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生也是四散而逃,刚子则是用喷水管对准了刘帅。
刘帅抓起一根管子,对着天花板就是一通狂喷,厕所里顿时变成了阴雨天。
而在小隔间里面,宋词也被泼了一身的水,整个洗手间一片狼藉。
几个人被梁鸣老师揪住了,在走廊里罚站。
刘帅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宋词的身边,将钞票揣进了口袋,咧嘴一笑。
“多给你一百。”
“你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吗?”
刘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拉着他远离被罚站的学生。
“不是不让你看吗!你打开了吗?”刘帅问。
“它掉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也不应该看。”
“你知道是毒品,对吗?”
“我不知道。”刘帅一脸不耐烦:“你管那么多干嘛啊,让你送你就送,就赚个运费。”
“我不想做了。”
“别啊,你最合适了,我给你加钱。”
“不是钱的事儿。”
“……”
刘帅想了想:“那这样,你改天做最后一单,以后就不找你了。”
“好。”宋词也觉得做完最后一单,就不做了。
宋词心情轻松很多,他的小铁盒里已经存了三千四百块了,这些钱足够妈妈回家了。
宋词正在卧室数钱,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原来是舅舅。
“妈,你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家里乱得一塌糊涂,要不你回去吧。”
“不是说没有我,你们过得更舒服嘛。”外婆在客厅里对舅舅说。
“这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啊,燕儿说话就是那样,”舅舅是来赔不是的。
“她怎么不自己过来。”外婆就想让舅妈来道歉。
“这不是打脸了,她不好意思来嘛,让我来给你道歉来了。”
宋词从屋里走出来,喊舅舅,舅舅嗯了一声完全没在意。
舅舅四十多了,是个卖保险的。平时他出门都会穿的“周吴郑王”,西服、衬衣、领带一整套,但是衣服材质单薄,所以并没有看出身份,反而看着更加廉价,而且他身体肥硕,容易出汗,衬衫的腋下从来都是湿漉漉的,会有一股浓重的味道从腋下飘散出来。
舅妈和舅舅结婚也十多年了,有一个女儿,外婆一直催促他们继续生二胎,但是舅妈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让舅妈和外婆之间的矛盾更加严重。
没想到,四十多的舅妈,突然怀了二胎,让外婆喜出望外,于是主动提出去照顾。
舅妈之前都被外婆拿捏,现在生了儿子,舅妈明显在家里的地位高了很多,脾气立刻见长,所以嘴里对外婆就苛刻了不少,对外婆吆五喝六的,话里话外的是嫌弃。
外婆刚开始为了自己的大胖孙子还能忍,后来就两人怼上了,针尖对麦芒,两个人互不相让,而舅舅又是个和稀泥的,不会处理两个人的关系,导致婆媳关系直接崩盘。
“我跟宋词一起过日子,挺好的,没有人吵我们,也没有人天天埋怨。”
外婆话里话外就是嫌弃被舅妈欺负了。
其实,外婆心里是不甘心,被儿媳妇赶出来了,这么轻易就回去了,是没有面子的,作为长辈自己得有点架子,得三请五邀才回去。
没想到,外婆的算盘失算了。
舅舅没有继续过来请外婆,舅妈听说外婆拿架子了,就立刻雇了个保姆。
现在外婆知道媳妇家雇了保姆,不需要自己了,心气立刻荡到了谷底,本来只想拿一下架子,结果现在想去看看孙子都成问题。
外婆情绪低落,很少下厨,常常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宋词也劝不住她。
十一月份很快到了,重庆的冬季格外寒冷。
宋词的最后一单生意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