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孝上前一把拔出牛尾刀，宋开山死尸扑倒在地。

还不解气，又在宋开山的脸上连砍数刀，直到血肉模糊。

这才把刀扔给旁边的军士，气急败坏的下了城楼。

上去两个军士，一个抓胳膊，一个抬腿，直接从楼上丢下去。

片刻，就听“嘭”的一声，城门下，红的白的散落了一地。

暴雨的天气，城下依然有人在驻守，楼上面有人飞下来，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兵卒们依然故我。

要搁以前，他们会跑离岗位，抬头往城上看。

守城时间久了，知道赵将军杀的人就会从上面扔下，就习惯了。

军卒拿起铁锹、扫帚，把散碎的肢体铲到一起，扔去了垃圾堆里。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雨水变成淡淡的红色，淌进了排水沟，地面又变得很干净。

———

回家的道路泥泞不堪，大雨在地上冲出无数的水沟，远处的山峦在升腾出来的水汽中越发模糊。

山谷深处传来“汩汩”的叫声，魏无忌听的真切，急忙往侧面高山跑去。

他刚跑上高处的粮地，刚才站的地方就给洪水淹没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在那老者处留宿一下，就不用受这淋雨之苦了。

自己与他萍水相逢，留宿也有点唐突，虽然心里对老人很感谢。

今天是回不去家了，大雨没完没了的下着，一股不肯罢休的劲头。

魏无忌往背风的高处跑，慢慢的脚下变得好走，视线中的看到有个大的宅院。

等走近看，原来是一座的庙宇。

断成两截牌匾，散落在庙前的石阶上。

魏无忌蹲下身，用手拂去上面的杂物。

“药王庙！”

空虚的感觉，从他的脚下生出来。

这里以前他来过，曾经香火旺盛，如今破败不堪。

雨在继续下，山下已经低洼处已经淹没了。

魏无忌打消了回家的念头，湿漉漉的衣服凉凉的贴着身体，他打个喷嚏。

大殿的一堆瓦砾中，他找到了一些大木头，用钻木取火的办法点了堆火。

一会儿，温暖了整个屋子，他做了一个木架子，脱去上衣挂放在上面烘烤。

人倚靠在墙上，眼睛看向衣服升腾出来的白气，若有所思。

刚逃过一劫，心情松弛，眼皮发沉，慢慢的起了鼾声。

大风夹挟着雨刮进来，屋子里多了四个人，像没有声息的鬼魂。

面皮发黑的大个子，两步就到了魏无忌跟前，火光把他魁梧的身材映照在墙上，他人陷入对方的影子里。

魏无忌没有觉察，睡的很踏实。

大个子很不耐烦，抬起脚踢了他一下，

“起来！装死么！滚开！”

魏无忌睁开眼，就看到面露凶相的大个子，还有后面站着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矮胖子肩膀上扛个大口袋，应该是有些分量的东西，布袋口打着绳扣，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魏无忌揉了下眼，忙取下架子上烘烤的湿衣服，远离了这四人。

“糙！是个哑巴！”

矮胖子骂了句，把肩膀上的口袋“咚！”的

丢在地上，口袋动了一下，

四人盘腿坐下烤着火。

柴火燃烧的热量，烤红了四个人的脸。

戴着眼罩的独眼人，是个大个子，左脸上的刀疤像条蜈蚣般，钻入发迹，黑亮的独眼在变化的亮光下闪烁出狠戾。

他蹲坐在火堆旁，把手伸到火边，他的手特别的纤细，细长的手指白的瘆人。

黑瘦的跛子解下随身的牛皮袋，撕开荷叶包，将卤肉摆在独眼人跟前。

独眼男人用仅有三角眼打量魏无忌——

这个满脸伤疤的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