希声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时，空闲的小摊上又迎来了一个身披赤锦绣金玉缕袈裟，手持一串南海黄檀木做成的佛珠，体态富贵，面容憨厚老实的老和尚。“老施主，您这朱砂价钱几何？”

老头见有个穿着富态的和尚有要买东西的意向，再顾不上一旁傻站着的小道士。满是皱纹的脸拧成一团，笑得谄媚：“大师是要买朱砂？您放心，我这朱砂都是顶顶的好货，走遍整个永安城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朱砂了。”

一旁的张希声见老头答的和老和尚问的风马牛不相及，好心提醒道：“老人家，这位大师是问你价钱呢。”

老头对这只看不买的小道士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碍着有别人在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笑容僵了僵，继续对老和尚说，“所以嘛，一分钱一分货，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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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也比别处稍贵些。”

生怕老和尚因此而不买，老头连忙补充道：“不过您放心，我这朱砂用着绝对是别处怎么也比不上的。这么着吧，您只要买一两朱砂，我这平日里五文钱一张的黄符纸，白送您二十张。”

“好的，那我买一两。多少钱？”老和尚问。

“二两银子。”老头笑眯眯的回答。

“二两吗？”老和尚低声嘀咕

――半个时辰后――

“一两银子外加二百文，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要喝西北风去了。”老头嘴唇干裂，脸色发白，从没遇上过这么难缠的人。竟然硬生生和他耗了半个时辰。

老和尚沉思了一下，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好的。”

老头仿佛听见了天籁，生怕他反悔，手脚麻利的秤装好一两朱砂丢给了老和尚。

可谁能料到，那老和尚数了数银钱，不急不缓地说：“哎呀，今天只带了一两银子又一百文。真是不巧。算了，合该是我与这朱砂没缘分，老施主，我们有缘再见。”

老头惊慌失措，讨价还价这么久要是因为一百文钱让这老和尚溜走了，他简直要死的心都有了。一把拉着和尚，哭喊道：“别走啊，我卖我卖。一两又一百文。成交！”

老和尚掏出钱放到老头手里时，老头感觉这一两银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的多。

张希声见时机到了，适时发声，“老人家，我也和大师一样要一两朱砂。”

老头一更，感情这也是个阅历丰富的大佬，合着从头到尾傻子竟是我自己！

行，卖一个也是卖，卖一双也是卖。

老头感觉有了先前的打击，自己的内心已经强大了许多，强咬着牙很快就完成了又一笔买卖。

“老人家再给我来一百张黄符纸。”

老头又点了一百张递给张希声。

张希声清点确认无误后，递出了四百文，“喏，这是四百文。”

老头急了，急吼吼的质问：“我这一百张五文钱的符纸，你怎么就给我四百文钱？”

张希声心平气和的说道：“老人家，这一百张里不还有二十张是买一两朱砂送的吗？”

老头脸皮一抽，大意了！

从老头那里买到了便宜的朱砂后，张希声的心情极好，牵着青牛向城外走去。却在路经一座宝光华气的璚楼前驻足。

醉仙居。

这一次，小道士经直走进这座名盖永安的酒楼。

“小二，上酒。”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