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公九 作者:胜者为王_超能力者的故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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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公九 作者:胜者为王(1 / 2)

幽暗不明的世界里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

“彧儿,可是已经送去了”

“是,老祖。”

“你也不必做女人样。他那肉身我是亲自挑的。平庸,自是能一鸣惊人;弃子,方体察人情冷暖;退婚,才能少些儿女羁绊。儒家孟轲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以彧儿聪慧必能在蛮荒之地闯荡一番。”

“老祖,彧儿心情纯厚。不忍将肉身的原主人灰飞烟灭,现在却不知如何安排。”

“将平庸,弃子,退婚,如此造化集一身。这人也有大气运。留在身边也是不妙。不如再送到那出让他去寻一番造化吧。”

………………

“啊。”一声哀嚎响彻原野。

夕阳残照里,垃圾堆河堤。一声突兀的痛号吓得来路边找食野狗飞禽一哆嗦。紧接着就在垃圾里扑通个“哈哧”着白气的人影出来。

“呼呼。”呼气好似漏了气的风箱,似乎那病态的肺都要吐出来见见世面。惨白的热气更是从那瘦胸脯挤出来消弥在冰冷的晚风中。要说有点正常的就是不正常的双眼。一双眼睛铺满了血丝睁得大大的,嵌在刻着血痕的长脸上无神的望着一堆堆杂乱的垃圾。

肮脏的头颅忽然机械的一动。立马骇的两个干柴烈火的野狗“哼哼唧唧”大狗拉着小狗跑的不知踪影。其他动物也吓得狼奔豕突。真是一双三角眼睥睨天下。

“啪。”一个随风的垃圾袋也随风打到分不清口鼻的脸。随之僵硬的身体也瘫软在大包小袋的垃圾上。死寂又回归这片被遗忘的世界。

………………

“我叫灯毓。”

“我叫刘公九。”

“我是弃子。”

“啊。”灯毓猛的睁开了眼。不,是刘公九的睁开了眼。不知怎地灯毓更喜欢叫自己刘公九。

一把把贴在脸上塑料袋甩扒开。“呼呼”的风声也将它吹的不见踪影。

喘气总是重要的。可憋气的麻醉感消除,脸上的黏腻的物质让人只感到恶心。这应该是什么剩粥之类的。应该是好久的了,它发出阵阵的馊臭气味也把鼻子灌个通透,真是味道好极了。

一只大手把脸捂个囫囵,刘公九也不理会什么了,直接用外套袖子擦个干净。当然他不免哀嚎几声。原来是那沾着血鼻涕的袖子擦到伤口了。

刘公九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他更是苦笑一声,且不说这些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他只知道自己玩了。他以前就听闻有什么借尸还魂的戏码。这张马脸显然不是自己的了。更重要的是别说什么灵气,真气了,就那经脉也是狭窄闭塞。

好似这个家伙遭遇有点不太好。不说其他地方隐隐作痛,就这头上的鲜血就把头发都结成一坨,真像带血的某物。

刘公九挣挣扎扎的从几米高的垃圾山里混了出来。灯毓是个贵族少年,刘公九也是闷骚的人,这俩人一中和却对这些垃圾没多大恶心。

眼前是五光十色的垃圾袋,嘴角还挂着不知蛋清还是剩粥,刘公九这摊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天已经黑了,好在有些星星。敌人下的手怪狠,好在刘公九也可以踉踉跄跄的走动路。

“汪,汪。”“喵,喵。”这个地方夜生活还真丰富。

垃圾场这么有意义的设施大多都是建到公路旁。刘公九在路旁也捡到一件有意义的物料。刘公九就是灯毓灵魂,他哪知道这物有何神奇,但是他明白这事他的。

差点没撞到沟里,刘公九又一次学会了自行车。他是不知道去哪,于是他就放任自行车自己跑。这自行车被风雨侵蚀也不算破。最少除了铃响,其他都不响。

就这样背着星星,一路向东。

“就是它,就是它……”心中的战栗让刘公九瞳孔一缩。他忙把脚擦地让车子减速。“嚓嚓”的摩擦声让死寂的夜里更有一丝凝重。

刘公九狠狠盯着不远的银色面包车。就是它!刘公九的三角眼瞅着那一栋破旧的房子,眸子里抹过一道狠辣。把破车子往路边一拖,他吐了口吐沫星子,随即隐身到这夜幕里,不见了踪影。

