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风神悠然,本是这天地万物孕育的一丝清风,后潜心修炼成神,掌管极风令,可号令天下一切御风之人,守八荒,开太平。
颜倾山是我的仙居,此处有青树翠蔓,清流寒潭,瑞雪虫鸣,却也凄冷孤寂,万年如一,自我修为人身到如今名振四海,已过了两万年的时间,在些日子,我斩妖除魔,渡天劫,跨忘川,戎马天崖,也曾狼狈归来,偶然间闲来无事,倒是喜欢翻翻那人界萦萦绕绕的戏文,笑笑那人傻情痴的苦命鸳鸯,我从不喜欢事事被人束缚,即使是天帝派给我的任务,我也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完成。天帝若是实在看不过去,便罚我受几道天雷之刑。后来我因为要调查噬炼兽,认识了那位魔族世子。说实话,我不喜他。在我看来,那魔界之神,都是些凶猛残暴之徒。但碍于两族颜面,当面也不好说什么。但我总是处处提防着他。现在想起来倒也觉得好笑。我事事爱逞强,所以总是受伤,他的乾坤袋里便多了些从各界收集来的灵药仙草,有时遇到自己应服不来的事务,我表面觉得没什么,背地里都偷偷藏在神殿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他其实是知道的,他虽然不正经,总是喜欢调侃别的仙君,可总会顾及我的感受,从不会提起此事,见过他会帮助弱小,会为了天下苍生而考量,他的剑也从未指向无辜的灵魂…时至今日,我的元神在万年寒冰的龙吟窟被冰封了千年之久,我的肉身也早已在千年之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中化为尘埃,我的神识却依旧微弱的存在,对于一个被禁锢千年的残魂来说,这样的过活更像是一种煎熬,我隐隐约约的记得哥哥告诉我,此处是女娲娘娘残余的神力所化,虽能为神塑身,但前世的记忆也会慢慢消退。我不能在饮清晨的甘露了,也不能在那无望之崖独自畅舞了,我每天都在一遍遍回忆着前世的经历,可它却像深海一样,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远。每次回忆的时候,我总能想到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我多想听他再说一句“喂,你就是那块老木头叫来的?天族是没人了吗?怎么叫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仙过来。”想到这儿,我不觉得想笑,可转儿又难过起来,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起我,呵,不知是这时间越来越久让我竟忘了,还是我仍在心中留存一丝美好的幻想,在神魔大战前夕,我拜托倚歌对他施展了遗梦之术,我们的经历,也已成了他的一场迷迷糊糊的梦,他仍是六界之中众生臣服的魔族世子,至于我,于他而言,或许是神魔大战中,为两族停战而仙殒的天族风神悠然,或许是他的属下向他叙述往事时故事中的一句无心之语,又惑许,什么都不是,从此众生尔尔,我们再也没有对彼此地记忆,青朝星海,不再相遇,只是遗撼,我们,连一别两宽,都没有说……