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自神案上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柔媚入骨,她似乎天生媚骨,她虽然只是这么轻轻一站起,但却袅袅娜娜,风情万种,瞧得司马微尘眼睛发了直。
司马微尘眼中的火已烧红了整个脸庞,他轻轻走过去,挽住了对方蛮腰,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轻轻地道:“咱们到后边去。”
不一会儿,两人消失在后殿中。
大殿上,只有两株巨烛在苍凉地燃烧着。
良久……
一个柔美而冷漠的声音道:“事情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道:“现在谭振衣不是只病猫,就是只疯虎。我已派人去试探他。如果他是只疯虎,就再去刺激他,如果他是只病猫,我就从这里开步走,一直走到他面前,举起我的刀,喀嚓一声,就什么都结束了。”
“如果他是只疯虎的话,你肯不肯把陈冥冥一刀宰了?”
司马微尘的声音微变了变,道:“有一点你要注意,我跟你之间只是一件交易。你给我快乐,我给你办事,我的私事用不着你操心。”
那女子刚哼了一声,司马微尘突然眉头皱了一皱,坐了起来,道:“有人来了。”
那女子吃了一惊,道:“谁会到这里来?谁又怎会知道到这里来?”
司马微尘面色也有些沉重,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来的人一定是一个高手,一个绝顶的高手。我出去看看。”
司马微尘迅速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他的敏捷镇定、冷静从容,如无声的迅风一般飘出了神殿。
他如飞鸟一般轻轻上了屋顶,隐身在屋顶金顶后暗影中。
星光下,他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残塌的房屋、布满风沙的宽阔街道、高高低低长长矮矮的阴影。
街道的那头,走来了一条孤独的人影。
那人挺直了腰杆,头绝不东张西望,只是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他的背上插着一柄细长的闪着冷光的铁剑。
司马微尘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孤星之剑谭振衣。
司马微尘很有些吃惊,他不知道谭振衣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而且来的这么快。
他知道,庄中一定有了变故,不小的变故。
这时的孤星之剑显然不是病猫,也不是疯虎,分明是一只冷静而敏捷的猎豹。
司马微尘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与谭振衣的正面一战就要来临了。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胸口剧痛,好象同时有数十根针在刺自己的心脏一样,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焦黄,他知道自己已中了毒,但却不知是何时中的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难道是那女人下的毒?她为什么下毒?
难道她是跟谭振衣一路的,她与谭振衣联合好了来算计自己?
一刹那间,司马微尘只觉自己一脚踩进了一个无底的陷阱。
他的脸色由焦黄而苍白,由苍白而铁青。
但他却不敢*一声。他悄悄地溜下了屋顶,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大殿。
那女人迎着他道:“来的是谁?”
司马微尘双目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从她的眉毛看到眼睛、耳朵看到鼻尖,但见她却似对自己已中了毒毫无所知,当下冷冷道:“来的人是你最想见而又最不想见的人?”
一说完话,他的眼睛又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
那女子显然也料想不到,骇叫了一声,道:“是谭振衣,他怎么会来的?你对付得了他么?”
“这就要看你了。”
“看我?”那女子迷惑了,随即嫣然一笑,道:“不错,我们俩联手,孤星之剑也不是对手。”
司马微尘看她不似作伪,心中的疑云更厚。
那女子看了看他的脸色,突然伸手搭住了他的脉搏,动作灵巧无比,而且恰恰就搭在他的脉门上。
司马微尘大惊道:“你干什么?”
那女子骇道:“你中了毒?”
“你怎么知道?”司马微尘见对方目中并无恶意,又将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地松弛回去。
那女子媚然一笑,道:“你忘了我出身于何门和我的绰号了么?我出身于百毒门,我的绰号就叫百毒公主。”
司马微尘目中闪起了光芒,道:“你能解毒?”
那女子娇嗔道:“我叫百毒公主啊,天下还有我不能解的毒么?”
司马微尘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谭振衣啊谭振衣,这一次可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