…………

“你先带着钱去人民广场。去了我再联系你。”说话的人又对着手机恶狠狠吼道:“告诉你,最少别耍什么花样。要是你敢报警,哼哼,那就先奸后杀。”

“大哥,我咋眼皮光跳。这次真邪门,我心里没底啊。”

“这就对了。左眼跳才财。咱们驻店二何好歹也是老手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没错,他们就是驻店二何,十足的江洋大盗。老大何守义,老二何守礼。驻店本就是四通八达之地,却也是好勇斗狠之乡。兄弟俩从小就有恶行。随后何守义因钱杀了人。兄弟就索性就勤劳致富。十数年中两兄弟闯过关东,走过西口,下过江南。当然去创造财富了,可是通缉令就是上不去。现在都四十多岁了,可是他俩的威名还没打响。

老二何守礼嘀咕道:“可是我咋右眼光跳。”

何守义脸上长疤一撮一会儿,随后又舒展开来了。他抬头看了满天的星星怅然道:“老二干了这一票,咱就洗手吧。爹妈没享到咱们的福,回去把他们的坟砌的漂漂亮亮的,在给他们烧几个使唤丫鬟。”

“可是,可是。警察还通缉咱们呢。”

“通缉?哈哈哈。”一丝窃笑回荡在漆黑的房子内。一束灯光刹那间把黑暗切个两开。何老大指着灯光中心捆在墙根那颗发丝凌乱头道:“老二有了她,还怕没有钱吗?这女的看着像败家玩意儿,没想到他老爹那么有钱。一千万,一千万啊。足够咱们在泰国娶几个大学生的了。”

“我早就听说楚口南边是汲老虎的地盘。这汲老虎可是个硬茬,”何老二担忧道:”咱这最后一次可别失了手。”

何老大眼里闪出一道狠辣道:“那个不会来车的学生死了吗?”

“说出来就好笑。一个学生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可是不会开车。打死以后扔那边垃圾堆了。”

何老大掏出腰里的枪道:“谁抢咱们的食,那个傻子就是下场。”

“呜呜呜。”不知是黑是紫还是红的头发里露出一颗惊恐的眼睛。可是本是羔羊的她又能作何表情呢?

…………

夜凉如水,就算是这开春也是一样。深吸一口气说不出清冷。要是以前刘公九的力量直接冲进去大杀四方,可是现在他连降低呼吸频率都做不到。他只能擦着冰冷的墙把呼吸压的低低的。

这栋房子就是一个汽车维修店。由于某某问题在刘公九高一的时候就不干了。刘公九透过生锈的铁窗把里面看个真切。一是:何老大给他照明;二是: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览无遗。

看着乌黑发亮的手枪,灯毓哪里见过这玩意。可是潜意识刘公九感觉不能碰。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双方的战斗力。

“我要进去了。”

“我害怕。”

“这有什么还怕呢?你难道不想吗?”

…………

屋后隐隐约约的人声好似泰鼓擂在三个人心里。

“呜呜呜。”胶带封口,熊菁也不在乎,她只想大声喊出来。硬物抵住了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它们涌了出来打湿了冰冷的尘土,可是她不敢再出一丝声响。

“老二,你去看看去。”

