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关系之后,言厉底子里的恶劣分子都被激发出来了,更何况染了军人那些直截了当的习性,整天都说话让叶辛越忍不住想要锤他。
“你完事了就回来……你家那个四哥实在太讨厌了,整天给我找茬。”想起那个冰山老四,叶辛越就忍不住想要抱怨,也不明白他一个当兵的哪扯上这些个权贵子弟。
“没事,等我回去我帮你抽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言厉想起自家四哥那阴险的性子,忍不住拍拍叶辛越的肩膀,“你别惹他,纪若白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真的想阴一个人谁都阻止不了。”言下之意就是纪若白已经手下留情,他现在的“欺负”顶多算是逗她玩呢。
闻言叶辛越更不服气了,忽然好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吃吃地笑了起来:“没关系,我知道怎样能让他肉疼。”
毕竟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言厉几乎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他四哥手下的那个小秘书,可是谁让纪若白惹到这个小气的女人,他也只能摆着手由她去了,顶多到时候他四哥阴下来的时候他挡着:“好了,别总是人来疯,我送你出去。”
整了整叶辛越刚才弄得皱皱的衣服,言厉拉着她的手向门口走去。
午夜静谧,虽然时间还早,但是c城的天空早已完全黑了下来,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静谧把两人紧紧束住,这是五年后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并肩而走。
在离门口岗哨前十多米处言厉放开了手,叶辛越虽然心下不舍,但是也明白这里是军营,不是能够随意撒泼的地方,今天突然来这里说不定已经给他造成了麻烦。思及此叶辛越理了理思绪,重新绽放出那抹人前自信的笑容:“你回去吧,我自己走。”
言厉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上车。
她浅浅的眼睫似蝶翼般轻薄,到最后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直到上了车,叶辛越才不能控制地咬住自己的唇。她的手指捏成拳,静静地搁在膝盖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维持那堪堪破碎的理智。
到最后,她想说的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本来想要跟他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只是最后,还是一笑带过。
等待,这个词于他,于她都是重不堪负。
手机在黑暗的车厢亮起,叶辛越疲惫地倚在椅背上,按下了接听键。
“看完人了?”周勖在电话的那头低笑,含着酒精和邪魅的声音似是要透过手机传到她的心里,“双方表明心意开天窗了?”
叶辛越不客气地嗤笑回去,这才睁开眼,恢复成了以往那个妖媚成性的女人:“在哪儿混呢周大少?”
“老地方!快来,我给你备酒!”周勖笑了起来,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那样毫不顾忌地笑。
挂了电话,叶辛越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司机有些为难地透过车镜看了看她,道:“但是老爷说……”
“爸那边我会交代的,就说我今晚出去应酬了,晚些回去。”打断了司机的话,她当然知道这司机是谁派来的,她家老爸似乎最近喜欢管事了,平常都没怎样管她的交际,那对象换了言厉,就硬是不一样。
司机不敢再多话,他做了叶青华的专属司机多年,当然知道他家主人最疼爱的不是妻子华氏的一双儿女,而是那个在外面中途溜达出来的大女儿。
孽债。
虽然放眼c市所有人都知道叶辛越是个野种,也在她身后明褒暗踩地说过她许多坏话,但是也仅限于在背后。且不说叶青华的手段能让所有人闭嘴,但是在背后扼断那些难听的话的,却是周勖的手笔。
放眼商界暗道,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周家少爷对叶辛越的这份心,所以没有人会不知趣地拔毛拔到太子身上。
周勖的身份是黑道人不言而喻的秘密,叶辛越也知道,而且是周勖亲口说的,比外头传的跟什么似的流言不知要真实多少。
周勖是黑道龙头薛皇玄公开承认的干弟弟,虽然表面上周勖在白道混得风生水起,但其实这都是靠庇护者薛皇玄才有的成绩。薛皇玄只有一个亲妹妹,除了周勖和他的妹妹,基本上没有几个能够接近他。薛皇玄的手段有着令所有黑道闻之色变的残忍:在黑,他薛皇玄的话就是一切;在白,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所以周勖的身份无论在天上地下都是让人供着的,而且能够和薛皇玄这样的主儿混在一起的人,没有人敢不巴结。
但是只有周勖知道,他和薛皇玄,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
周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抽着烟,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的时候是最性感的,侧脸染上颓靡的灯光,他总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却只能远远看着的气质。
但是这却不包括叶辛越。
在许多嫉妒的目光中,叶辛越衣服都没换地到了地下酒吧,这里是c市最黑暗的一角,是c市连警察都触及不了的角落,是周勖自己的王国。不知名的男女在这里买醉,放任自我,甚至于做一些平常不能做的勾当,周勖往往置身其中,恍如神祗一般俯视这些男女,看着他们如何在黑暗中自我流逐。
正如有人说过,最光明的人,往往有一颗最黑暗的心,而且那颗心黑暗的程度,只有自己知晓,外人无法触及。
酒吧的人都认识叶辛越,门口的保安没有搜查就恭敬地退到一旁,有负责人闻讯而来,恭敬地把一身便装的叶辛越领着往里面走。
叶辛越径直走到他们后面由他们带路,完全视周围嫉恨的眼刀于无物。
到达小走廊的时候负责人就站定了,这里面的房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他们这群蝼蚁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人领到门口,再不敢上前一步。叶辛越也明白,没有多说什么,跨进走廊的那一刻起,音乐声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