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一年
芙乐二十四年,一人感情的转折点。柯薇十四岁。
一切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和警示。
紫烟绘雪,倾世美男邀请在东沁g玩闹的五殿下来福乐坊做客。
柯薇替沁王批阅完折子,亲了亲睡梦中沁王的额头,随即出门跟着侍者离开。
十四岁的柯薇,十六岁的体貌,犹如一支蒙纱的蔷薇,迷朦韵味十足,秀美不失纯真。静雅端庄的秀丽,沉稳平和的气韵,chu看惊愕,细揣着迷,深入失心。
沁王如是说,柯薇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爱了十四年已成一种习惯,一种沉淀,是酒般醇香浓厚。
沁王说,薇儿,你的眼睛瞬息会变,却永远可以从中看到自己。
柯薇眯眼,那是自然,因为这双眼从来就关注皇父一人。
福乐坊,芙天荒政留连後g的居所。
紫烟绘雪,一身浅紫,薄如蝉翼,内力肌肤如雪,袭人春梦。
柯薇见过他,却记不清他的容貌,唯记得银铃的笑声和“倾世”二字。
“殿下,绘雪仰慕殿下已久,今日得以相见竟是做梦一般,绘雪一生无憾了。”紫烟绘雪轻转茶盏,茶道技艺唯有“j湛”形容。
柯薇冷笑,“你我谈不上仰慕,一生无憾我们……熟吗”
“殿下这么说,绘雪也不强求。这是紫云烟,绘雪最爱的茶,不知是否合殿下的口味”指如削葱跟,丹蔻亮甲红似鲜血。
茶色纯净微紫,柯薇占起茶碗轻嗅,清香淡雅带甜,略转头看眼前人,脂粉未施,峨嵋淡扫,额前梅花贴妆,眼亮如星,黑似如珠,鼻、唇圆润可诱,不似凡人亦是凡人。
放下茶碗,柯薇轻笑,“你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殿下,何以见得”绘雪如珠眼眸含笑带嗔,挑拨心弦。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花草亦有情”
绘雪抿唇抚发,“真亏殿下还记得,绘雪以为殿下早已忘怀。”
“那时你的表情如烟罗云雾,邈然无影。如今似真亦真,似幻亦幻,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得到有似得不到般。”柯薇撇开眼抚上云影戒,笑如和风。
“殿下观察入微,绘雪佩服。”紫烟绘雪端起茶碗浅抿,“殿下不尝尝这紫云烟”
“你如此催我,”柯薇凑近,微抿唇轻笑,情韵十足,“我会觉得……你有y谋。”
“呵呵,”绘雪开怀,“殿下,还是如此有意思。”
“是么”柯薇端起茶碗,玩于指尖,“我到觉得绘雪更有趣,不知把我请来所谓何事”
“品茶。”绘雪伸手拿过柯薇指尖茶碗,冰凉指腹轻划过手心,轻柔麻痒,即触即离。
柯薇猝然起身,出手抓住绘雪颈项,听得他惊呼一声,轻笑:“肤如凝脂,该是形容你这般的吧。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是什么。”
绘雪虽被抓了脖子,亦镇定如常,双手覆上握着脖子的手,沿着衣袖蜿蜒而上,随着柯薇用力的增加,面色越发红艳,眼睛越发晶亮,似隐有期待之意。
“你很想死呵呵……”柯薇为自己这一想法摇头,突道,“你这么好心请我喝茶皇阿娘不用照顾吗她不在你这会去……”
瞬间变脸,柯薇甩下紫烟绘雪,沉声道:“皇阿娘在哪”
“咳咳……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绘雪回头一笑,如雾。
柯薇瞬间转身夺门。
“殿下,你还未告诉绘雪,女人最讨厌的是什么”
柯薇出门的脚停住,回头冷笑,“女人最讨厌比自己的美的物什,尤其是人,特别是男人。”
快步出了福乐坊,柯薇心中气恼,『芙天,你要做什么前段日子看我缠着皇父气的摔碗,今日让紫烟绘雪支开我,你想干什么……』
柯薇想用轻功赶路,可路上的g侍似乎特别多,又不能暴露。
g侍看着柯薇路过,匆匆跪地,请安。
甩也不甩,直冲进东沁g,见到李连和女皇近侍站在阖门的寝殿口,柯薇从头凉到脚,冷的发颤。
冰冷过后的岩浆袭来,血内灼热翻滚。瞬息间,柯薇拽下身上玉饰,往前跑去,喊道:“皇父,皇父,你看,我找到什么了,快看,别拦我,走开……”
柯薇推开大门,冲进屏帷,虽有准备,可心还是在刹那停止跳动。
床上两具chiluo的身体水r交融,缠绵悱恻,罗纱似随着俩人的动作轻颤晃动,演绎着刺眼的一幕
柯薇踩着重步上前,笑道:“皇父,看,我找着什么了”
一字一步刻进心里,滴出一路的血迹。
“站住。”沙哑的声音,出自女人。
柯薇掀帘的手刹那顿住,收回时心下发狠,微用力一扯,罗纱飞落,毫无遮拦。
瞬间,柯薇面色微变,惊恐恍然之色出现在脸上,跪地慌乱道:“皇……皇阿娘,我……我……薇薇……儿不不知,皇皇……阿娘恕罪。”
一如十年前的口吃,断续、惊恐、发抖浑然一体,毫不费力的演绎,一切犹如刻入鲜血、骨子般。
“啪~”
柯薇愣得睁大眼,由是不可相信,『打我的是……皇父,皇父……你说叫我放心,叫我相信你,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在做什么……』
内心激烈的狂吼,面色垂泪,趴伏在地上卑微如草贱。
“滚出去。”冷冽的声音,冰冷的眼神,那是对待别人时才出现的神情。
