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什么,我要是知道了还能来问你们吗。”澜安体会到了他们的警觉,解释道:“皇上是没让我插手,可...大理寺诏狱里还关着我夫君。”
空气里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他一下子没记起来林千卓与宇文熠的夫妻关系,所以没往这块想。
尉迟雨听着澜安的话有些失落,原先觉得林千卓只是迫于圣旨无奈嫁给宇文熠,她这么能干的人,怎么会看上宇文熠,甚至有时看见她都会忘记她已婚配,现在...
“琉璃塔的案子皇上很重视,别说我们不能告诉你,何况疾风营做事,哪有向除了皇上以外之人报备的道理?”尉迟雨不满地为自己添上了一盏酒。
“是啊,林将军,您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皇上。”这名疾风士内心憋着气,痛恨澜安在他们正玩的欢畅时突然闯进来。
澜安一时哑口,这不是让她明知不可认为而为之吗...
“其实,也不是让你跟我报备。”她是这样的人吗,澜安说:“我就是想问问尉迟佥事,那日审讯宇文熠,审讯得怎么样了,他可不可以...排除嫌疑?”
要是没有任何证据,何不把他放了。
在座的几人“哼”了一声,澜安左看右看他们却不答话。
“将军,我们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回答,您要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们的雅兴了。”尉迟雨下了逐客令,很明显他已经不耐烦了。
澜安知道他们是连这点都不愿意透露了,可如果她现在走了,她连最基本的问题都不懂,谈何把他救出来。不行,她等了那么久,又追着他们跑,她不想空手而归,而且,直觉告诉她,出了这扇门就真的毫无头绪了。
她眼眸一转,说道:“天阑法规明确规定过,官员狎妓只能招艺妓,不能招色妓,几位,我要是当庭告到皇上那,你们觉得皇上在明面上会包容你们吗?”
“你...”
“你凭什么说我们招的是色妓!”
“需要我把管事的叫进来对峙吗?”
尉迟雨捏紧手中的金杯,磨了下牙,说道:“林将军这又是何必呢,这里多的是达官贵人们,您不去检举他们,非要和我们过不去。”
或许是她刚刚进来,正好有一名女子躺在了疾风士的怀中,给了她启发。
其实澜安心里也没把握,只是赌了一把,没想到还真有,他们可真会玩...到时候酒过三旬,不就刚好各回各屋,共度春宵了,这么说也不能怪他们看自己责备的眼神。
这回算她踩了狗屎运。
澜安这会语气暖了几分:“所以各位大人,你们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双赢。其实我也没那么不讲道理,如果你们说在宇文熠身上查到了证据,我立马走人。”
尉迟雨默了会,只好认命道:“林将军,念在你我是故交,我不妨直接告诉你,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我们确实在宇文熠身上查不到什么,也不准备再从他身上入手了,但放不放人是由皇上说的算。”
他话已至此,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个她懂,听尉迟雨这么说,心下也松了口气。
澜安站起身,负手走向中间:“这么说你们也觉得此事和宇文熠无关了?”
在座无人回答。
“所以说你们应该往其它方面找找原因了,不能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啊。”澜安看似语重心长,实则为了引出下一句:“那你们今后不会再找他麻烦了吧?”
尉迟雨猛地放在手中的酒杯,“什么叫找他麻烦!”
澜安赶紧道:“别激动,别激动。你们也要体谅我作为家属...实属不易...”
她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他救出来,但让他在牢里安稳度过,也算完成一半了吧?
“既然如此,就不再打扰各位了。”
“慢着。”尉迟雨喊下她,“林将军准备这么做。”
难不成真要为了宇文熠,铤而走险?
澜安确实没想好怎么做,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知道宇文熠在这桩案件里的情况如何,再做打算。
但她没必要和这些人商量。
“我能怎么做,无非就是知道他的情况,现在得到答案,也放心多了,相信你们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
等出了门,澜安和乘风就快步走出去了,尉迟雨说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这下更肯定,是因为安南王当年的事情,宇文翎还迁怒于他,即便嫌疑再小,没有查到丝毫证据,也不愿意放过他。
她随意问了下府里年龄较大的管事,打听了当年安南王谋反之事,据管事说,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可每当提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余悸。
安南王为曾祖皇帝第二子,比先皇长五岁,二十二岁时曾祖皇帝逝世,便封为安南王,统领天阑南部沿海一带,可那里较为萧条,跟京畿一代比更是犹如云泥,因此大多数人多不讨好这位封王,就连皇上也疏忽对那的管辖。可随着时间增长,治理有方,开发航运,南部的云乐、皎渡等城经济变得越来越好,本该是帝王加赏,民众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