何老二拔出手枪神情木楞的往后门挪去。他左手拿着手电拿着枪的右手背过身后。

也许真是什么误入此地,何老二心里一想。因为那两人声越来越清晰。他很镇定的用左手推开门,手电也照到远处。这是一片绿油油的麦地。

他疑窦的往左一照。他心里莫名一冷,可是耳边风声一飘,他只知眼前一黑。

螳螂刀手,一击中地。刘公九拖住瘫软的身子小心的放到坑洼的地上。如他所想这方世界与他的认知无大差别。手刀砍刀颈上昏厥是一定的可他拿捏不准自己软弱的力道能造成多大效果。于是他索性又用板砖补了一道。

“老二,老二。”何老大一身冷汗都下来了。粗壮的大手一抓一提,就把捆成人棍的熊菁拎到自己怀里。真是老鹰抓小鸡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熊菁骇的浑身发抖,泪水涌泉。

闻到一丝抽泣声,何老大暴躁的用掌击不安分的脑袋,恶狠狠道:“哭什么丧!再哭弄死你!”

怀里的脑袋立马住了声音,甚至连泪也刹了闸。只有那双涨红的眼睛让人不忍直视。

手哆嗦着拨打那条刻在脑子里的号码。散着荧光的屏幕印在不安的眼睛里,这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不合时宜的铃声响在不合时宜的后门。

何老大抱着人拔头就跑。他知道有人暗中做了弟弟,可是这人不多,应该就一两个。不然早就喊话谈判了。

一步并两步走。十米的距离也是刹那的工夫。还是那银白面包车,何老大也只想趁着夜幕躲藏起来。然后再狠狠的报复。

何老大也不傻,他心知要是自己风风火火的开车门,里面有个人的话,岂不是正撞人下怀。他把人一摔车前,右手拿枪,左手就要摸灯。

一道劲风乍起。“啪嗒”手枪被踢飞了出去。蹦哒几声不见了踪影。

手电点一片光亮。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长人就就立在那里。

“又是你!?”何老大又如何不识的这位脑残儿童。那厢的熊菁也如泥鳅在满是土灰的水泥地上打滚,好不快活。

刘公九可是不搭话,一个闪身就霹雳攻来。

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只搭一回手,刘公九就知道何老大贲实的肌肉里塞的棉花。如钢筋的胳膊发出一股巨力直接把刘公九手蹦开。

刘公九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没有几两肉的胳膊。这副身体太羸弱了,也不知是不是撸多了原因。力量不行,敏捷也不行,脑子也有些瓦特了。

“哈哈哈。”何老大狰狞一笑。手电一甩,借着星光就往刘公九攻来。

钵大的拳头破风攻来,这一下真弄打刘公九太阳穴上不死也伤。灯毓就算前世与同辈相比不入流,可是也不是凡夫俗子能欺负的。刘公九身子一矮,右拳直奔何老大前心而去。这可是死穴,力道足了能一击致命。

何老大心脏一哆嗦,可是毛事没有。他趁着中招之际左拳狠狠的打在刘公九的长脸上。刘公九也应声飞到地上,溅起一波烟云。

“咳,咳,咳”刘公九好似把肺咳出来。他的左边脸已经麻木了,牙齿也有点松动了,咸腥的液体从把不住的鼻子流到嘴里。可他愣是没叫一声。

“哼嗯,哼哼哼。”何老大洋腔怪调的冲上来就要补刀。

说时迟,那时快。瘫软刘公九双脚绞住何老大的双腿,一个用力。

刘公九有一米八八的个,何老大也足有一米八的个。这下可不就是推金銮,倒玉柱,飞溅一大波灰尘。

刘公九那里还要他挣扎,直接一个‘驴弹蹄`。蛋碎了一地。“呜呜呜呜……”何老大如煮熟的虾子捂着蛋蛋卷曲一坨。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刘公九挣扎起来对后颈补了两砖头,才结束了着人间悲剧。

“嗬。”吐了一口白气,刘公九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艰难的咽了几口干吐沫,这还这是能润喉咙。

晚风要是凉的,它就像刀子。即使身心疲惫的也能给你个清醒。“呼呼”在空旷的原野里风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手电的光圈里是个人棍,捆的严实的人棍。透过分不清颜色的长发是一双带着祈求,欣喜的眸子。可是,可是刘公九真不知道他怎么下手。