“沁,薇儿还小,不懂事。”女人披着锦被从后包罗男人入内,似不要外人看到专属于她的风景。
心在沉浮要死了,却还存留着口气,柯薇冷眼看着锦被包裹着两具chiluo的身体。
“薇儿,出去。”女人似已不耐,被下的手已经覆上男人的身体,锦被倾斜露出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刺目令心碎。
“谢皇阿娘、皇父不罪之恩,薇儿告退。”柯薇站起转身向殿外走去,嘴上噙抹冷笑。
出殿,李连和皇帝近侍女官,大气不出关上殿门。
柯薇强笑:“李公公,请转告皇父,薇儿去华法寺为他和皇阿娘祈福。”
李连诺诺,不敢应声。
柯薇快步离去。
竹林,练武的地方,静气的地方,发泄的地方。
大风肆虐,绿游老头,别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赖这骗吃骗喝,没门。”
“哎,殿下以己度人,实在小心眼。”悠游抚须,接过侍菊端来的茶,“好香的茶,姑娘好手艺。”
“侍菊多谢大师夸奖,大师不弃,可常来这院子,侍菊会代我家主子已茶相待。”侍菊笑咪咪一揖,对春蓉使眼色。
“主子,身体差不多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春蓉忙和柯薇聒噪,免得主子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不去。让侍竹做桌素斋招待骗子。”柯薇笑嗤,“是素斋哦。可别记错了。”
“哎呀,殿下小儿开窍了,要请贫道吃东西了侍竹姑娘的素斋可让我华法寺的大厨都敬佩的很。”悠游大笑,转而看春蓉道,“春姑娘,你快去让侍竹姑娘做吧。老道可是饿的很。”
“是。”春蓉抿唇,对俩人一揖离去。
“丫头,到底听谁的,谁才是主子。”柯薇气不过。
侍菊笑道,“当然主子是主子啊,主子尝尝这云针,可是开春采来的新茶。”
“哼哼,你跟他们四个一个鼻孔出气。”柯薇哼唧,端过云针牛饮。
“殿下小儿,你这是浪费啊。”悠游扼腕哀叹,伤心的跑出门去。
“主子,大师可被你气走了。”侍菊掩嘴偷笑。
『笑吧,笑吧。谁不知,他是被我折腾烦了,跑路了。亏我当初还感激他救命来着,哪知出口就是如是观,天天一遍遍的念叨,也不嫌烦。涣阳在竹林发现我,就该把我藏起来么,怎么就尊了那女人的旨意,送我来华法寺静养了。哼哼,我现在知道芙喜那丫头的恨意了,的确可恶可恨。』
以前老是用内力混乱气血,终于遭报应了,加上剑气回击,气急攻心,导致走火入魔,修养的半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柯薇窝在华法寺半年,天天对着的后山也看腻味了。g里的绯闻消息也不听,有消息都在瞪眼下收回。柯薇醒来明白了状况就道:『g里的消息一切都别跟我讲,否则后果自付。』
五人看在眼里,心里急也没用,『只盼着悠游大师能把主子念正常了,虽然现在也正常,但……那股子不对劲,谁都看的明白,体会的出来。』
入夜,柯薇放了无夜,夏华、侍菊俩人头一歪倒桌上睡着了,起身换衣跃出华法寺。小悠也成了大悠,枣红色的马毛益发j神,长成了美马。
斜里跳出匹白马,哼哧哼哧的对着小悠喘气,小悠见状,头一甩自个开跑。
柯薇抿唇,『迟歌的这马倒好,放野了。整日在城外蹓跶来去,一日见着野放的小悠,就追着来,现在是专陪着小悠,也不知迟歌急不急。』
心里想着,面上无动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寺里呆久真闷,趁着月色偷溜出来,散心也好,抒情也好,总是可以一个人静静。
驾着小悠,后跟着个风舞,向脉丘川的山林跑去。
月朗星稀,林子的虫鸣夜啼可以入耳。柯薇坐在马上,小悠缓步踏着。风舞在旁边哼哧,偶尔转头噌下小悠,听小悠出声哼哧,风舞转回头咧嘴嗤牙,估m着偷笑。
柯薇见了它俩,想起小祈川农宅那次,『风舞骗自己上马,撒腿子开跑还把自己颠下了马背,暮迟歌那厮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巧那时出现。他当时怎么说来着,‘马儿偷跑了,我循着蹄印追来’……呵呵,也不知真假。迟歌得罪我的地方还真多,第一次在他那吃大亏,啊,自己的身体也是被他看到的……后来,他安慰了我次,请我喝酒,勉勉强强当是个朋友吧。』
心里建设一番,柯薇对风舞道:“风舞小白,我们家小悠可是大美……马,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把你主人吊起来打啊,哦,你不在乎,那我就帮小悠介绍许多许多帅……马,倒时小悠可就不是你一个……马的马了。”
风舞哼唧几声,跑来噌柯薇的腿,有讨好的嫌疑。
柯薇暗笑,跳下马背,扯着小悠道:“小悠乖拉,人家风舞看来还挺专情的,比人好多了。你跟他混混,早偷个小白马出来,让我乐乐。”
一拍马脖子,小悠哼唧往前跑了,风舞追上,转头朝柯薇哈嗤几下,貌似是感谢。
马没了影儿,柯薇回神四顾,抽抽嘴角,『这么个野地方,我怎么回去』
茫茫然的循着夜色慢走,野外生活的日子锻炼的有水平,月濛濛下窜出只夜猫子,也不是那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