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车夫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说什么,脸上又恢复了了无生趣的表情。另一个黑衣人则自始至终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只是手一直握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我心里快速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我已经落入这伙不明身份的人手中,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我来自衡山门,隐瞒自己的身份恐怕不能做到了。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内心:若欣她们呢?!我记得自己晕厥之前,我们所有人都已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况之中,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
眼前那个白面男子倒是真的如他所说的继续展示着他优雅的风度和耐性,眼神中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是这种笑意却透着令人恐慌的寒意。
“我师姐她们呢?”我决定先开口问。
白面男子的脸色一转:“哦,说到她们……,你不用担心,他们都交待得差不多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吧,你们在那家油坊里发现了什么?说出来,便放了你们。”
这是个诱饵吗?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又闭上眼睛。
一阵静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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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男子悠悠地说道:“看来,没有上点好酒好菜也不是待客之道,王刀,请他上座。”
假车夫闻言立马大踏步向我走来,他叫王刀。
他好似等待这句命令已经好久,此时不耐烦地一把扯掉绑在我腿上的绳结后,便架着我的胳膊坐到了一张高高的黑椅上。然后,揿动椅背的一个开关,瞬间便从椅子的两个扶手中穿出两条铁链,将我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椅背上忽然伸出几个坚硬的触头顶在了我的后背上,感觉好像后世的电动按摩椅一般,这是要给我做按摩?
是按摩,只是这种按摩我想我有生之年绝对不想再试第二次,它是一种以刺激受刑人穴位的行刑工具!顿时,剧痛犹如铺天盖地的潮浪将我淹没,我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想叫也叫不出,整个人便又昏了过去……
又是一股冰凉的冷水泼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眼前还是白面男子,当然还有那个假车夫那张恶心到极致的脸。
“怎么样,这道菜的滋味不错吧?”白面男子阴阳怪气,声音中充满折磨他人的快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这里叫勾肆,勾栏酒肆,请你看戏喝酒的地方。实话告诉你,这边节目还很多……,所以,你还是老实说比较好,不然等一下的菜滋味更足,我想你应该不想再尝一遍吧。”
我深吸一口气,想缓解一下全身上下还在波动着的剧痛感,忽然注意到自己现在坐着的这张椅子的扶手上居然还刻有精美的花纹。这么狠厉的刑具,居然还要如此刻意修饰,就跟这整间屋子一样,装饰华美,但却是一间可怕的审讯室,绝不是一间请人看戏喝酒的上座雅间,只是它的刑具可不是皮鞭、烙铁、老虎凳那种充满血腥的东西,而是装饰文雅却杀人不见血的凶器。
“勾肆……,勾栏酒肆,真他妈邪恶啊!”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我虽然现在身上疼痛不已,呕吐的感觉始终没有散去,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清醒:“我现在能说什么?到目前为止我又知道些什么?我们在王瞎子的油坊里又找到了什么?除了一张脏兮兮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首诗……,对了,诗!”
我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大声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没找到什么东西,只是……一些破烂罢了,对了……,我看到师姐找到一张纸,看了看便把它收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说完,我微微睁着眼,看着白面男子的反应。
果然,他的眼神一怔,但立即沉声问道:“是什么纸?”
“我不知道,师姐也没让我看。”我回答道。
心里面忽然一阵庆幸,看来若欣未必落入他们的手中。因为这帮人来势汹汹地想要审问我们寻找的东西,甚至不惜杀人(可怜的大海),一旦他们抓住若欣他们,肯定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搜身,若欣身上藏着的纸张一定早就被他们找到。但现在看来,他们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说明若欣很可能没有落入他们之手。
思虑及此,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本我不但担心若欣被抓,更担心他们可能已经被害,但现在看来,情况应该还没有这么糟。
耳旁又响起白面男子的声音:“不说?那就请他尝第二道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