黑色的皮衣,皮裙,看起来很正常。可是这一串链子,那一耷拉铁片,不知道还以为那里来的收破烂呢。破解的黑丝袜,粘土的低胸装,刘公九撇了撇嘴:这天也不知道冷。

不管世家子弟的灯毓,还是世代耕读刘公九他们都对熊菁不敢直视。

解了绳子,撕了胶带。熊菁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扑倒刘公九怀里放声大哭。可真是芙蓉泣露,梨花带雨。

暖玉在怀,刘公九身子一怔。他手臂不由自主德一直,把痛苦失声的熊菁推了出去。他连滚带爬的窜到一边,然后站立起来。

刘公九不知所措的瞪着眼睛说不出的慌神。手灯一照,一双噙着泪水的眸子骇的刘公九一跳。刘公九长手也不知放到那里了。那一张白脸因充血变得涨红,拿着手电的手也不自主的垂下来。

“那个,那个。这个,这个。”刘公九支支吾吾说着。忽然他念头亮了,他直接把自己分不清灰白的外套扒下来给她披上。

别说这天还真冷,虽然已经立春了。望着天,刘公九莫名的想往前看看。可是这烂摊子,他还是要解决。这次英雄救美,可是要了这幅身体主人的命。摸出何老大的手机,灯毓打了他第一个电话。他也不知道这砖头怎么用,可是手指不由自主的拨动。

一段铃声之后。“喂?”一个焦急的妇人的声音。

身体莫名的悸动一下,刘公九不能自持的喊了一句:“妈。”随即他就发疯的挂掉了电话。

手机往熊菁一丢,脸色闪烁的刘公九就把何氏兄弟捆起来。

捆好何氏兄弟,回望还再哭诉的熊菁,刘公九就把自己的自行车又提出来,就这样他走了。

背着星星,夹着寒风,刘公九就把万事交给了双腿。他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可是腿是忘不了路。没有人与他为伍,因为他心事重重。

…………

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参与者。当然随之而来还有熊菁的爸爸熊东山。父女相见自然是抱头痛苦,互诉心肠。警察只有老实的打扰现场。

高级车就是不一样里面和外面就是一天一地。可是就算不冷,熊菁还是抱着那件脏兮兮的薄袄。因为她脑袋里都是那个脏兮兮的身影。

“熊老板,你看————”

“李队长。我听说同志们的居住环境都是很差啊。这可不行,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为人民服务。我出资建一栋宿舍楼改善一下你们的住宿条件。”

李队长喜出望外。原本熊东山说是一栋办公楼,可是事被人捷足先登了。哪知道熊东山还这么慷慨。说实在的办公楼哪有宿舍楼实惠。办公楼也是领导霸占,宿舍楼可是利益均摊。这房子不住也可以租出去,现在着房价可是飚到出血。

没等李队长欢喜,熊东山又开了腔道:“你要帮我找个人。”他看了自作欢喜的熊菁一眼道:“就是救了菁菁的人。”

何氏兄弟可是通缉的人物,这赏金是不少。可是哪有一套房子实惠。再说为全局谋福利,谁不说声好。李队长是满口答应。

李队长提提腰带,顿顿将军肚出了车,老远就看到给老大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他意气风发的询问道:“他是怎么回事啊?”

“头儿,他,他蛋痛。”小警察说到痛处不禁也加紧双腿。

路就是这样:你走它就走,你要偷个懒它就死赖着不走。乡村的道路上鬼都没得一个,也有一个,就是刘公九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他倒是不冷,还是那句话生命在于运动。

眼前是躺在原野的村庄,刘公九心里悸动非常。他有点怯的慌,可是不听使唤的双腿带着他走。这就是刘老家,一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这是有路灯的一段路。昏黄的灯光在这里是有一丝迷幻。此情此景灯毓可是毛都不认得一根,可是现在他真是说不出的熟悉。他知道脑海深处一种东西又在释放。

