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又跟着指引穿过这片树林,再往前去就是一座小山丘了,她隐隐约约看见山丘顶上有个人影,而这时苏禾感应也越来越强烈。
苏禾变成人形爬上山丘,终于可以看清那人影。那是位男子,他此时正侧卧在地,一只手撑着头,他的头发尽数梳起盘成“将军冠”顶在头上,外着一件暗色的氅衣。此时已是夜晚,升起的月亮柔柔地照在那个背影,不知为何,苏禾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说不出的凄凉落寞,渐渐与七百年前郁生于宫殿上的那个背影重合。
以至于苏禾脱口而出一句:“郁生。”
男子从地上一跃而起,苏禾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剑就离她脖子不过三寸距离。
这时,苏禾才看清他的面貌,他与郁生柔和秀气的面庞大相径庭,男子有一张刀削般坚毅的脸庞,两道剑眉底下是一双凌厉的瑞凤眼,直挺的鼻子下薄唇紧抿。
男子冷冷开口:“你是兑国探子?”
苏禾看着他摇摇头:“我是来寻你的,你……不记得我了?”
他紧了紧眉头,似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的剑离苏禾又近了几寸:“休要胡言,本将从未见过你。从实招来,谁派你来此的?”
“我并未说谎。”苏禾见状仍不退缩,“你前世是位琴师,前世我在你眉间埋了法术,前几日我感应到了才来寻你的。”
“前世?法术?真是如此为何你偏偏现在才来寻我?可见你是一派胡言,今日犯进我巽军领地你本就不可饶恕。”他冷笑一声,剑锋一闪朝苏禾刺去,“还不快束手就擒。”说罢举剑刺向苏禾。
苏禾灵巧地后跳几步:“你真一点都记不得了?”
“少废话,兑国怎么寻你这奇奇怪怪的女探子来?”男子提剑倾过身去:“你的头颅今日怕是要挂在兵营门牌上了。”
苏禾避闪不及,男子的剑擦过苏禾的脖子,留下了一条血痕。
苏禾看他是真下了心要杀他,只好最后看了他一眼,跃进身后树林,化成狐形跑了。
眼看苏禾她跑向了树林,但等那男子追过去却只能看见森林入口处有几点血迹,他沿着血迹追了大概十米左右,血迹在一棵树下消失了,男子在周围寻了几圈也不见苏禾人影,他只好放弃。
苏禾一路跑回了距离兵营不远的忻城,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她摸摸脖子上的伤痕,发现已经不再流血了。
她找了个早餐铺吃早点,想起昨日之事还是有些心惊不已,要是她再迟钝一些,现在的她早已身首异处。没想到转世后的郁生性格也不一样了……也是,她想起幽冥说的,喝下阎婆的转世汤,前世之事都会忘记,可笑她还以为她施的那点小法术会使他记得前世之事。
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的是,转世的郁生看上去也到弱冠之年了,为何之前她几乎未有感应,偏偏直到现在才寻到他?
思考间,她听到邻座几个人在闲聊。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兵营进探子了?”
“啊,怎会这样,是哪国探子?抓住没有?你快详细道来!”
“听说,昨天晚上姜离将军正在兵营不远处的小丘上歇息,忽然一个兑国的女探子出现在他身后,将军一招就刺伤了她,正想捉拿她,没想到她带伤逃进树林里不见了,现在城门口贴满了那女探子画像,巡捕门里的捕头们正在一个个搜查呢!”
苏禾听后去往城门口,果真在城门口一侧的布告墙上看到了几张新贴上去的画像,画中人与她有五分相似。
她叹了口气,狐族幻化成人形后不能随心所欲地改变面容,她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去到城中的成衣铺用变出的银两换了一套男装。
近午时,苏禾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她又去到了之前那个茶馆,点了一壶茶和几份点心。
茶馆中央的案桌后依旧是那个说书人,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未国那出书。
台下人似早已听腻,都自顾自喝茶聊天,一时间说书声,吵嚷声夹杂在一起,让苏禾有些头疼。
说书先生正说到高潮处,店小二捧着一块银两往他案子上一放。
说书先生停下疑惑地望着店小二。
店小二指了指下面:“那位公子赏的。”
说书先生看向苏禾:“多谢公子赏赐,请问公子是……”
苏禾“啪”一声展开刚买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几下:“换折子!”
“这,不知公子要听哪出折子?”
“本公子要听姜离将军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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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姜大将军敢对媳妇下手了(*′???`*)姜大将军能想起来他的前世嘛?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各位也请多多支持收藏,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