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妍听江涛这样说,才没再找手机,低声说道:“谢谢你。”
“吃饭吧,你一觉睡到现在,一定饿了,先去洗漱一下吧。”
方妍听了江涛的话,点了点头,洗漱完出来,看见江涛已经做好满满一桌子的菜了。这是方妍久违了的熟悉的味道,也是这些年,一直在梦里边将她缠绕的味道。突然之间,无数无法言说的情怀忽然涌上方妍的心头,百感交集。
方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江涛的对面坐了下来。江涛夹了一筷子莱到她的碗里,说道:“吃饭吧。”
方妍点了点头,慢慢地吃起来,直到吃得再也吃不下,才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说道:“谢谢你,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舒服了,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就有这么多好吃的。真奢侈啊。”
江涛听她这样说,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刺痛,无尽的酸楚与苦涩就这样直直地涌上来。他抬起头来看着方妍,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何时流失了的天真,平添了这许多的忧愁。原本的恣意飞扬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沉寂无声。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样的悲伤变故,遭遇什么样的艰辛困苦,才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握住方妍的手,满腹的话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轻轻说道:“对不起。”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凝视、无数的话语仿佛都凝结在了这无法化开的眼神里。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方妍才说道:“我得回去了,不然雅琳会着急的,今天,谢谢你。”她说着,转身便要走。
江涛一把抓住方妍的胳膊,说道:“方研,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难道我们还要这样蹉跎下去吗?”
方妍听他这样说,禁不住眼泪涌上来。可是心中百转千折,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没有头绪。她抽了抽自己的胳膊,见江涛不放手,才说:“江涛,你放手吧,我要回去了。”
“不,方妍,我们都不应该放手,如果说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们就是最应该成为眷属的有情人。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现在都不能再把你跟我分开。即便是命,我也不认。”
江涛说着,顿了一下,又看着方妍说道:“我知道你累了,我现在先送你回去休息,你什么也不要想,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办。”
方妍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些年,岁月在他的脸上添下的风霜。虽然他们都已经褪却了青涩,虽然他们都经历过那样多的人与事。可是看着江涛明静的眼神,方妍觉得,其实他还是当初那个校园里的少年。
江涛送完方妍,便直接去了陈悦然那里。陈悦然仿佛一早料到江涛会来一般,坐在沙发边倒着咖啡边说道:“知道你会来,我煮了很好的咖啡,你喜欢的味道。”
江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坐下了。陈悦然抬起头看着他,嫣然一笑,将自己面前的一杯咖啡推到江涛的面前,说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为方妍报仇?还是要跟我谈分手?”
她脸上的笑容很平静,妆容明媚,一如平常的样子,仿佛此时此景也不过是与江涛约会一般,说的也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话。她见江涛不理她,便将那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才说道:“咖啡的味道真的很不错的,你不尝一尝吗?以前我煮的咖啡你都说好喝的。”
江涛没有理她说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悦然听了江涛的话,只是看着他笑了一下,将手里的咖啡杯慢慢放下了,才说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将你拱手让给方妍,还是诚惶诚恐地祈求你不要离我而去?”
陈悦然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江涛微微一笑,才接着说道:“江涛,你要明白,那都不是我会去做的事情。你是我苦苦追求得来的,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轻易认输。”
江涛看着陈悦然说得这样若无其事,又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一派闲适,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将自己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陈悦然听她这样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慢慢
地止了笑,说道:“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我要你呀。”陈悦然边说着,边走到江涛面前暧昧地抓住他衬衫的衣襟,将脸贴到他的胸前。
江涛站在那里没有动,屋子里仿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他和陈悦然挨得这么近,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浅蓝色的窗帘垂在窗户边,偶尔有风,吹得窗帘轻轻摇摆。不肯停歇的秒针嘀嘀嗒嗒固执地行走着。江涛扶住陈悦然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她,她亦看着他。
两个人的目光似乎要看到彼此的心底一般,又似乎暗藏交锋,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好一会儿,陈悦然才收回了目光,露出深埋在心间的悲伤,问道:“江涛,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江涛点了点头,才对陈悦然说道:“悦然,其实,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真正的你。有的时候,我会十分困惑,不知道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论你怎么做,都不能再阻止我们的分开。”
江涛话没说完,陈悦然便尖叫着打断了他:“你撒谎,如果你一直留在美国,或者你离开方妍,我们就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也不会变心。”
陈悦然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原本齐整的装容也变得凌乱了。她冷冷地看着江涛,透出如薄薄刀片一般的恨意。
江涛看着她,没有像往常一般走上去扶起她,安慰她,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尖叫,看着她变得狰狞,看着她哭泣,好一会儿,房间终于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江涛仍旧站在那里,看着陈悦然,目光说不清是了然、是怜悯、是无奈还是什么,但仍只是低声清晰地对陈悦然说道:“悦然,你心里其实很湥c颐橇礁鋈耍宦塾忻挥蟹藉质侄急厝皇亲詈蟮慕峋帧r蛭颐潜舜说囊糖n停笕战械骄⊥返哪且蝗眨虑榈谋砻嬗涝兑膊豢赡艹ぞ玫匮谑疚颐遣2幌喟氖率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