斑驳的铁门,刘公九却纠结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敲塔,真是很纠结。

“是九吗?”门里传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妈,我——”

门咣当一下被甩开了。一个披着军大衣的人形一把刘公九抱住了,又是哭的稀里哗啦。

一家人也闻声都出来了,伯伯,就连年老的爷爷也穿了衣服。一家人推搡着把刘公九拥到灯火通明的堂屋。刘公九都是被动迎合着,尽管他不适应这样的嘘寒问暖。可是被关心拥抱,他也有别样的幸福。自幼丧母的灯毓在那个大家族中就是个弃子,他那里有被这样过。尽管这些人衣着朴实,尽管这些人不是大户人家。就这样,就这样,可他一抬头就变了色。

“你这摊子咋回事?那么晚不回家,是不是去打架了?”质问的声音在堂屋回荡。这就是刘守三,板着一张长脸的爸爸。

爸爸在家里是有一定地位的,其他人听此言立马不做了声响。

刘守三怒不可遏的指着刘公九堆成一坨的头发道:“抽烟,喝酒,打架,那一条都有你。我辛辛苦苦的挣钱供你上学,你就学这个玩意儿。”

喝酒没什么大不了的,烟又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打架我是有原因的。

刘公九抹了脸上的口水,他目光有些怯懦,弱弱的道:“我不知道这事儿啊。”

“今天老师给我打电话指着鼻子骂,你还给我装不知道。”刘守三真是气急,直接抄起一旁的扫把抡到刘公九的屁股上。

刘公九一躲怪叫道:“你敢打我?”灯毓没见他妈什么面不假,他是弃子也是不假,虽然家里少不了龌龊,可是他少爷的面子还是该有的。再者灯家本来就是豪门世家,他在外面也是身份尊贵。他当然是一怒。

刘守三好似踩了尾巴,扫把更是劈头盖脸打将下来。一边打,一边骂道:“兔崽子,我打你了,我打你又怎么样。今天我要打死你。”

刘公九当即抱头鼠窜。一旁的妈妈,伯伯,爷爷也只是呼喊拦着。院子的狗和鸡也趁势的起哄,真是好不混乱。

刘公九上蹿下跳一阵,提着扎好的自行车就跑了出去。随即隐身在漆黑的深夜里。

“有种,你就别回来。”刘守三对着尘土骂了一句,随后恨恨的把扫把摔在地上。刘公九他妈也只是不住的流泪,伯伯刘守二眼里掩不住的担忧,爷爷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有一家人彻夜未眠。

这日子只是农历二月初,就像这天朦朦亮也只是五六点的时候。这时候的风吹到脖子里,可是死凉死凉的。

摄其神,形其意。这就是《五虫》的纲领。五虫:蠃鳞毛羽昆,包含世间凡物。《五虫》就是取世间动物之所长来反养自身。它不仅是灯家基本功法,更是精要绝学。刘公九练的只是初级版本,可是也是刘公九最需要的。练皮,淬筋,锻骨,方能让刘公九更进一步。

人,明白四达。

灵蛇,柔弱胜刚强。

蛮牛,一力降十会。

………………

招式,刘公九自然牢记于心。他打拳自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别看他穿着不搭调衣服,他这一挥一舞倒是说不出的美感。

雨住风收,他真是说不出的全身舒泰。没想到练武也有挡饿这一说。

昨天的事,他真是不堪回首。他是初来乍到贵宝地,不回家他还真没地方去。索性他继续把路交给自己的脚。就这样闻着雾霾,他再次启程。

刘公九是一名高二学生。他本来就学习不太好,初中的时候又迷了看小说。这下真是完蛋了。最后上了个全县第一渣的中学——渴望高中。他家离学校也不远,就一二十里地,也是半个小时的事。

学校离县中心很远,所以这边的商铺也不多,当然人也不多。

一双脚寻着路就到了学校大门口。

“出入证呢?”老保安拦住问了一句。

“什么玩意?”

