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堂内,林司月坐在椅子上看着顾承熙以前练的字,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刚劲有力,端正工整。脑海里突然浮现今日他对自己说的话,他说:“只要你觉得我有不忠于你的地方,你都可以下蛊。”
他太了解她了,她是个绝对理智的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是毫不留情的,哪怕是面对自己的爱人。
他把他的命放在了她手上。
林司月看着这字入了迷,突然一阵巨响将她惊醒,她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顾承熙右臂上的伤口。她忙赶过去扶住他,查看他的伤口,问:“怎么回事?”
顾承熙摘下面罩喘了口气,将怀中的东西交于她:“拿到了。”
林司月没管那物件,直接将那袖子撕下,查看他的伤口。常年锻炼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皮肤却因为避不见光而白皙非常,伤口横贯在手臂上,渗出鲜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眼。她皱了皱眉,转身去拿药箱过来。顾承熙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顿时无声,眼看着她为自己包扎。
“只是擦伤,没伤到筋骨,不碍事。”他说道。
林司月又是习惯性地打上蝴蝶结,道:“幸得没有毒,不然……”她突然住了口,没有往下说。
她想往下说的是:“不然我怎么办?”
意识到这一点,她抬眼看向顾承熙。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在烛光的映照下凝了一双秋水,倒映着他的模样。顾承熙从她眼里看出了她的话语,他开心地笑了笑,微微靠近她,柔声道:“我可以亲你吗?”
林司月没有回答,眼里却说尽了答案。顾承熙的另一只手轻捏她的下巴,低下头,覆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唇。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林司月的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嘭”的一声炸开了。和第一次的意外不一样,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意。嘴唇慢慢地轻柔地研磨,让她一点点沦陷。她没有排斥他的到来,缓缓闭上眼,手不自觉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感受着他的爱意。
良久,顾承熙才与她分开,看着她被自己亲得红肿的嘴唇,他忍不住笑出声。一团红晕爬上林司月的脸颊,她睁眼看着他揶揄的眼神,怒视着他。从顾承熙的角度看去,他只觉得她是只娇嗔的小猫,可爱至极。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林司月一转脸色,开始说正事:“是唐洪升发现了你?”
顾承熙摇头:“和他一起的那个年青人,是北祁的二皇子淳于致。是他发觉到我。”
“淳于致?”她从未听得这个名字。
“北祁皇帝并不重视他,因此他在北祁较之他的兄长淳于山并未有名声。”顾承熙道,“不过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南鼎与唐洪升密谋,本事绝非如民间所说那般。”
“还有,”他又说,“他们在找机会攻克淮州。淮州易守难攻,可若此时他们有内应……”
“不仅何大将军会有危险,淮州更是岌岌可危。”林司月说。
顾承熙点头,他看着林司月,似要说些什么,林司月看了出来,问他:“怎么了?”
“唐洪升关注淮州并非只为北祁,”顾承熙道,“他是要整个天下。”
“什么意思?”
“我母妃的宝藏,就藏在淮州。”
林司月一听此话,瞬间清醒:原来真的有宝藏!
“那你……找到了吗?”她问,见到顾承熙摇头,心中不免一沉:无论传言真假,若是被唐洪升拿到,他们终会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