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沈爱花和飞狐狸都是一怔。
这声音来的固然突然,可是更让沈爱花意外的是这人居然知道飞狐狸姓白!
就连沈爱花也还是和她相交三年才知道这秘密的,他竟然也知道,这人的来历想必也绝非一般。
他们的确不一般,从装束和神情就看得出来。
来的是两个人,两个锦衣华服,腰悬宝剑的年轻人。
他们高大英俊,步态从容,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出头,未到四十的青年。
他神情潇洒,鼻下蓄着两撇小胡子,虽然修剪的很整洁,可是配上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看来依旧让人不是很舒服。
后面那人只有二十多岁,也是仪表堂堂,只不过右耳下,脖颈上,有一处鸡蛋大小的月牙形紫红色胎记,虽不碍观瞻,却也格外醒目。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步一趋,施施然走过来,站在九尺外,站在梨树旁。
那小胡子用一根食指轻轻抿着自己的胡子,目光扫过沈爱花和飞狐狸,笑吟吟道:“沈兄,白姑娘,久仰了。”
他身后的小月牙却不说话,竟也装模作样的抬起头,赏起了梨花。
沈爱花嘴角微扬,可不等他开口,飞狐狸却已抢着媚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两只绿头苍蝇。”
她笑得又媚又甜,可是沈爱花心里却已在苦笑了。
因为他很早便发现飞狐狸的笑是很危险的,他若讨厌一个男人就会对他笑,越讨厌就笑得越甜,她若在乎一个男人,反倒是对他冷冰冰的。
男人都是贱骨头,看见对自己笑的美女都会放松警惕,所以他们就会死!
这两个男人现在还没死,当然也不是苍蝇,他们非但不是苍蝇,而且还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后起之秀,和沈爱花一样,都是新秀榜上的“新秀”,排在前十位的“新秀”。
小胡子叫徐万林,小月牙唤孙长涛,两人的关系比较有趣,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
飞狐狸当然也认得他们。
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甚至很多亲兄弟不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很喜欢一起做,就比如经常一起惠顾天香楼。
天香楼可不是酒楼,但那里的姑娘却都香的很,据说楼里的雨晴姑娘还是他们两个的共同好友……
徐万林笑了,笑得既爽朗又愉快:“错啦!白姑娘说错了,我们不是苍蝇,我们是蜜蜂。”
他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飞狐狸,“蜜蜂只采香蜜,苍蝇是沾什么的?若我们是苍蝇,又怎么会盯上白姑娘你呢?”
飞狐狸笑得更迷人了:“这么说两位老早便已盯上了我?”
徐万林道:“若非盯着白姑娘,我们又怎么能顺藤摸瓜,找到沈兄?”
沈爱花叹了口气:“原来两位也是来找我的。”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一段梨枝被折断了……
站在徐万林身后,一直不曾开口的孙长涛右手正捏着一枝梨花,缓缓凑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
他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眼神竟也突然变得灼热起来,忽然道:“好花,只可惜再好的花也是花,只能看,不能动……”
说着,他张开口,竟突然将一簇梨花大口咬下,用力咀嚼起来。
他越嚼呼吸越粗重,眼里竟也慢慢燃起了两团烈火,终于他闭上眼睛,脸上神色竟好像兴奋已极。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变化。
就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梨花,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张床,和床上那如同雨露下梨花般雪白、喘息、流着香汗的雨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当着陌生的人,他居然激起了性的冲动,这个人若不是疯子,就一定是个怪物!
沈爱花和飞狐狸都不解的看着孙长涛,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大口吃起梨花来了。
徐万林却好像已明白,所以他笑的更淫猥,目光也更锐利,针一样盯在飞狐狸脸上,却在冲着沈爱花说话。
“不错,我们确是来找沈兄的,不过能借机一睹白姑娘的风姿,也不虚此行了。”
“原来你们喜欢看她,”沈爱花笑了笑,“我却已有点看厌了……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看她,为什么不请她去吃顿饭?饭桌上保管你们看个够。”
飞狐狸霍然转头,一双眼睛狠狠瞪向沈爱花,看那表情仿佛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沈爱花却看向太阳:“已经是中午了,我知道你一日三餐从来不落的,你也应该知道,我身上可没银子请你吃午饭,所以你为什么还不走?”
听见这句话,飞狐狸的脸色才又温暖起来,却故意微笑着大声道:“这二位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所以你用不着故意把我支走,你若请不起我吃饭,自然有别人请我吃。”
沈爱花又只有苦笑。
他的确就是想将飞狐狸支开,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来者不善,绝不是好对付的,他也早已发觉徐万林看飞狐狸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可是他没想到飞狐狸居然直接把话说了出来,她到底是聪明呢,还是聪明过了头?
徐万林也大笑起来:“白姑娘说的极是,无论如何,白姑娘想吃饭我们自然要请的,就算想吃皇帝的御膳,白姑娘一句话我们也去取来!”
这时,孙长涛终于将口中花瓣大口吞下,他长长舒了口气,看神色,竟好似已得到了某种满足,忽然冷冷道:“只不过吃饭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飞狐狸眼波流动,媚笑道:“你们要做的当然是先打败他!”说着,转头看向沈爱花。
沈爱花却在叹气:“这人原来是来挑事的。”
飞狐狸道:“我说过,我杀不了你,还会有别人来杀你,我不能让你拔刀,现在我也想看看别人能不能让你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