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闲低眸，尽管如此，李耀依然没有进入天灾榜前十。再一想到前十居然有自己好几个前男友，他就有些心梗。

这个传山连环副本的开胃菜最终以零死零伤结束，江小闲挥别了小黑，在公交车站牌下蹲着，神情困倦。

其余人多半都在自我调整，路程进行到最后，连郝蓓这样的六阶异能者都要哭爹喊娘了，一众异能者的源力也逼近安全库存，不得不收回。结果就是十来个人躺了一地，动弹不得。

目前状态还好的也就只有宋相、孙志涛和小李耀了。

小李耀在不远处看了江小闲好一会儿，才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小闲，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

江小闲任他将自己的手牵过去，有气无力地问：“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因为你刚才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小李耀抿唇，低着头，“就是那种，估量的眼神。判定我能够给你带来的威胁，然后选择是否要继续接触。”

他苦涩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看我了，每当你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我都非常惶恐。”

“这样么，”江小闲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声音喑哑淡薄，“习惯使然，我对任何同性都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江小闲轻笑了一声，单薄的胸腔颤动。他弯眼看着地面，仿佛望进了悠长的回忆，好一会儿，才仰头看着小李耀，“因为我有被害妄想症。”

小李耀：“？”

他还想说些什么，一辆公交车在站台前停下了。机械的广播音传来：“副本中转站、规则宣读点、绝对安全屋，请上车。”

躺地上的人纷纷爬起，鱼贯而入。

“扑该啊！那么多人了还要挤。”

“到底在搞什么啊？说要宣布规则，半天了都没后文。”

车上已有三十来人，已经很拥挤了，见到有那么多人要上车，便开始骂骂咧咧。

待车门关上，机械音再次响了起来，“人数53，距离核定人数还差7人。”

“这他妈的那么多人还不够，还能再挤？”

“别说了，公交车每平方米超过8人才算超载。”

“操了，一平方米能站8个？”

“所以说，公交车再挤都不会超载！”

“……”

燥热、闷臭、吵闹、拥挤。江小闲默默地将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埋住口鼻。他们这些后面上来的甚至没有拉环可拉，只能站在车厢里靠着摇晃的人墙稳住身形。

罗庆一和小李耀站在江小闲身边，为他隔出了一个小空间，但谁也没有贸然触碰他。

江小闲站得很稳，隐在纤乱的睫毛后的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对比刚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他的心境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目前的境遇，对他来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