老保安翻了一对白眼,又道:“请假条呢?”

出入证是给家不远的学生回家之用。请假条则是一式三份,一份交给老师,一份给学生会,另一份则是出入之用。学校不大恶心人的事倒是不少。

灯毓那里知道这毛事,所以他连人车轰了出来。俩保安还跟审贼一样监视着他。没办法,刘公九就只能推着车遛墙根,东瞅瞅,西敲敲。

这学校也真是变态,修的墙都两米二以上。好不容易找个两米的,对面还是厕所。厕所就厕所吧,他可不是飞檐走壁,意气风发的灯毓了。

“哥们,又逃课了。”

“什么叫又逃课了。上课不如上体育,上体育不如蹲厕所。来给我一根。”这人立马接了一根烟,噙在嘴里喷云吐雾起来。

“要说吸烟还是在厕所里吸。吸一口香烟,问着臭味,真是臭香臭香的。”

“咣当。”一声吓得陶醉不已的两人一个哆嗦,立马把烟一扔,提着裤子窜出来。可是随即一个身影如猿猴从墙上蹿下来。

刘公九拍拍身上土,看着裤子吊着的两位,很是尴尬的一笑。随后就拎着摔的够呛的自行车钻出了厕所。

两位是惊神未定,他们都是看见翻墙头出去的,何时看着这么霸气的翻墙。一会儿,两人好似若无其事的继续蹲。可是一扒裤裆,两人无奈的对视苦笑。

真是黄泥巴掉裤裆,它就是屎啊。

刘公九是很霸气的推着自行车,好在现在早自习快下课。他也免得被那些学生会的抓到一个现行。

从众是应该不会错的。老远就看到那个棚子下扎的车子是个密麻。有了这排场,也不缺刘公九一个。

“叮呤……”响声即是号令。原先鬼影没得一个,一下变得拥挤,嘈杂。黑压压的一片就这样由小流汇成江河,之后涌到饭堂。

刘公九可不知往那里走,索性他就汇到人群里,随着潮流到该到的地方。

楚口市本是人口稠密的地方,丹州更甚之。再加上,这里文风鼎盛,一所高中没有四五千人是不可能的。要是四五千挤到一个饭堂,这真的很恐怖。

嘈杂吗?真的很吵。人多吗?真的很挤。反正刘公九是被挤来挤去,要是一圈的妙龄少女这是神仙的日子,最可恶的是一群无处发泄的当岁青年。真是乱的可以。可是大家可都是围着那饭菜忙活,呼朋引伴,端菜拿馍,看来学生是真的饿了。刘公九也真的饿了。他从昨晚就开始忙活。昨晚打架他是没感到饿,夜里露宿桥洞也没饿,就连今天打拳也没饿。可是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很可耻的咽了一口口水。灯毓以为凭借自己习性可以三天一顿,现在他食言了。

看着多少双手围着那一张纸转,刘公九终于解封了他最重要的记忆,这就是他史诗性的一刻。

一掏兜,没有钱。他的兜真是比脸都干净。他那里有钱。他来上学钱自然装到兜里了,可是昨晚他把衣服和他的钱都捐给了熊菁。现在他还穿着破黑色毛衣在一群羽绒袄里瞎混,他自己就是没发觉。

讪讪然溜了出去,他就只能在校园里闲逛。别说别看渴望学校在小小丹州挂不上号,可是相比南河省其他学校还是很有卖点的。只不过楚口这边的学校都是一个样——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是一会儿又摸到饭堂了。望着残羹剩饭,刘公九也只是无奈的吞了口口水。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得志猫儿胜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刘公九不解释。

刘公九凑到人散个干净的水池,使劲的喝水。“咕嘟,咕嘟。”他也不讲了,先把这一阵过了再讲。

“你没吃饭?”

