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生螳螂似乎是吃饱了,又或者对我充满了嫌弃,等了很久都没有向刚才对我队友那样果断。
本以为它要走了,我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它举起一只前肢,向我的脑袋砍下来。我失神了,恐惧让我的身体停止了一切行动力,思考力,以及判断力。如同一只木偶一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它狠狠地用前肢插在了我的右手手背上,巨大的痛感让我根本没有能力发出任何声音。随即我的右手从手指到手腕处变得漆黑,几滴浓稠的黑褐色血液从伤口处流出。
异生螳螂见如此,如同嬉笑般的拔出自己的前爪,舔舐了起来。
我眼前一阵晕眩漆黑,脑袋也是肿胀的要命,渐渐的,我感觉不到了右手的存在了,身体逐渐麻痹,我知道,我要变成怪物了。
异生螳螂转过身,闪了几下翅膀,飞走了,留下了等待死亡的我。
“人活着也许很无聊,很痛苦,很绝望,但没人喜欢死,因为死了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自从战争爆发后,我与母亲便失去了联系。
在所建立的联合世界防线被轻松突破后,剩下的民众年满十八周岁到五十周岁的男人,必须加入抵抗的队伍,在分别时,母亲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还不能死!”
我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我摸索着把枪捡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小臂上尽是漆黑一片,索性还没有到达关节。
我把枪上的背带摘了下来,用力在关节处捆绑着,右手根本没用了直觉,而左手如同触电麻痹一般,我奋力的,一边用牙扥着,一边用在左手上缠了几圈使劲拽。
即使右手不要了,我也得活下去!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等把右手捆绑结实之后,原本麻痹了的右手有了些微肿胀感。我知道,这是充血,证明有了点作用。
我咬了咬牙,掏出刺刀便在右手的小臂上刺了过去。
血液喷薄而出,而我竟然感觉不到了半点疼痛,只觉得身体里一阵的轻松感。
我躺在地上,大口的贪婪着呼吸着空气。比起那几位脑袋满地滚的队友,我算是幸运的了。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自己裤裆出有一丝微凉和闻到了一丝丝的酸腐味。
这是个好兆头,证明我还活着,意识也在渐渐的回复。
我闭上了眼睛,向着回去后该如何向上级报告,因为这样,即使异生螳螂不杀我,上纪也不会让我一个如此失态的逃兵继续留下来的。
正想着呢,我听到了一阵摩托的轰鸣声。紧接着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我突然感觉一片天旋地转,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自己所想象的白色是医院,白色病床,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温柔的护士。
而是一间类似于监狱的房间,四周的铁栏杆上隐隐微微的紫,白,金色的东西流动。我想好奇的摸一下,结果发现我的四肢都被手铐脚铐所靠在一根手臂粗细的柱子上。
“我劝你不要乱动,这里的铁栏杆上都有电流,致命但不是瞬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轻蔑的对我说到。
“排长?”我张了张嘴,尽管是感觉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声音还是很微弱的。
“别乱说,我可没有一个懦夫弱者的部下。”排长冷漠的看着我,“你怎么就不死在那里?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不,你会更加痛苦!”
我看着他,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我知道我还活着,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噜”的叫了起来。
“废物!”排长骂了一句,随手捏起一块压缩饼干像喂狗一样扔到了我的面前,“赶紧吃,吃了赶紧滚蛋!别让我看着你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