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挂掉了电话,他看着润白,语气变得柔和,这里的人好像都会这一招儿。
“阿蓝的驯服师会救他。”
“他也没有放弃过……”
润白点点头,没有放弃就好,如果他们放弃了阿蓝,导致阿蓝死掉的话。
润白觉得,他可能会哭的很惨。
然后从此不再想要待在这里,不论洛文修是杀了他,还是放过他,他都会离开。
“好了,小白松,会有人来接他的。”
白衣蹲下来,轻轻地抚摸润白低垂下去的头发,他语气柔和:“我们走吧。”
这种温柔,甚至让润白有些背后一凉,难道,情感也是可以表演的吗……
“……阿蓝。”
润白低头唤了阿蓝一声,阿蓝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我不相信你!”
阿蓝的声音沙哑得仿佛是喉咙被砂纸磨过,呼吸时,喉咙里还带着怪响。
他抬头看着润白,嘴角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如果……我死了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玻璃柜子里面,一颗圆溜溜的珠子躺在那里。
润白一下子怔住了。
“哈哈哈,我骗你的啦。”
阿蓝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润白的掌心,他凑近他的耳朵,痒痒的:“润白,你不用担心我。”
他抬头,对着润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笑的灿烂而又勉强。
“……我跟你,不一样。”
在这之后,阿蓝就被几个白袍带走了,他临走前还拉着润白的手,一脸的不舍。
阿蓝眼神暗沉,任由自己被架着离开,他背对着润白,所以没有看见润白眼眶通红。
“喂!”
“阿蓝!”润白忍不住喊道,但是阿蓝没有反应,最终还是继续跟着白袍向前走去。
直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这一切,甚至都让润白有些恍惚。
刚才……发生什么了?
润白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要是有事,去找洛文修!
阿蓝被带走后,润白也就只能乖乖地跟在白衣屁股后面慢跑。
妖管局里的人,好像走路都有一个习惯,他们不是快走就是跑,做事很利索。
“你不必担心”白衣看了润白一眼,轻声,安慰道:“阿蓝有他的驯服师在,没事的。”
“至于体检的事,那很快的,就睡一觉的事而已
况且,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同时也能保证和检测好你的健康……”
“嗯,那麻烦你们了。”润白低声说道,他现在不知怎么,心头酸酸的。
“没关系的,毕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白衣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白哥,我挺欣赏你的。”
“白哥。”润白笑了笑,改了称呼。
体检的地方很远,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妖管局的人员,他们也很友善。
甚至是,让润白觉得有些虚假的地步。
算了,都是案板上的死鱼了。
想这么多干嘛。
润白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迈开了沉重步伐,一路上心事不断。
他低垂着眼睛,似乎很疲惫,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前方,眼神模糊。
突然,他倒下了。
接着,他迷糊中,看见白衣从他身上取下了一根毒针,毒针暗沉无光。
毒针上面没有任何的血迹残留,他只觉得手臂痛得厉害,接着,白衣抱起了他。
动作很轻,润白甚至不想动弹。
后面的就不记得了,只是耳畔常常环绕着很重的嘈杂声,乱哄哄的,有很多光线划过眼前。
最后,他好像被另一个人抱到了一个房间里,那人关了灯,他也终于没了意识。
他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润白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除了眼睛外,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哎,南副所长,小妖他醒了!”一道尖锐的女声渐渐远去。
这让润白微微一愣。
他立刻爬起身,并快速地趁着门还未被关上的瞬间窜了出去!!
“等等!!他跑了!!”女护士被润白撞的摇晃了几下,立马想要前去逮住他。
妖管局里人人都是灭妖师,还怕逮不住一只连妖力都无法使用的小妖!
可是,还真不能。
润白就像是很擅长逃跑一样,甚至是擅长的过分了,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南邱远这时才匆匆跑到女护士身边,手里的那根装着液体的试管都还未来得及放下。
“妖呢?往哪儿跑了?”
南邱远质问道。
他昨天收集完材料后就果断来这里看望润白,并把他带到自己的休息间睡觉。
结果,这就跑了?!
“往电梯那儿去了!!”
“跑的比耗子还快!”女护士还处于惊讶中。
南邱远看了眼被她攻击得体无完肤的走廊,眼皮子微微有些抽搐。
那可都是经费啊。
“妈的,小雅,你留在这儿收拾,费用从工资里扣!”南邱远难得爆了一次粗口。
“真是的,射击课白教了不成!”
快速地把手中的试管递给小雅后便朝着电梯口冲去,神色变得严肃。
润白这边。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反正都习惯了,再加上背后跟着一群灭妖师。
他不得不跑。
刚好跑到电梯口,他都还未来得及刹车。
“叮——!!”电梯门打开了。
一张俊秀的脸庞从电梯中露了出来,微卷的长发,穿着古典华美衣袍,手上拿着资料。
那人看着窜过来的白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艹!洛文修!!”润白一看见那人就猛地一惊。
结果就是他被洛文修抓住了,稳稳的被提住了衣领,甚至没能给他挣扎的机会。
“我叫你去体检,你干嘛呢?”
洛文修看着追着他的一众白袍和白大褂,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只能是叹了口气。
这小妖,是想搞点事情?
“洛文修,体检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润白毫不犹豫地质问道。
“下毒?”
洛文修手上的力气从来没有松过。
“我是你的驯服师,我什么时候让人给你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