玉碎耳边让刘公九一下偏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圆脸,这是个不好看的女生。她不仅有些矮,更有些黑,只不过脸上的关切让她有另外一种魅力。

丢脸丢到熟人手里了,虽然刘公九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还是脸色羞红道:“那个,吃罢了。我刚吃罢。”

看着刘公九煞有介事的扯谎,女孩又如何看不出来。“是不是没钱了?刚才就见你没吃饭。钱我还有一些,我借你一些。”接着女孩就翻口袋。

你谁啊,你就借我。刘公九强辩道:“没事儿,水是万物之源,多喝点水没事。”说完他又“咕嘟”几口。

女孩直接往他手里捣一张红老人头,一边还说:“这一张你先拿着,不够在跟我说。”不等他反应就拎着饭碗跑来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虽然只到他胸前,可是他发现这个女孩是那么高大,就连手中的红老头他也觉得沉甸甸的。

花钱是无师自通的。等到刘公九吃完,学校又是那副死样子。(早上只有半个小时吃饭)也不知吃不惯地球的食物,还是刘公九这小子牙稀,他总感觉牙缝里塞了某种东西。可是一双脚又成了导航仪了。

晃悠晃悠进了这堆蜂窝的某个班级。他是从后门走的,可是刚一探头,他脸就变得涨红了,就像踩了尾巴的狗。

刀子似的眼睛锁定那张带着玩意挑衅的脸,刘公九也不知道什么克制了,直接就是个蛮牛冲撞。两人也就两三米的距离真是转瞬即至。

刘公九乍然暴起骇的那人下意识挥了一拳。来的好,刘公九左手如灵蛇一转一扭把那人手捆个结实,左手一用力,就把那人不由自主的带过来。灵蛇绞杀。刘公九腿筋还没拉开,只能转而一个膝撞迎上那个肚子。

这一击膝撞显然有些够味,直接把那人嘴裂了个豁子。那人顺势就飞出去,可是刘公九那里容他那么快解脱。他左手再用力直接把那人死死按到后面的白灰墙上。那人真跟死鱼一样,咧个嘴,瞪个眼不停挣扎。那人的好朋友见他吃亏也很哥们的跳出来,眼见就是扑上来。

“干啥呢?!”不和谐的声音直接把班里郎朗读书声破坏个干净,让刘公九的心情也是一坏。一张长驴脸带着那对招子一瞪。

“松,松……”手,这个字被混着口水吞了进去。因为软弱的好好先生刘公九也有这份狠辣的眼神。

学生会的,还是管纪录的。不是一个是三个。开口这家伙和晋军还是不一般的熟。刘公九脑袋里蹦出一条信息。今天这架是打不成了。本来刘公九就是不像打,可是这副身体见了那个陷害自己的晋军就像打鸡血一样,鼻子蹭蹭的冒烟。刘公九也是没下死手。

班里是寂静无声,因为有件奇事。落病的猫儿变老虎了。班里认识刘公九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没见过他的人也静静的看着热闹。要说有声音就是跟墙贴脸的晋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夹杂着愤怒和羞辱。

环视一周,众目睽睽之下刘公九就放开晋军。也不管什么就要缩到他在角落中的座位。

“日nm。”一句怒吼彻底打碎了凝结的空气。一阵劲风窜到刘公九的后脑。直吓的围观的人“啊”的一声。就凭这力道擂在后脑这种死穴,惨案,十足的惨案。有些人更是把眼闭的死死的。

身子一矮,刘公九一个扫堂腿。说时迟,那时快。晋军就摔倒水泥地上,跟死鱼一样打滚。

“你,你。”他挣扎要骂。一旁的学生会的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加上几个本班的狐朋狗友把晋军搀扶起来,到班外嘀嘀咕咕起来。

骚包也就是刘公九这样的。穿个黑色破毛衣,晃荡晃荡的走到角落里,他拉开椅子刘瘫在桌子上了。见了两伙人都没了影,班里一下就炸了锅了。知道刘公九的对他指指点点,不知道刘某人也对他充满好奇。刘公九可没有心思,上身往小桌子一趴,整个摊平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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